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齊瑞養家記 >45.045
    六奶奶家的堂屋裏, 齊瑞辛苦的在哼哧哼哧拉着石磨。

    石磨很重,推上一圈都夠費力的, 更別說齊瑞這一推,就要磨上整整一大擔子的紅薯粉。反倒是劉春花, 正和六奶奶坐在隔着一堵牆的裏屋裏,烤着火嘮嗑着話。

    基本上都是一些東加長西家短的雜事, 但就是這樣的嘮嗑, 弄得齊瑞心頭委屈吧啦的。

    說好的母愛呢,爲什麼拉磨受罪的那個總是他啊

    當然這樣的念頭, 齊瑞也就在腦子裏想想。而且即便是想着這事的時候吧,他手裏的動作依舊沒有停。畢竟穿來這麼久了, 像劉春花的性格, 齊瑞還是摸準了些。

    比如說,她交代的事情要是沒做完,那就得一直做下去,直到做完爲止。所以齊瑞不光只能認命的拉磨,還得努力的去拉。爭取早點拉完, 早點回家。

    於是這一拉, 一大半上午的時間就這麼磨過去了。

    一片一片的紅薯幹,被齊瑞用石磨給磨成了石灰色的粉末狀後,體積立馬就變小了。原本是堆尖的一擔,現在變成了只有籮筐的五分之四高度。

    六奶奶伸手捻了點紅薯粉抹放手指上搓了搓, 然後對着齊瑞誇道, “阿瑞這紅薯粉磨的好, 很細呢”

    “嗯,是不錯。”劉春花也點着頭,又拿起旁邊的木瓢直接舀了一碗出來,“您也拿點去嚐嚐。”

    六奶奶沒客氣,笑眯眯的接了,“好”

    給完六奶奶紅薯粉,劉春花才帶着齊瑞往家裏趕。結果纔剛走到家門口,一團小黑影就衝着他們叫喚起來了。

    “汪汪汪”是那隻剛從周彬家裏抱回來的小黑狗。

    許是怕狗跑了,此刻脖子上被套了一根繩子,綁在了院子裏的一顆棗樹上。正凶狠的衝着他們,或者更應該說,就是齊瑞一個人,在不停的狂吠。

    因爲兩人打從這隻狗身邊經過的時候,那狗對走在前頭的劉春花還搖着尾巴歡迎了一下。可一輪到齊瑞從它身邊經過了,原本向上搖動的尾巴立馬往下一夾,整張狗臉都似變了個模樣似的了。

    當然,別問齊瑞是怎麼從那張長滿了黑毛的臉上看出來表情的。但是,直覺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就像現在,那狗叫的呀,又兇又狠的。

    齊瑞一點也不懷疑,要不是這小狗被綁住了,沒準人家看到他,還真有可能撲上來咬上一口

    嘖,這還是一隻小心眼的狗

    作爲一個人,是不能跟一條狗去計較的。齊瑞在心裏這麼跟自己說,然後當做沒看到一般,挑着擔子進了屋。

    因着上午自家也磨好了紅薯粉,所以當天晚上的主食,是一大鍋的肉片紅薯粉。

    說起來,齊瑞還是第一次見到紅薯粉是這樣做的。

    只見劉春花拿了家裏洗碗用的大木盆,直接舀了兩大瓢磨好的紅薯粉末進去,然後倒入燒開放涼後的溫開水,調成了白色乳液狀。調好後,再放鍋,然後將這些乳液狀的紅薯粉倒進去,再找來一雙筷子,來回不停的攪拌。

    攪拌一會之後,齊瑞就看到裏面開始結塊了。

    那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塊狀物,成灰褐色,在乳白色的乳液裏面顯得很打眼。而隨着劉春花手上的動作沒停,這些塊狀物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同樣相對的,那些原本白色的乳液就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全部都變成了灰褐色的塊狀。

    這些塊狀顯得很粘稠,看起來有點像膠質。齊瑞越看越覺得眼熟,直到看到劉春花將這些膠裝的東西從鍋裏剷出來,放在砧板上切成一塊一塊的時候,他方纔想起來,今天早上喫的那個所謂的紅薯粉,便是眼前的東西。

    齊瑞覺得很神奇,他知道紅薯粉是用紅薯做的,可他卻不知道,原來是這麼做的。神奇完了之後,又有點好奇。

    見着劉春花將切好的紅薯粉塊,下入調好料汁的鍋裏翻滾時,齊瑞便問道,“娘,爲什麼做成一塊一塊的,不是一根根的啊”

    塊狀的喫起來在口感上差別不大,可賣相上,確實跟後世的那些粉條比起來,可是差的遠了。而且喫粉條除了喫口感,還有那種吸溜的感覺。要住前端,再一口吸溜進去,那才帶感啊

    當然齊瑞也只是順嘴那麼一提,不過聽了這話的劉春花卻給了他一個白眼,“一根一根的多難切啊,你當切洋芋蘿蔔一樣啊再說了,就算是費那麼大力氣去切,到時候一下鍋就煮散煮斷了,還怎麼喫啊夾都夾不起來。”

    “怎麼會夾不起來呢”齊瑞下意識的就反問。要知道在後世,他看到的紅薯粉,那可都是一條一條的。反倒是像劉春花弄的這種一塊一塊的,纔是罕見吧。

    至少,齊瑞可以說,在這之前,他就沒見到過紅薯粉有這樣的。

    對於齊瑞的反問,劉春花卻沒那麼大力氣去給他回答,直接就道,“你沒做過,你當然就不懂。”說着說着,還驅趕起齊瑞來了,“去去去,一邊去,別蹲這裏礙手礙腳的。”

    被劉春花從竈房裏趕出來的齊瑞,很想再回一句,“我是沒見過,可是我喫過啊”不過好歹還有點理智,知道這樣的話不能說。

    齊瑞只能悻悻的從竈屋裏出來,正準備找張椅子坐着,就聽到劉春花從竈屋裏傳過來的聲音,“老三,去你大哥那,喊他們過來喫飯。”

    “知道了。”齊瑞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齊富他們一家子也好,還是齊貴也好,其實在齊家村那都是有房子的。只不過房子比較舊,比較小罷了。

    關於這個,齊瑞還是剛知道不久。

    他原本還在那裏盤算着,齊富一家都把城裏的房子給退了,到時候家裏怎麼住下的時候,下午劉春花便喊上齊滿糧,去給齊富收拾他們的屋子了。

    屋子就在村頭,一座三大間的土磚房,格局跟齊瑞這邊差不多。唯一不同的,那便是齊瑞那邊的屋子是他一個人的,而這邊的屋子,則是齊富和齊貴兩兄弟一起的。

    兩人一人佔了一邊的屋子,然後共着一個堂屋。

    像他們這樣的,村裏多的是。一般家裏要是隻有兩兄弟的,都是會共着一間堂屋的。像齊家當時分家的時候,齊瑞能比另外兩個哥哥多出一間半的屋子,倒不是劉春花分心,而是另外補了銀錢給到那兩位了。

    雖說錢不多,但還真說不上誰佔便宜,誰喫虧了。否則齊家三兄弟,關係也不可能像現在很好了。

    進了齊富這邊的院子,就看到方美珍正提了一大桶髒水出來倒。一看到齊瑞,眼睛一亮,嘴巴一張,一大串話就出來了,“阿瑞,你過來啦當家的,當家的,阿瑞來了,你趕緊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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