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不受控制的顫抖，慕清歡原地蹦躂了一圈，激動不已。
不遠處，唐冥無語至極！
慕清歡在四哥的墓碑跟前，高興個什麼勁兒？
唐冥下了車，眯起深邃的眼瞳，只見慕清歡舉起手機，“喂！”
“是我。”
熟悉的兩個字，讓慕清歡剛沸騰起來的血液，瞬間凝固起來。
不，不是。
不是他。
“是我……你很失望？”彎起嘴角，厲堂曜衝不遠處嘶吼道，“清歡妹妹，我在這！”
轉過身，慕清歡清晰的看到厲堂曜的身影，她微微詫異，不解的問，“他的手機，怎麼在你那？”
“聽說你來法國了，所以我跟着過來，至於這手機……是阿姨給我的。”嘆了口氣，厲堂曜聳肩道，“看來，阿姨的思想還挺開放的，她認爲女人沒必要因爲死去的丈夫守活寡。”
“六哥，這兒是墓園。”眼神沉了沉，慕清歡閉上眼道，“你能來見他，我很高興。”
“當然了，他是我哥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出了意外，我早就應該來法國，陪他喝一杯。”
順勢掐斷通話，厲堂曜提步往前，再揚起手中的二鍋頭，很快站定在慕清歡跟前，輕笑道，“說起來，四哥很多壞毛病，都是被我帶的，比如說喝酒，上學那會，我們偷偷去海邊喝二鍋頭，覺得喝酒的男人才夠味兒，後來啊，被家長抓回家一頓打，屁股都開了花。”
“還有呢？”眼底斜射出一道亮光，慕清歡特別想知道，一切和封城有關的事兒，她想知道他的過去，因爲好奇！
“不，我今天就說這麼多，上車吧，唐冥在等我們。”說罷，厲堂曜將手機遞給她，直接上車，“這是四哥的東西，還是你來保管吧。”
“你怎麼也來了？”唐冥同樣喫驚。
“我們，是兄弟嗎？”故意避開慕清歡，厲堂曜哂笑，“明知道她來法國，你應該通知我，偷偷給我機會。”
唐冥眼神一愣，“你是認真的？”
“我看上去，真的很像花花公子嗎？”歪過腦袋，厲堂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至於吧，這幾年我還算清心寡慾，往正道上發展了。”
“那麼你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頭，還是浪子。”唐冥倒是不反對慕清歡重新嫁人，而是覺得，六哥，不合適。
時機，不對。
“你們在聊什麼？”後座上，慕清歡不明白，這兩個大男人在聊什麼，如此興奮。
“沒什麼。”捂住唐冥的脣角，不讓他廢話半句，厲堂曜矢口否認，並且轉移話題，“既然在法國遇到了，一起喫個晚餐吧？我請客。”
一邊說着，厲堂曜還用肩膀撞了撞唐冥。
唐冥心下明白，六哥希望他自覺走人，不要參與這頓晚餐。
然而，唐冥根本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這飯，只剩下慕清歡和六哥，沒準這兩人都會消化不良。
“我告訴你啊，追女人不是這樣玩的，你的目標不能太明確，得先曖昧起來，你應該明白，她不可能立馬忘記四哥，要循序漸進，明白？”唐冥湊厲堂曜耳邊輕聲提醒。
“信不信由你。”唐冥懶得再廢話。
“好吧，兄弟我就信你這次，千萬別坑我啊，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有一次機會。”厲堂曜話音剛落，唐冥只覺得呼吸窒息。
是吧，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如果厲堂曜收了慕清歡，興許，這是一件美事。
可，四哥是每個人心中的遺憾。
飯後，唐冥藉口處理公務，要先回酒店。
“我也回去吧。”拎着包，慕清歡跟着上車。
“旁邊有個商場，你幫我買個領帶，回來跟我報銷。”唐冥說罷，暗中衝厲堂曜眨眼。
默默的，厲堂曜豎起大拇指，好兄弟。
“可是，我對男人的東西不是太清楚。”之前給封城買禮物，也只是隨便挑，慕清歡一臉爲難。
“沒關係，你就隨便買吧，我不是太講究，再說，有六哥在呢，讓他幫你參謀。”升起跑車的敞篷，唐冥火速踩下油門，一溜煙的跑了。
“走起來吧，咱們去商場，給唐冥買領帶。”踮起後腳跟，厲堂曜心情不錯，至於領帶，他心知肚明，唐冥在坑他銀子，非名牌不可。
“我是真的不會挑，也不知道他是哪根莖不對，又不是來開會，應該用不到領帶。”再仔細這麼琢磨，慕清歡不是傻子，她知道唐冥是故意的。
氣氛，有點尷尬。
“就當散步。”厲堂曜衝她點頭，“走啊，商場就在旁邊。”
“那，好吧。”再僵持下去，慕清歡也覺得沒臉。
“有什麼喜歡的？”完全忘掉領帶這回事，厲堂曜故意領着慕清歡去女裝店。
慕清歡淺笑，“我衣服夠多了，衣櫥裏還有一堆沒拆標籤的。”
她，不想接受他的禮物，否則很怪異。
“四哥給你買的？”厲堂曜若無意的提到，“他很瞭解你的喜好吧？”
“是啊。”慕清歡硬着頭皮點頭，“他，比較瞭解女人。”
“並不是，四哥不是那種喜歡研究女人的男人，因爲從小到大，他都很自戀。”厲堂曜每次談及封城的時候，慕清歡都聽得津津有味。
她問，“還有呢？”
“嗯，高中有個女生給他送情書，他算是照顧對方的面子，收了情書，可放學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都不記得人家長什麼樣，你知道後來嗎？”厲堂曜捂着嘴，在偷笑。
“後來呢？”慕清歡很好奇的問。
“後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厲堂曜話音剛落，慕清歡再也笑不出來，巴掌大的臉都是僵硬的。
“你不是想知道過去嗎？四哥的過去，有個喬溫暖的女人，是他的初戀。”
聞言，慕清歡眼神閃爍。
她失憶之後，對於喬溫暖這號人物，完全陌生！
她不知道在封城心中，喬溫暖是什麼，她慕清歡又算什麼？
慕清歡想避開這個話題，然而她的手腕卻被厲堂曜用力的抓住了！
“你怎麼知道，你的緣分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