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明錦炎耐心不多,他側躺在酒店大牀上,身上只有單薄的白色浴巾,一條腿略微彎曲,充沛的肌肉,完美富有力量的線條,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之下,說不出的邪魅誘惑。
“……”過於喫驚,封世媛不可置信,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是在飛機上失聯了麼?可她,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
“你是誰?”明錦炎先是漫不經心的,卻隱約聽到女子的抽氣聲,他猛然一愣,連忙從牀上坐立起來,試探的問,“是你嗎?”
封世媛心下一驚,他這話什麼意思,已經猜到她的身份?
“封世媛!”可能是瘋了吧,明錦炎整個腦袋只剩下這個名字!
“嗯,是我。”隱忍了良久,封世媛這才平靜語氣。
“聽說了我失聯的消息,怎麼,你終於坐不住?”不得不說,明錦炎這個口氣,自戀的可以。
他先前並沒有上那個航班,說不清爲什麼,就是直覺告訴他,封世媛還在國內。
於是,他臨時離開。
得知飛機失聯的消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迴應,就任由外界胡亂猜測,甚至看到有人諷刺他墜機,他也無動於衷。
明知道失聯的消息會影響到明氏股票大跌,會引起公司上下的恐慌,可明錦炎依舊坐視不理。
他就是想知道,如果他死了,封世媛會不會現身?
結果顯而易見……
她終於按捺不住。
封世媛不屑的冷哼,“明先生,您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我故意打這個電話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死透。”
頓了一頓,封世媛哈一聲冷笑,“還真是讓人失望,我以爲你在那架失聯的飛機上。”
從頭到腳被潑了冷水,明錦炎沉澱深邃的眼眸,“……來見我。”
“明先生身邊從來不缺美女,你這樣的男人要來幹嘛,不要顯得可惜,然而,再次使用又讓人噁心。”封世媛搖頭冷笑,“我不打算回去跟你過日子。”
“那麼你回來嗎?”明錦炎關心的,只是封世媛是否回去。
“我是要回去,不過,是回淺水灣。”封世媛撂下狠話,“知道麼?我爲什麼非要跟你結婚麼?那是因爲從小到大,只有你是我一直得不到的東西,後來你硬是要跟我結婚,其實你的魅力就已經降低了……我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說實話,我玩膩了。”
“跟我結婚,只是在玩?”明錦炎諷刺的笑道,“玩夠了,所以要一腳把我踢開?”
“怎麼,不要告訴我,你這個人根本玩不起。”封世媛沒有時間繼續廢話,“最晚三天後我回家。”
說罷,封世媛便將手機歸還給路人,並禮貌的說了謝謝。
那路人詫異的望着封世媛,估計是覺得她說的話,和她出衆的長相一樣,叫人匪夷所思吧。
我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說實話,我玩膩了……
頭腦不斷盤旋這句話,明錦炎惡狠狠的捏緊手機。
他故意失聯,故意博同情,又有什麼用?
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
一個女人不可能輕易撂下詛咒……明錦炎越發的嫉妒她身邊的男人!
原來,他沒有意義。
當日,明錦炎折回A市。
明錦炎先去了明公館,陪明家爸媽喫飯。
“兒子,你真的沒事吧?你都不知道,電視上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人說飛機掉進海里了,我每次聽都一陣揪心!”顏奈兒按着心口,哪怕兒子就在眼前,可心中還是沒有緩和下來。
這纔是親人該有的表現,會因爲他出意外而緊張不安。
可封世媛卻沒有。
“兒子,你怎麼了?趕緊喫啊!”明成宇殷勤的給兒子夾菜。
飯喫到一半,就連封城和慕清歡都連忙趕來!
封城剛進門,只見明錦炎臉色淡薄,他走過去輕拍明錦炎的肩,“沒事就好。”
明錦炎愣怔的擡頭,瞧着封城。
這還是那個嚴厲的四爺嗎?
明家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苗,萬一出什麼意外,明成宇恐怕會傷心至極。
封城眼看明錦炎沒有大礙,便掉頭瞧着慕清歡。
“錦炎,雖然小二哥平常對你很嚴格,經常打罵,可得知你出意外,他也很擔心。”慕清歡寬慰的說,“這幾天,你先在家裏好好的休息,我們就不多留,先回去了。”
明錦炎沉默不語,一直送他們離開,接下來沒有食慾,他直接進了臥室。
“兒子,你今天不去公寓嗎?會留在家裏住?”顏奈兒只覺得不對勁,不斷的敲打門板。
“媽,我困。”明錦炎語氣淺淡,“等會叫醒我。”
“哦,好吧。”顏奈兒很擔心兒子,於是這晚沒叫他起牀。
不過,明錦炎卻睡不安穩,到了晚上九點,他很自然的睜開眼瞳,將自己穿戴整齊之後,便要出門。
“兒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顏奈兒嘆氣道。
“別擔心,我就出去走走。”明錦炎抓緊車鑰匙,腳步生風的下樓。
“兒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察言觀色後,顏奈兒揪心的問。
“沒什麼……”明錦炎回頭,想給顏奈兒一個寬慰的眼神,可他卻再也笑不出來。
“怎麼了?”顏奈兒瞪大眼珠,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明錦炎眼底竟微微溼潤。
明錦炎從小到大都是典型的悶葫蘆,從來不因爲小事哭哭啼啼,可以說,他很少哭,從前被封城教訓的時候,會哭,但因爲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很小,不懂事,漸漸長大之後,他幾乎再也沒哭過。
那麼此刻呢,他會因爲什麼哭?
“沒什麼。”明錦炎孤傲的揚起下巴,那冷峻的臉色寫滿了生人勿進。
顏奈兒忍不住跟着走出客廳,只見兒子上了車,她就走過去,“不如,今晚就在家裏住吧,你剛回家就要出門,也不好好的喫飯,還不好好的休息,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放心。”
“媽,我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麼不放心的?”明錦炎伸手點在車框上,卻倏然之間,他伸手橫在眉宇間,竟哭得像個孩子,“媽,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