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初戀是奶糖味兒的 >10.十顆糖
    從任純的生日宴出來,田夏只想回家,偏偏葉陽希就是不放,她要去攔車,他提着她的後領就把她給拎回來了,說要帶她出去玩。

    可天都黑了,能去哪裏玩呢

    任純生日宴的餐館是在學校附近,田夏很快發現葉陽希帶她走的這條路好像是往學校去的,但是從四中門口經過的時候,他們卻沒有停下來。

    “葉陽希、葉陽希,你要帶我去哪裏”手腕上的那隻手像是鐵鑄的,不論田夏使多大力氣都推不開也甩不掉。

    葉陽希頭也不回,路燈下他側臉上的微笑帶着點點金芒,“跟我走就是了。”

    田夏只望了一眼便噤了聲。

    目的地是學校后街的一家檯球俱樂部,穿過半條商業街,窄窄的樓道入口掛着閃着彩燈的招牌,昏暗的光線和狹窄的樓道讓田夏莫名的緊張。

    感覺到小指被緊緊攥住,葉陽希眼角眉梢都是柔軟的笑意,他略沉的嗓音在這樣的黑暗裏有種說不出的溫柔與沉穩,“怕就千萬別鬆手。”

    陡長的樓梯上到三樓,葉陽希伸手撩開面前的塑料門簾,悶熱的氣息夾雜着濃重的煙味瞬間衝了出來。

    田夏的課餘時間,從來沒去過除了圖書館和小區花園以外的地方,就連今天任純過生日情況,也是她第一次接受同學的邀請。

    剛纔僅僅只是喫飯已經讓她坐立不安、不知所措了,此時站在煙霧繚繞如同迷離仙境一般的檯球室裏,她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檯球室不算大,一眼能望到底的屋子裏除了門口的吧檯只擺了三張檯球桌,另外還有兩間包房。

    在這裏玩的人大多是四中的學生和遊蕩在這附近的社會青年,脫下了規矩的校服,他們在這裏是可以吞雲吐霧的大人了。

    田夏看見有兩個女生有點眼熟,大約是在學校裏見過她們,只是她們現在也都是人手一支菸,談笑風生間任由身邊的男人貼近她們的身體,把手放在她們尚未完全發育的胸口。

    接下來的動作她垂下眼簾不敢再看,臉上燒的厲害。

    葉陽希好像經常來這裏,吧檯的收銀員一看到他就笑了,“陽希,還是老位置”

    “嗯。”葉陽希擡手扔給他一支菸,然後便拉着田夏推門進了離吧檯最近的那間包房。

    包房裏的空氣比外面更悶,但至少沒有那麼重的煙味,除了檯球桌還有兩張長沙發,高腳凳和同等高度的小圓桌分別在房間兩端。

    田夏個子小,自然不能坐高腳凳,她甚至不願意坐在沙發上,在這裏她渾身都不自在,“葉陽希,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葉陽希進門首先開了排風扇,接着順手拿起手邊的球杆,兩步走到球桌前,俯身,瞄準,“啪”的一聲,五顏六色的檯球在綠色的桌面上四處散開,紅色和綠色的球分別進了兩側底洞。

    他側身對田夏招了招手,像是在招寵物,“田夏,過來,我教你打球。”

    “我我不要。”田夏連連擺手,遲遲不肯上前去,“我不想學。葉陽希,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葉陽希充耳不聞要回去這幾個字,長腿一跨就到她面前了,板着臉嚇她說:“不學的話,我可能會發脾氣哦,你見沒見過我發脾氣”

    “我、我”田夏委屈極了,她想回家,他不讓,現在她不想學臺球,他竟然要對她發脾氣,怎麼能這樣對她

    “哭的話我也會發脾氣的哦。”

    連哭也不行嗎她本來不想哭的,可現在又想哭了。

    田夏眼眶通紅,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着轉,這副害怕的不敢掉眼淚的委屈模樣直接擊中了葉陽希的心臟。

    長臂一伸,再一帶,田夏軟軟的、小小的、帶着記憶中熟悉的香甜味道的身體就被他圈在了懷裏。

    葉陽希惡趣味地低頭在她耳邊威脅說:“想要早點回家的話,就乖乖聽話,知道嗎”

    他土匪一般的舉動,惡霸一般的言語,嚇得田夏再也忍不住淚,“哇”的一聲在他懷裏哭了出來,“嗚嗚嗚,葉陽希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害怕,你放我回家行不行,我害怕”

    故意嚇她,是爲了懲罰她。

    昨天,在他說了那句話之後,田夏竟然頭也不回地跑了,那速度當真比兔子跑的還快,瘦瘦小小的一個人蹦躂了幾下就沒了身影,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小笨蛋平時看起來安安靜靜地,想不到受了驚嚇反倒激發出她的潛能了。

    可是現在真把她嚇哭了,葉陽希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那兩聲害怕更是讓他再也沒辦法繼續對她使壞了,這心疼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將哭的驚天動地人兒抱得更緊,葉陽希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嚇你了,不哭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家,送你回家行了吧,別哭了。”

    田夏一時難以剎住車,一抽一抽地從他懷裏擡起頭來,淚痕滿面的樣子更加惹得葉陽希心頭疼癢難耐,“真的嗎真、真的送我回家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從來不都是說能讓你喫到糖就能讓你喫到麼。”葉陽希用袖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無奈的語氣聽起來是又像是寵溺。

    “那你先放開我。”被這樣抱着,田夏又羞又怕,她從來沒和誰這樣親近過。

    從他懷裏掙開,田夏背過身去擦眼淚,身後卻突然遞過來一顆大白兔,葉陽希的聲音隨後而來,“喫糖麼現在”

    不論如何,看到那顆大白兔,田夏就再也生不起來氣了。

    田夏偶爾會想,如果她不喜歡喫大白兔,她喜歡的是別的但這樣的想法僅僅只是瞬間,因爲她知道,不管她喜歡的是什麼他總能知道。

    因爲他是葉陽希,是小時候最最瞭解她的葉陽希。

    大白兔就在眼前,田夏擡起手剛要

    去接。

    “嘭”

    身後包間的大門被人猛力推開了。

    田夏嚇得一縮,驚恐地望着包間門口。

    葉陽希轉身將田夏擋在身後,望着門口的那些人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爲首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印花的長袖緊身襯衫,脖子上帶着一尊鵪鶉蛋大小的金色觀音像,吊兒郎當地叼着煙,面容隱藏在煙霧之後。

    “你就是葉陽希”那人深吸了一口煙,隨後扔在腳下踩滅,上前來搭上葉陽希的肩膀,歪着腦袋望着他,“認識我嗎”

    待人走近了,田夏這纔看清他的臉,還有他脖子上的那個觀音像,她瞬間認出來了,這人是高三那個把人打進了醫院的學長,章餘慶,大家都叫他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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