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暫時沒有異動。”霍清隨淡淡道。
不管是左霆川,還是左易,都很平靜,不過他當然也知道,這種平靜,原本就不正常。
厲佑霖想了想,拿下了煙:“老四,萬事小心,越是平靜,越有問題。”
“嗯。”霍清隨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厲佑霖笑了:“行,那明天大家一起喫個飯,正好寒景也出差回來了,陸禹……我們今晚就先聚了,明天等你們。說起來,咱們幾個好久沒聚的這麼齊了。”
腦中驀地冒出當初幾人相識的畫面,霍清隨也笑了笑:“行。”
“那先掛了。”
“好。”
通話結束。
厲佑霖慵懶的吞雲吐霧着,直到一根菸抽完,身上的味道散去,他才重新回到包廂。
包廂裏,陸禹臨時有急事處理還沒到,但寶貝女兒妙妙已經由司機先送過來了,這會兒正騎在溫墨宸脖子上玩騎馬遊戲。
看着她無憂無慮的純淨笑容,心情被感染,厲佑霖脣角也跟着揚了起來。
“妙妙,”他順勢在沙發上坐下,朝她伸出手,挑着眉哄道,“來,三哥哥抱,好不好?”
妙妙嘴巴一撅,很是傲嬌的糾正他的稱呼:“三叔叔笨,是三叔叔,不是三哥哥,爸爸說要叫三叔叔!”
厲佑霖樂了:“沒事,就叫三哥哥,叫一聲,我給你買蛋糕喫好不好?”
蛋糕呀……
妙妙糾結的戳起了自己的手指。
厲佑霖故意露出一副委屈的樣:“還是說,妙妙不喜歡我了?以前,不也叫過三哥哥?既然以前都這麼叫了,現在當然也是這麼叫,乖。”
妙妙又糾結了。
“可以嗎?”她奶聲奶氣問。
“當然。”厲佑霖再次伸出了手,“來,到三哥哥懷裏來。”
溫墨宸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白了他一眼,不屑鄙夷:“三哥你還要不要臉?”
厲佑霖輕笑着沒理會,直接從他懷裏搶過了妙妙。
溫墨宸倒沒跟他搶,只是摸了摸妙妙的小腦袋,而後隨意聊着:“和四哥打過電話了?他那怎麼樣了?順利麼?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看樣子不是很順利,”厲佑霖一把逗着妙妙玩,一邊回答,“不過聽着應該也查到了有用的,他們明天就回來,晚上我們再聚一聚。”
“只是等他們回來再說了。”溫墨宸端起了茶杯抿了口,“左霆川呢?還有那個左易?沒給四哥做手腳吧?”
“目前沒有。”
溫墨宸皺了皺眉:“那個左易……”
說話間,陸禹正好推門進來。
溫墨宸看了一眼,繼續:“你說那個左易,到底是什麼身份?真的會是雙胞胎哥哥?是不是也太巧了些?左……”
“左易?”
陸禹微涼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疑惑。
厲佑霖看了他一眼:“你認識?”陸禹對上他的視線,沒說話。
“你從來不會對不認識的人好奇。”臉上的吊兒郎當收起,厲佑霖坐直了身體,皺着眉將妙妙放回到了溫墨宸懷裏,執着繼續,“你認識左易?”
陸禹在兩人斜對面坐了下來。
“爸爸!”妙妙朝他揮手。
陸禹像是回神,斂了斂眸,用一貫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如果是同一個人的吧,那我……認識。”
“禹哥!”
厲佑霖快溫墨宸一步站起來,掏出手機迅速點開一個相冊,目光灼灼:“是……這個人麼?你認識的左易,是不是長這樣?”
陸禹看了過去。
“怎麼樣?”溫墨宸放下妙妙,跟着看了過去,卻在看到照片時愣了愣,“他……”
陸禹眯了眯眼:“的確長這樣……”
厲佑霖和溫墨宸快速對視一眼。
照片上……分明是左霆川!
左霆川……
左易……
“老大!”厲佑霖正經叫他,喉結滾動,再開腔,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喑啞,“你知道他的資料麼?給我!”
溫墨宸是知道他脾氣的,深怕他拒絕,連忙跟着解釋:“這個左易,綁架甚至囚禁過夏晚,我們一直在查,四哥和夏晚如今就在安城,說不定……”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禹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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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溫墨宸一愣。
陸禹閉了閉眼,淡淡道:“左易,的確是長這樣,但照片上的人,不是他,他們的眼神,不一樣,所以,他不是左易。”
“他們……”厲佑霖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你的意思是……”
“左易,”既然關係到老四和夏晚的安全,陸禹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職業素養,“他是我的病人,不過老三,你猜的沒錯,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厲佑霖眸色忽的凌厲起來:“他……什麼病?!”
話落,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陸禹的職業……心理醫生。
那……
“人格分裂,”陸禹回答,同時解釋,“左易,是從照片人身上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也就是副人格,他找我,是想讓我幫他,他要完全取代主人格,也就是說,他想完完全全成爲一個獨立的人,讓主人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人格分裂……”
不是沒有聽說過這種疾病,但當真真切切發生在對手身上的時候,溫墨宸還是稍稍愣住了。
厲佑霖比他冷靜些:“老大,”他沉沉的盯着他,“他爲什麼想要取代主人格?”
他莫名覺得,這個答案很重要。
而事實上,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
左易一直以來的目的……
是夏晚!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禹也沒有再瞞着,也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女人,左易說,那個主人格心裏有個女人,十多年,主人格愛她,可又逼着自己不能愛,左易覺得他很懦弱,他要愛她,不顧一切。”眸色暗了暗,他繼續:“換句話說,其實左易,是在主人格想愛不能愛的情況下,衍生出了一個替他愛那個女人的人格。左易,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爲那個女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