強大的氣場籠罩在這一片上空。
“你……你們……要幹什麼?”有膽小的艱難吞嚥了下口水,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霍清隨脣角噙起一抹看似冰冷的笑,乾淨如泉水的低低嗓音從喉骨深處溢出,偏偏每一個字都足以讓人渾身顫慄難安:“先送去警局,好好教教他們。”
警局?!
有怕事的瞬間就臉色慘白,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小太妹亦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失聲尖叫:“你敢!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你……我爸……”
霍清隨扯了扯脣,根本就不屑理會。
“哦?你爸?”一旁的厲佑霖接過她的話,眼睛慵懶的眯了眯,眸光深暗又帶着很明顯的笑意,“你爸也救不了你。”
小太妹臉色變了又變。
“帶走吧。”厲佑霖嗤笑,懶洋洋的對剛趕到的幾名手下說道。
“是,厲少。”
小太妹驚恐的望着朝她們走近的,明顯就是練家子的幾人,呼吸急促到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下一秒,她憤恨的視線猛的射向夏晚。
夏晚淡淡瞥了她一眼,並不把她放在心上。
垂眸,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被霍清隨包裹住的那隻手上。
炙熱的溫度,一圈又一圈,將她整個人包圍。
“我們走吧。”怕自己失神,夏晚抿了抿脣,極力收回自己即將飄遠的思緒。
手指微顫,她低着頭就要掙脫開了而後自己走。
“嘶……”
她聽到了一聲極低的吸氣聲,來自身旁的這個男人。
“霍清隨!你沒事吧?”夏晚蹙眉,想到他的腿,眼底閃過無盡的擔憂。
霍清隨不着痕跡握緊了握着她的手,不給她掙脫開的機會,隨即若有似無的皺眉低聲道:“沒事,你扶着我。”
扶他?
難道很嚴重?
夏晚微愣,但也就幾秒就回過了神,沒再猶豫:“好。”
霍清隨幾乎將大半的力量都倚靠在了她身上。
這麼一來,兩人便靠的極近。
清冽熟悉的氣息在夏晚鼻尖縈繞,揮之不去。
夏晚只當他受傷的地方疼的厲害,咬着脣,她心中既擔憂又懊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霍清隨的薄脣一側微微勾起,若有似無的得逞笑意傾瀉.出來。
上車的時候,夏晚忘了左手手臂還受着傷,一不小心牽扯到,疼痛感襲來。
“嘶!”
“怎麼了?”霍清隨英挺的眉頭蹙起,小心翼翼抓過她那隻手就要查看,“怎麼回事?”
他的眸沉的嚇人。
異樣的感覺在心尖拂過,夏晚搖頭:“沒事,應該是擦傷,回去上點藥就好。”
她抽回手,沒讓他再看。
掌心溫度觸感皆不再,霍清隨低眸瞧着她,悵然若失的感覺在心底升起,緊接其後的是莫名生氣:“知道受傷了還要逞強?嗯?”
“逞強?”夏晚眨了眨眼,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脣角微不可見的揚起,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她笑:“一幫小朋友而已,還是能對付的了的,以前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
“你!”夏晚沒想到這個男人怎麼說着說着就扯到那件事上去了,撇撇嘴,她移開視線別過頭,氣鼓鼓道,“那不一樣啊。再說了,我相信顧言肯定能找到我的。”
“顧言?”霍清隨重複着這兩次,面色又沉了兩分。
夏晚沒發現他的異樣,自顧自點頭,隨口道:“本來說好他等我忙完給我打電話的,一直打不通,他肯定會察覺到的,我只要能撐到他找來就可以了。”
霍清隨臉廓線條不自覺冷峻下去。
所以,遇到危險,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顧言?
坐在前面開車的溫墨宸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偷偷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眼。
只一眼,他就飛快收回了視線。
他家四哥面上雖說還是那副波瀾不驚淡漠的模樣,但眼底深處的那抹意味不明的暗潮,實在是……
車內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夏晚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奇怪,擡眸,她悄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他在生氣?
卡宴很快回到了盛希醫院。
夏晚擔心霍清隨的腿,依舊扶着他。
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已在裏面等候多時。
夏晚以爲他要檢查,便想着先出去。
“過來。”清冷低沉的嗓音冷不丁響起。
夏晚腳步一頓。
“過來。”
霍清隨漆黑的目光盯着她,幽幽出聲,語氣不容置喙。
夏晚微愣兩秒,最後還是過去了。
一在牀邊坐下,她左手就被拽住了。
“霍……”
“別動。”霍清隨睨了她一眼,眸光淡淡,隨即動作輕緩的挽起她的衣袖幫她處理傷口。
知道她向來怕疼,他手下的動作加倍小心翼翼起來。
夏晚薄如蟬翼的睫毛動了動。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她似乎能看到從他眼底傾瀉而出的溫柔,就好像一襲皎潔的月光照在了地上。
肌膚意外和他的指尖觸碰,夏晚只覺一顆心莫名悸動起來,甚至就連呼吸都在剎那間放緩了速度。她記得,在書房的那一次,他也是這麼溫柔的給自己換藥。
“還疼麼?”
低沉溫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夏晚猛然回神。
垂眸,她迅速斂去不該有的思緒,搖頭道:“不疼。”
其實本來就不疼,她沒放在心上,可這個男人,似乎不一樣。
不想讓自己再多想,可事實上,目光卻是控制不住的追隨着他爲自己處理傷口的動作:“你懂醫?”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她因發高燒昏倒在他房裏,醒來的時候,他正要準備給她打針。
霍清隨手上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頓,隨即淡淡應了聲:“嗯。”
聲音很低,彷彿從喉骨深處飄出來的一樣。
夏晚微微有些疑惑,他好像不怎麼願意多說的樣子。但這樣的念頭也僅僅只閃過一瞬,她便沒有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