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1079章 書信引發的問題
    此時此刻,遠在徐州的曹操,也同樣面臨着難題。 .

    其之一,便是曹操他派人祕密去接其父親曹嵩和弟弟曹德的人馬被陶謙所發現,不僅沒有能夠接出來,反而搭進去一隊人馬。

    陶謙甚至還讓人寫了一封極近譏諷的書信來,言辭鑿鑿的表示曹操的老爺子曹嵩在徐州過得安心舒適,不用曹操多費心思了,還是讓曹操多考慮考慮如何效忠於漢室,爲百姓多做些好事云云……

    擺明了一副老子教訓兒子的態勢。

    “無恥之至!”曹操憤怒無,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

    說起來曹操也並非毫無由頭的攻打陶謙,早在之前曹操追擊袁術的時候,陶謙趁着曹操大軍在外,一方面是擴大地盤,一方面也是爲了支援盟友袁術,出兵攻入了兗州南部,若不是曹操退兵,說不定都會北抄了曹操的老窩。

    這一次曹操故意聲東擊西,選擇了和琅琊完全不同的方向,而且還特別在大軍動身之前派出了人馬去迎接父親曹嵩等人,不過或許是因爲什麼突發的事件耽擱了,又或者是陶謙早有防備,反正這一次的行動沒有能夠成功。

    而且從這封書信當可以看得出來,以後想要偷偷將曹嵩接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陶謙必然會更加的防備。

    如今曹操的局面,並沒有像後世想象的當那麼順風順水,距離那種自信人生三百年的境界還差了好幾百裏的距離。

    其實征討徐州,還有一個迫不得已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卻不能爲人所知。在前一段時間,曹操收到了袁紹的密令,讓其幹掉張邈。

    其實說起來張邈也是袁紹這一邊的人嗎,但是呢,張邈年齡較大,不知道是因爲酸棗之盟過後,原本算是地頭蛇的張邈一點好處沒有撈到反倒是折損了不少糧草人馬的原因呢,還是袁紹在當盟主,做了車騎將軍之後沒有分潤一些好處給張邈的原因,反正張邈對於袁紹的態度,並不像是最開始那麼的推崇了,甚至還寫了書信,對於袁紹當下的一些行爲表示了一些個人的建議……

    而袁紹這個人麼,心高氣傲,又怎麼能容得下張邈仗着年歲較大來指手畫腳?所以越發的不愛搭理張邈,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行爲在張邈眼是何等的無禮,發現丟了面子的張邈氣的火冒三丈,當然忍不住有些言語飄飄蕩蕩出來。

    在漢代,連喫個酒席忘了時間都會從朋友變成仇人,更何況是這樣明顯已經有些裂痕的情況下?

    但是曹操和張邈的關係……

    當年在陳留的時候,朝廷下令捉拿曹操,是張邈裝作沒看見,保護了曹操;當年在募兵的時候,作爲陳留太守的張邈不僅沒有阻止,還送來了一些兵械;當年在酸棗的時候,曹操建議出兵追擊董卓,也是張邈支持了一部分的兵力……

    如此種種,可以說張邈對於曹操還算是很不錯了,甚至可以說是有恩於曹操。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袁紹纔要求曹操做這個事情,來檢測曹操是不是真正的站在袁紹這一邊。畢竟東郡和陳留也較近,萬一兩個人搞起聯合來,對於袁紹來說,不是很好玩了。

    可是曹操下不去手。

    或者說現在的曹操還是下不去手的,曹操頂住壓力答覆袁紹,說大家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不應該在這個天下大亂的時候相互拆臺……

    爲了避免袁紹不依不饒的再次的提出要求,和張邈發生一些尷尬的情形,曹操乾脆提前出兵徐州,反正也正好解決一下青州兵糧草的問題。

    然而這幾個攻伐下來的徐州縣城當的糧倉,已經搬空了。這些糧倉,原先是根本沒有多少儲備,大多數只有外面一層做做樣子,裏面都是空的!

    再繼續征討下去,一個是戰線越拉越長,戰局的整體形態會變化,搞不好被陶謙一個反撲會大敗,另外一個方面,顯示新攻伐下來的城池當,能有多少糧草,要是和手的這幾個一樣呢?

    除了這樣一封從陶謙那邊讓曹操感覺無惱怒的書信之外,還有一封從兗州程昱發來的書信,卻讓曹操遍體生寒……

    程昱的書信很簡單,簡單得像是程昱習慣用的言辭,直接犀利。書信當說道,最近這一段時間,未見河東信件,也沒見河東有什麼信件往來,不僅僅如此,程昱還翻查了驛站兩三個月內得記錄,查訪了一些書佐人員,都沒有任何關於往來河東的信件記錄。

    這個時代,如果是一般人的信件,不外乎兩種途徑,一種是託人攜帶,一種是走驛站。託人呢,要麼是派遣自家的私兵侍衛什麼的送,要麼是遇到剛好順路的人,而驛站自然也做這一門書信投遞生意,不過這個費用麼相對較高,而且若是沒有些身份的,驛站的兵卒也懶得搭理……

    作爲曹操勢力當的官吏,自然也算是有些身份的,因此往來書信什麼的,放在驛站當一同走,也成爲了較正常的選擇。

    當然,如果說是一些較隱祕的書信,涉及到了一些不能被他人得知的事情,那麼肯定是派專人遞送,才能確保安全不泄密。

    若是普通的家書……

    需要特別保密麼?

    寧願額外耗費人力物力,也不用更簡便的驛站傳遞?

    曹操捏着程昱的書信,久久沉吟不語。

    陶謙哪方面麼,反正那樣,雖然讓人惱火,但是畢竟是兩軍對壘,也不能說誰對誰錯,算是曹操自己換成了陶謙的位置,說不定還會做得更加過分,但是程昱的信透露出來的消息讓曹操心很是不安。

    前些時日,荀彧在書信當提及,衛覬似乎與冀州方面多有往來,再和程昱的調查一對應,再聯想到衛覬當時投奔而來的路線,似乎不是走得河洛這一條,而是走得大河北岸河內這一條路……

    當然,當時河洛不寧,走河內郡也不能說一定有什麼問題。

    不過……

    曹操放下書信,又皺着眉頭在大帳之內轉了好幾圈,最後才揹着手,走出了大帳,舉步向一旁走去,走過了幾個帳篷之後,曹操在一個帳篷之前停住了腳步,濃眉之下的小眼睛閃爍了幾下,然後制止了大帳前衛兵的行禮,徑直掀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去。

    雖然是白天,但是帳篷之內的光線還是有些昏暗。

    “誰?!嗯?覬……見過明公……”衛覬從桌案擡起頭來,剛有些惱怒的發生詢問,卻看見是曹操的身影,連忙放下筆,順手將正在寫着些什麼的竹簡推到一邊,起身向曹操行禮。

    曹操眯縫着眼,呵呵笑了兩聲,說到:“子覦啊,坐,坐,某隨意走走,恰巧走到這裏,便來此看看……在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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