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2217章一個終結
    平北將軍趙雲營地之內。

    劉和臉色很差。他完全米有想到看起來這麼忠厚老實的趙雲,竟然是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他的要求。是自己因爲和胡人待的時間長了,不懂得最新的漢人詞語了,還是說趙雲變得更聰明瞭?

    烏桓人!

    該死的烏桓人!

    劉和其實猜得到烏桓人究竟是在想着一些什麼,畢竟做漁翁誰都懂,又可以喫飛禽又可以喫海鮮,是個傻子都懂得要怎麼選。可問題是烏桓人的選擇,使得劉和對於事態失去了控制權,甚至是丟了顏面。

    沒錯,對於一個漢代人,一個存粹的漢代士族子弟,有時候顏面比什麼其他的事情,都更重要。

    『某要殺了樓班!』劉和咬着牙說道,『樓班一死,烏桓人定然大亂!屆時便可以指責是難樓所爲……到時候我們以平北將軍的使節名義,便可以接管烏桓人!思來想去,便是唯有此策!』

    『公子!』鮮于輔看着劉和有些猙獰的面色,多少是有些心中不安起來,『公子三思啊!』

    『不!我已經考慮好了!』劉和瞪着鮮于輔,『怎麼,你不敢去?你欠我的,你們都欠我的!怎麼,你這是要賴賬了麼?!』

    『我發過誓……公子……我是發過誓的……』鮮于輔低下了頭,『絕不違背公子……』

    『那你就去做!』劉和瞪着眼,因爲情緒激動,甚至眼瞼都有些立起來,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殺了樓班!殺了他!樓班喜歡女人,他只要喝了酒,就會去鑽族內女人的帳篷……只要偷偷繞到帳篷後面……嘿嘿啊哈哈哈……』

    劉和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便是自個兒樂得開懷大笑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鮮于輔的頭依舊低着,似乎越來越低……

    鮮于輔退出了劉和的帳篷。

    『公子……』鮮于輔的心腹看其面色不善,便是湊近了一些,回頭望了望遠處劉和的帳篷,然後低聲說道,『公子……又怎麼了?』

    『……』鮮于輔看了心腹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沒什麼……』

    鮮于輔沒頭沒尾的說着,然後往前緩緩而行,過了片刻,忽然說道:『你還記得老使君麼?』

    『怎麼不記得?!』心腹脫口而出,『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漢人!老使君是真的把我們當成是自己人看待,不是……不是像現在某些人,只是懂得嘴上說說而已……』

    『老使君……』鮮于輔怔怔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是啊……像老使君那樣的……沒了……沒了……』

    ……(-。-)……

    有多少的錢,辦多大的事情,想要花小錢辦大事的,往往不是淪爲窘迫,就是被迫要接受這樣或是那樣的問題。

    所以錢很重要。

    這個誰都知道,但是想要在這個問題上做好,卻不容易。

    臨涇,陳氏堡。

    在與西羌比較靠近的區域,小一些的,弱一些的塢堡,便是在不斷反覆的叛亂和平復之中被吞噬了。羌人叛亂的時候要小心瘋狂的羌人,平復的時候便是要小心回軍卻沒有撈到什麼好處的漢兵,反正陳家堡能留存到現在,也是頗爲不易。

    甚至因爲守護基業,家中也死了好幾個男丁。

    因此對於陳氏子來說,肩上就自然擔負着要將陳家堡繼承下去,並且發揚光大的責任。

    這一點,毋庸置疑。

    想要發展,光靠陳氏子自己一個人自然是不成,

    所以要有更多的人。而若是論起人手來,一般的佃戶,自然沒有流民好用,又可以拿到驃騎將軍補貼的安置費用,又可以讓這些流民無償的替陳家堡耕作勞役,這其中的好處,自然不用多說了。

    在品嚐到了這些甜頭之後,陳家堡的陳氏子就和臨涇縣令趙疾緊密聯繫起來,兩個人就像是好得彷彿可以穿一條褲子,呃,一件長袍一樣,配合默契,上下其手。

    就像是大多數的戀情或是姦情,火熱的時候總是蜜裏調油,恨不得天天都膩味在一起一樣,陳氏子和臨涇縣令的這一段超出了年齡和性別的感情,也曾經一度是非常的真切,真誠,真實,真累……

    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那個時候,趙疾喝着茶,風雅十足。

    那個時候,陳氏數着錢,喜笑顏開。

    多好,有財有貌,天作之合,不是麼?

    只可惜,情有濃時自轉淡,天下有情人,亦有分飛燕。

    這一次,去了臨近府衙之後的陳氏子,在回來的一路上就陰沉着臉,似乎並沒有會見情人的開心,反倒是像是被人爆了黑料一般,比死了爹媽還難受。

    『見過二叔……』陳氏子進了自家的廳堂之後,見到家中老一輩,微微拱了拱手,便是坐在了一旁。

    『出了何事?』老者問道。

    『爾等都退下!』陳氏子擺手吩咐道,然後看着僕從都退下去了之後,才低聲說道,『臨涇縣內倉廩虧空……』

    『哈,這又如何?』老者捋了捋鬍子,顯然有些不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畢竟按照臨涇縣城趙疾的做派,沒有虧空纔是怪事,只不過是虧空的大或者是小而已。

    陳氏子:『……』

    老者瞄了瞄陳氏子的臉色,意識到有些不對,不由得湊近了一些,低聲問道:『究竟是什麼事?』

    陳氏子咬着牙,從牙縫裏面崩出幾個字來,『狗賊欲吾彌之!』

    『什麼?!』老者聽聞,便是一個哆嗦,手勁一大,竟然扯下了兩三根的鬍鬚,疼得一咧嘴,然後將扯下來的花白鬍須一扔,『賢侄細細說來!』

    陳氏子就將他去縣衙,拜見了趙疾,然後趙疾便是提起褲子……嗯,不念舊情,表示臨近的倉廩虧空都是爲了補貼陳氏子而造成的,現在需要陳氏子將原本的錢財退還回來,彌補倉廩的虧空。

    『這……如此之言,虧得此賊說出口!』陳氏子紛紛不平的說道,『狗賊取錢財分潤之時,怎不知倉廩虧空?!如今便是全數賴於某,真是可恥至極!』

    陳氏子哐哐的拍着桌案,憤怒得不能自己。

    『賢侄……』老者皺着眉,『事已至此,又應當如何應對?』

    『既然沒給我準備活路……』陳氏子咬着牙說道,『那麼是魚死,要麼便是網破!』

    ……┐(?~?)┌……

    『胡言亂語!』

    『荒謬絕倫!』

    『胡說八道!』

    『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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