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一七六章 全地圖瞬移
    漢代郡太守權限大的嚇人。

    太守之位類比九卿,是兩千石的高管。

    秦朝的時候將天下設置爲郡縣來管理,後來到了漢代,繼承了這樣的制度。

    可以說郡縣的太守,並不亞於皇親國戚分封的諸侯國多少。

    漢宣帝曾說過,“庶民所以安其田裏,而亡嘆息愁恨之心者,其唯良二千石乎”,由此可見一斑。

    太守秩二千石,治行卓異者往往直接徵爲公卿,公卿罷政,也往往出爲太守。太守權力非常大,所屬縣令、縣長的任免均由其薦議,郡府各屬吏均由太守自己從本郡人中任免,掌握虎符,竹使符,以此節制本郡駐軍。

    可以說太守是漢代地方官員中,手握行政權、軍權、司法權三權合一的超級大官吏,所以一郡太守就宛如後世的割據軍閥,中央朝廷掌控能力稍有些問題,就鬧騰起來。到了現在,也纔出現了什麼多少路諸侯討董的局面……

    太守權利過大這個病症,原本漢代中央政府也沒有放棄治療,先是下了一貼刺史的藥,啓用不少年輕人來擔當這個職位,從而對太守進行制衡,但是後來就逐漸從中央指派淪爲了地方推舉,從監察官職變成了地方官職,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在漢靈帝時期,漢室宗親劉焉給漢靈帝陳表上書,啓用宗室、重臣爲州牧,在地方上凌駕於刺史、太守之上,獨攬大權以安定百姓,被之稱“廢史立牧”。也正是這一個劉焉,正式領到了第一個州牧名號,益州牧。

    無論是州牧還是刺史,都是凌駕於地方長官太守之上的職位,在最初的中央指派輪換制度地下,刺史還跟地方官員沒有什麼太多的聯繫,“奉詔六條察州”,但是現如今州牧、刺史往往侵吞了地方太守的權利,染指於軍政,成爲了新的,更大的地方性軍閥。

    有權利爭奪的地方,自然有抗衡出現,所以,地方太守和刺史的關係一向都是若離若合,利益相關的時候同穿一條褲子,利益相悖的時候提上褲子就翻臉的也不再少數。

    因此,張邈刻意交好孔伷以及將斐潛誑留在酸棗,也就是爲了抗衡新來的兗州刺史劉岱。

    而此刻,斐潛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在斐潛心裏依然還是認爲說,這麼大的事情袁紹怎麼可能會不來參加?

    這個可是酸棗盟約啊!

    所以斐潛第二天就在張邈的營盤往東一些的地方,找了一塊地,紮下了自己的小營地。

    原本在斐潛的計劃當中,來酸棗第一個目的自然是爲了見識一下如今最早的這一批嶄露頭角的人傑們,第二當然是要想辦法混進洛陽。

    可是酸棗這裏諸侯到現在還沒有匯聚在一起,這樣怎麼能吸引住董卓的目光?這讓斐潛有些着急。

    對了,曹操曹孟德呢?

    孫堅沒來,該不會曹操也沒來吧?

    斐潛坐在自己的軍營裏,不由得回想起來,話說似乎從上次洛陽城拜師之後,印象中就沒再見過曹操幾次了,一直到了曹操劫帝失敗逃離了洛陽……

    況且,斐潛在營中閒着無事,又將現在的形式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忽然發現有些不妙的地方,也想找曹操說說看,一是曹操多少也算

    自己的師兄,二是曹操的軍事能力也不是吹的……

    斐潛正在念叨着,忽然帳外黃成走了進來,說道:“斐正使,東南方向來了一對人馬,大約有四五千人,打的旗號是曹字。”

    斐潛一愣,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曹孟德莫非真有什麼全地圖瞬移的天賦啊?

    待斐潛出了營門,就遠遠的看到一對軍馬已經到了張邈的大營前,當中一人正是曹操。

    曹操翻身下了馬,正在和張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着兩人笑容滿面,似乎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斐潛連忙往前趕了幾步,走到近前。

    張邈轉頭看到斐潛來了,正待介紹,卻沒想到一旁的曹操竟然叫道,“子淵,汝竟也在此?”

    張邈眉毛動了動,疑惑的問曹操道:“孟德,子淵……汝等……之前認識?”

    “此乃先前與孟卓兄提及過,吾師新收之弟子——斐潛斐子淵是也!”

    張邈恍然,以手加額,嘆息道:“久居僻壤,耳目失聰矣!若非孟德提醒,邈竟失禮也!”言畢,便要向斐潛重新彎腰鞠躬見禮。

    斐潛自然是連忙側身避過,不肯受禮,說道:“潛一微末之人,安能受張陳留大禮耶?莫要折殺在下了!”——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接受張邈的大禮?畢竟張邈也是陳留太守,一方諸侯……

    哦,對了,原來是陳留啊……

    斐潛忽然想起,爲何張邈會突然表現的如此平易近人,跟昨天禮貌中略帶一些冷淡似乎完全就是兩個人,原來如此!

    蔡邕師傅,是陳留郡圉縣人,是兗州的名士……

    這個世界,真心是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啊!

    有了這一層關係,張邈明顯對於斐潛的態度好了很多,一邊邀請着曹操、斐潛一起進張邈的大營,一邊吩咐手下去煮些茶湯來喝。

    孔伷和張超站在大帳門口相迎,曹操連忙上前幾步,於兩人見過了禮。

    張邈哈哈笑着,又拉過站在身後的斐潛,把營門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今夜且容邈做個東道,宴請孟德、子淵二人,還肯請孔豫州賞光纔是。”

    孔伷本身也是陳留之人,自然也是對於蔡邕蔡伯喈十分敬仰,聞言撫掌笑道:“這是自然,定然來叨擾一番。不過子淵竟是深藏不露,也需罰酒三杯纔好啊,哈哈……”

    孔伷的打趣,自然惹來衆人一陣附和……

    張邈心中真是高興,原來將斐潛誑留下,只是想說等到兗州刺史劉岱來的時候來借些劉荊州的名號用用,卻沒想到斐潛竟然是蔡邕的弟子,這一下關係就立刻不同了,頓時覺得自己腰桿又硬了幾分。

    孔伷、張邈、張超三人都是一直在地方,這段時間都沒有去過洛陽,所以對於斐潛拜蔡邕爲師這個事情真的不是很清楚。畢竟斐潛拜師的時候也不是朝廷正式官員,只是一個預備役,像這樣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寫入朝廷的抵報……

    幾個人相互之間看看,都覺得關係似乎都親近了一些,便相互謙讓着進了大帳。

    不過等都進了大帳,要安排座位的時候,斐潛竟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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