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2451章突然的碰撞
    闞澤耍了一個花招。

    其實這個花招也很簡單,他讓京兆尹出面,讓巡檢一方面在長安城內和陵邑搜查持械歹徒,並且提供消息進行懸賞,另外一方面張貼了一個告示,表示玄武池內旳疫病如今得到了控制,不日將恢復正常生產。

    這其實就是等同於告訴某些人,驃騎方面依舊沒有能夠找到線索,並且玄武池馬上就要重新封閉起來

    這是新建的藏圖室的佈防情況負責玄武池值守的曲長章勇,將佈防圖交給了闞澤,還請看闞從事過目

    按照上一次闞澤的建議,船隻模型和圖紙,要重新轉移存儲到了防火防水的石室之中,以確保安全,或許是因爲修建這樣的一個石室驚動了潛藏在玄武池勞役之中的那些奸細,使得他們覺得如果不動手就可能永遠失去了最佳的機會

    當然,這些只是闞澤的推測。

    現在闞澤就要再給這些人一個推動力。

    馬鈞等主要的工匠,要麼在城中較爲安全的驃騎府宿舍,要麼還在嚴密控制進出的防疫站審查隔離,因此這些人想要對於工匠動手,無疑難度較大,而圖紙和船模就成爲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對於這些傢伙冒險襲擊玄武池勞役的舉動,闞澤有幾個方面的推測。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在最後的一批勞役之中,有他們的人,在防疫站審查隔離之下,擔心有可能暴露而進行的救援,甚至是滅口行動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重點,重點是將有問題的船模送出去。

    新建的石室在玄武池邊上,靠近一座小山半山腰的一處平地上。這個被重新命名爲檔案庫的建築體,小院四周是高高的圍牆,正門進去之後便是長廊,在長廊的兩側是值守的兵卒和小吏的房間,而存儲模型的石室則是在最裏面。

    石室向左右兩邊各伸出兩排耳房,作爲過度和檢查使用,在整個的小院的南、北兩側,在院牆外圍還留有兩條空地,可供值守的兵卒在圍牆外進行巡邏,並排而行。

    玄武池曲長指點着防務圖,並做了講解。

    等一下,這裏闞澤點了點在圖紙上的某處,此處爲何沒有護衛?

    回稟闞從事,這裏是一處懸崖,高二十餘丈。

    懸崖?

    正是,此處院落,便是傍着這處的懸崖之下而建,其壁陡峭,在懸崖之上,還有之前建設的瞭望塔,故而就沒有再行安排值守兵卒了

    闞澤回想了一下之前他去玄武池的印象,略微點了點頭。何處可上懸崖?

    從這一側可以繞上去,章勇點了一下在懸崖另外一側的山坡,這裏有修建的一條繩梯,可供日常上下。

    闞澤點了點頭,他發現了一些問題。

    因爲玄武池很大,所以雖然說兩百的兵卒不算是少,可是要看住這麼大的一片區域,依舊是有些不足,自然需要合理的安排,否則光在檔案小院這邊駐守,站得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但是被人從其他地方潛入,也是得不償失。

    可是,因爲現在人手不足,明顯就有漏洞。巡邏的密度降低了不少,而且一些相互之間的崗哨,也因爲人員的步卒,產生了一些視覺上的死角

    闞澤沉吟了許久,最終對於這些防務佈置,並沒有說一些什麼。而後,闞澤又詢問了一些軍務和兵卒上相關的事情,然後叫人將一個大木盒子拿了出來,讓曲長章勇放到新建好的檔案石室邊上的耳房之中。

    章勇看了一眼大木盒子,上面有一把小鎖,然後貼有封條,有馬鈞的落款,便以爲是馬鈞讓闞澤轉交的,便也沒有多問什麼。

    正在兩個人即將結束交談的時候,忽然有人急急的奔到了堂下,神色略有些古怪

    曲長章勇略微看了一眼,便是識趣先行告退。

    闞澤微微點頭,等曲長章勇走了之後,才轉頭問那個方纔前來的小吏道:出了什麼事情?

    青龍寺有人鬧事了據說是因爲盧子家之前的言論引起的

    青龍寺?闞澤皺起了眉頭,旋即站起身,目光略微有些閃動,看來,有人是要動手了

    青龍寺大論,經文註解勘誤校訂,本身就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傢伙平常裏面連一句忤逆的話都不願意聽,甚至還不讓旁人去講,又怎麼會容許斐潛這裏直接或是間接的使得他們喪失了話語權呢?

    因此對於青龍寺,一直以來都是外鬆內緊。一旦有人在青龍寺鬧事,就會立刻發出信號,而周邊的巡檢和遊弋的兵卒也會當即趕往青龍寺。

    就像是後世許多話都表示是種樹之人說的一樣,其實盧毓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去青龍寺。

    盧毓去了鄉野之中,他想要看一看一些真實的關中三輔的情況。畢竟之前王昶找過他,也說了他被有心人盯上了,需要謹言慎行一些。對於盧毓來說,他來長安也不是爲了鬧事的,所以他就乾脆去採風去了。

    於是,在青龍寺之中爆發出來的爭鬥,似乎就有了一些詭異起來。

    任何政策,都會有正反兩方面的效果,就像是一枚硬幣的兩個面。對於斐潛的考試製度而言,覺得考試沒鳥用的自然就是一些在考試當中不太能夠取得成績的那部分人,而已經習慣了考試,甚至可以在考試裏面得到好成績的,自然就會覺得考試很不錯。

    山東和山西的士族子弟當中,也有不少是通過了斐潛制定的考試製度,並且獲得了職位的授予,但是因爲這些人往往都有公職在身,又是分佈在關中河東等各個地方,當然不可能天天閒得到青龍寺來,和那些明顯是要槓一下的傢伙們對線。

    對於大多數的槓精來說,每天不找點人槓一下,便是渾身上下不舒坦。不管有理沒有理,也不管自己的依據是從何而來,反正就是要指點一下,批判一番,要不然半夜都心念不通達怎麼都睡不着。

    之前盧毓的言論,並非是要找驃騎的麻煩,更多的還是展現自我,就像是唱戲上臺的演員都需要先在臺邊嗷嘮一嗓子一樣,一方面展示身份,一方面則是宣佈立場,可是他也沒有想到他的行爲和言語,被某些人有意的歪曲了。

    槓精會因爲被人辯駁了一次就收斂麼?

    絕對不可能,槓精只想着下一次要怎麼肛回來!

    而且槓精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更不可能道歉!

    在被禰衡打擊之後,這些槓精自然不會去找禰衡對線。只不過青龍寺那麼大,打野總是能找一個地方的,而且被禰衡打擊的面子不得要補回來麼?

    怎麼補呢?

    當然加倍的攻擊和擡槓。

    原先擡槓一刻鐘,現在加倍,再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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