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齊瑞養家記 >48.048
    喫完午飯, 齊瑞沉默着聽着劉春花的話, 將蒸好的紅薯條倒在圓簸箕上面, 攤平了之後,放到屋門口的架子上去晾曬。

    一邊晾曬着紅薯條,齊瑞一邊在心裏頭直嘆氣。

    他覺着, 爲了這麼個紅薯粉條的事情, 差不多把他半輩子的氣都給嘆完了。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就說中午飯桌上方美珍說的那些個話吧, 齊瑞當時是真氣。可氣歸氣, 他心裏頭又明白的緊, 在沒有把紅薯粉條做出來之前, 沒有人能真正的理解他。

    齊瑞忽然生出一種, 衆人皆醉他獨醒的孤涼感。

    爲了能讓衆人早點理解他,齊瑞覺得, 他還是要想法子將紅薯粉條給早點做出來。

    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打滿了雞血的齊瑞正準備再一次投身他的紅薯粉條計劃時,劉春花又喊他了,“老三啊”

    所謂的劉春花一喊, 絕對有活幹的話, 不是白說的。

    這不,她又給齊瑞找了個活幹。

    照舊是去地窖裏面擔紅薯。

    齊瑞指着外頭剛晾曬好的紅薯條,“這不曬了那麼多了嗎”

    “那不一樣, 這個是白紅薯條。”劉春花答道, “一會我要弄的, 那是紅薯幹。”

    對於劉春花說的這個, 齊瑞是完全的一臉懵逼。請原諒他,他是真弄不清楚這所謂的白紅薯條和紅薯幹,到底有什麼區別。

    可齊瑞分不出來,但是在劉春花那裏,區別就大了。

    首先,做法就不一樣。

    白紅薯條是在紅薯還沒有蒸熟之前,就先切成一條一條的,再上鍋蒸的。至於所謂的紅薯幹,那是煮熟之後,再切片的。

    這兩樣別看是一個玩意做出來的,在中間也沒有加什麼別的東西進去,但是做出來的東西,確實有點不大一樣。

    首先顏色上就不一樣了。

    先切片上鍋蒸的白紅薯條的成品顏色淺,而所謂的紅薯片顏色會偏深。再一個,口感也有區別。

    要論軟,當然得數紅薯幹。可要論有嚼勁,那又得數白紅薯條。

    拿着兩樣經過晾曬了幾天的成品,齊瑞看着看着,腦海裏忽然一閃而過某個念頭。

    下一秒,齊瑞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我找到原因了”他興沖沖的大吼了一聲,然後一頭扎到竈房,拿起放在柴火堆旁的斧頭就跑了出去。

    直把齊家其他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但是這會的齊瑞可顧不上這麼多了,他拿了斧頭之後,跑到自家的竹林旁,劈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回來。

    選了其中最粗的一截剁下來,清洗乾淨後,再關節處用釘子紮了幾個小孔出來。緊接着,點火燒水。

    水開了之後,齊瑞將調好的紅薯粉液倒進洗乾淨的竹筒裏。然後順着小孔滿滿的流了下去,流進了沸騰的鍋裏。

    這些紅薯粉液一遇熱水,就變成了一根根的紅薯條。齊瑞拿筷子一夾,看着熟悉的紅薯粉條出來的拿一顆,激動的都快要哭了。

    不容易啊終於讓他找到辦法了。

    “真做出來了”方美珍一大早上的趕過來摘蘑菇,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便多問了一句。畢竟昨天中午喫飯的時候,她才勸着齊瑞說要算了,怎麼就隔了這麼會的功夫,就給做出來了呢

    “可不就做出來了麼”劉春花此刻也難掩一臉的喜色,“你瞧,昨天下午做出來的,現在正擱那晾着呢”

    新做出來的粉條是軟的,需要晾曬裏面的水分之後,才能變成乾的方便儲存。所以昨天齊瑞做出來之後,便用洗乾淨的竹竿從中間挑起,這會正整整齊齊的晾曬在院子裏。

    方美珍不死心的跑到院子裏親眼看到了東西,方纔真的相信齊瑞這會是把他那所謂的紅薯粉條給做出來了。

    “嗨,這就是阿瑞說的粉條啊”方美珍繞着粉條看了一圈,砸吧着嘴說,“是比咱們平時弄的好看哈。”

    剛起牀出門的齊瑞正好聽到方美珍說的這話,嘴角都翹起來了,一臉的喜滋滋。心道,看吧看吧,多看會,看他是不是就把紅薯粉條給琢磨出來了。東西就擺在這,誰還能再說他不靠譜,不行呢

    “到底是阿瑞腦子活。”方美珍真心實意的誇着。

    齊瑞被誇的很高興,他就愛聽人說他的好話。這會見着方美珍誇他了,這位也不記着方美珍昨天說的那些個氣人的話了,咧開嘴笑着,走到外頭對着大夥就道,“今天早上咱們不做飯了,就喫這些粉條吧。”

    粉條做出來,齊瑞比誰都高興,自然也比誰都興奮。雖然做出來的那些紅薯粉條在齊瑞看來,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瑕疵的。

    比如說,硬度不夠,偏軟之類的,齊瑞也不是沒試着調整了一下紅薯粉液的稠度,可不管他怎麼調,終歸是哪裏不對勁。

    不過齊瑞心裏頭也明白,在這種條件下,他能做到這樣,便算是不錯的了。至於其中的缺點,留着以後慢慢琢磨就是了,總能解決了。

    現在呢,齊瑞心裏頭火熱火熱的,很想讓大家跟着他一塊來嚐嚐,這新做出來的紅薯粉的滋味。

    尤其是,那又酸又辣的酸辣粉。

    可誰知道齊瑞這話纔剛一出來,那邊的劉春花和方美珍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像劉春花還好一些,最多臉色不好看了一些,嘴角抽了一些,看起來有那麼幾分不樂意了一些。可方美珍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張嘴就拖着長長的語音道,“還喫啊”

    她都吃了快一個多月的紅薯粉了,什麼樣的口味,什麼樣的做法沒喫過了啊這頓頓喫,餐餐有的,再喫,再喫,她就要吐了。

    方美珍強烈的表達出來了,她的不情願。

    齊瑞覺得,他得幫他的酸辣粉辯解一下,“這個粉跟咱們平時喫的,它,它不一樣”

    “再怎麼不一樣,它那也是紅薯粉子做的啊”所以,區別再哪

    於是,齊瑞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方美珍還不罷休,轉頭苦着一張臉對着劉春花道,“娘,咱們今兒早上別喫這個了,你看看,這紅薯粉子喫的,旺財都不吃了。”反正不管怎麼樣,方美珍是真不想今天早上再喫什麼紅薯粉了。

    其實不光是方美珍不想,劉春花也不想,她最近也被喫的一臉的菜色。所以一聽方美珍這麼一說,劉春花就趕忙道,“那行,那今兒早上咱們喫點別的。”

    別的什麼。劉春花沒說,方美珍也不問。反正對她來講,只要不是紅薯粉子做的東西,喫啥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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