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一下反應了過來。
是南夫人。
夏晚當即轉過了身。
就見幾步之外,一男一女相貌同樣出色的人正往這邊走來,男的氣場冷冽,女的淺笑宴宴,說不出的溫婉,有種讓人想要靠近的誘惑力。
她就是南夫人吧。
夏晚想着,脣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揚了起來,柔聲打招呼:“南總,南夫人。”
“南總,南夫人。”霍清隨跟着打招呼,微微頷首,不熱絡也不疏離。
舒然原本往前走的腳步卻是忽的一頓。
她望着夏晚,眼中的驚訝都沒有來得及掩飾住。
“你……”
夏晚瞭然,彎了彎脣角,俏皮一笑:“謝謝南夫人關心,我能看見了,唔……說來也是意外,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了。”
舒然聞言定定的看了她幾秒。
那雙眼睛……
靈動,清澈,很漂亮。
舒然望着,心中對她的喜歡不自覺又多了些。
揚了揚脣,她亦微微一笑:“太好了,恭喜。”頓了頓,她秀眉微皺,有些擔心,“那……讓醫生檢查了嗎?”
看的出她是真的關心自己,甚至才發自內心毫不掩飾的擔憂,儘管夏晚有些疑惑,但她的關心並不招人反感,反而會讓人很舒服。
情不自禁的,夏晚嘴角笑意加深,不知不覺中聲音又放柔了些:“明早再來醫院做個檢查,我想……應該沒問題吧,沒有哪裏有不舒服。”
“那就好。”舒然鬆了口氣。
夏晚淺笑,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南夫人,她不自覺的想要親近,像是有磁場在吸引着一樣。
“對了,南總,南夫人你們怎麼在醫院?”有些擔心,她問。
舒然眼中笑意明亮了些,還有種心裏暖暖的神奇感覺。
“別擔心,沒什麼大問題,”她微微搖頭,“南歡喫錯了東西,有些過敏,據說盛希醫院是青城最好的醫院,所以帶她來看看。”
南歡?
應該就是他們的女兒了吧。
不知怎麼的,夏晚忽的有些羨慕了起來。
印象中,從小到大,如果她不舒服去醫院,大多時候是夏政陶帶她來,要是他沒動,就是家裏的保姆,但媽媽……
夏晚無意識的咬了咬脣。
霍清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於是出聲道:“南總,南夫人,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探望,我們就先告辭了。”
“嗯。”南薄應下,言簡意賅。
舒然見狀,溫柔囑咐了聲:“回去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晚安。”
夏晚心中泛暖:“希望南小姐早些康復。晚安,南夫人,那……再見啦。”
“再見。”
舒然淡笑着看着兩人背影消失,不由感慨:“真好,她眼睛復明了,南薄,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姑娘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牽引着一樣,你說……如果她真的是……”
“然然。”南薄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這裏不是合適的地方。
舒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只不過……
她回想着剛剛夏晚的樣子,又想到之前在酒店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難道,是她想多了麼?
葉青……
無聲嘆了口氣,她眼眸顫了顫。
“走吧,去看看南歡。”
“好。”
病房。
南歡正拿着手機糾結,她想打電話給霍東庭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公司情況好不好,但又很清楚,這個點,大概還沒下飛機。
苦惱間,她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爸,媽。”她回頭,興致缺缺。
只一眼,南薄和舒然便都明白了她心情不高漲的原因。
“醫生說沒問題,按時服藥就好,走吧,回家。”南薄淡淡的道。
南歡卻像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急急喊道:“爸!”
“嗯?”
一個激靈,南歡直起腰,一眨不眨着急的盯着他:“爸,我們公司那個項目……我覺得東庭大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很合適,你決定跟他合作了麼?”
南薄聞言定定的看了她幾秒。
“爸……”南歡莫名有些心虛,“我……”
眸色沉沉,南薄淡淡打斷她的話:“霍清隨的公司更合適,我已經決定和他合作。”
“爸!”南歡忍不住叫出了聲。
南薄坦然和她對視。
“爸!”南歡着急,一想到霍東庭公司出了問題,又想到他走之前說的那些話,一顆心倏地就揪在了一塊,“不能再考慮考慮麼?東庭大哥明顯……”
“南歡,爸爸是商人,商人注重的不止是利益,還有其他。”南薄不疾不徐,但眼中,已隱隱有些不悅,“退一步來說,就算沒有霍清隨,我也不會把和霍東庭合作,明白了麼?”
“爲什麼?!”南歡不解。
南薄卻不再說了。
“爸……”
“南歡,”舒然打圓場,嗓音是一貫的溫柔,“你覺得很合適麼?你想過沒有,我們南家回國發展,但霍東庭的公司也是在國外,在這裏,他沒有影響力。”
她原本不想說的這麼直白,但更不想的,是女兒陷進去不能自拔。
“南歡……”
“爸!媽!”南歡猛地搖頭,“東庭……”
“你喜歡他?”
冷不丁的一句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話打斷了她。
南歡一愣,對上的,便是南薄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爸……”
“回答。”
心跳加速,南歡咬了咬脣。
“是,”終於,她承認,堅定而又勇敢,“爸,我喜歡他,一直都很喜歡,哪怕我們出國這麼多年,我仍是……忘不了他,所以……”
“忘了他。”南薄嗓音凜冽。
南歡不可思議滯住。
“爸……”
“他不適合你,”南薄涼聲陳述,“記住,以後不要和他靠太近。”
“爸!”南歡忽的爆發,倔強又不甘的對着他的視線,“適不適合不相處怎麼知道?爸,你說過的話,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亦或是感情,你和媽都不會干涉我!爲什麼……”
“原因我已經說了。”南薄並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