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1968章黃金黃銅,生路死路
    其實漢代是很多金的,黃金。

    最初漢開國的時候,是黃金和銅雙本位的,

    《漢書》中記載:『秦兼天下,幣爲二等,黃金以鎰爲名,上幣;銅錢質如周錢,文曰「半兩」,重如其文』,漢襲秦制。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漢代黃金數量很多,而且也是在市場之上流通,和銅作爲上下幣,一樣作爲貨幣。

    同時漢代黃金和銅的重量單位和名稱也有所不同,戰國時,黃金以『溢』或『鎰』爲單位,二十兩爲一溢。《史記》、《漢書》有許多記載,如『秦王大悅,乃遣車十乘,黃金百鎰,以迎孟嘗君』;『嚴仲子奉黃金百鎰,前爲聶政母壽』等等。

    到了漢時,改鎰爲斤,如:高帝『乃拜叔孫通爲大常賜金五百斤』;『主還坐,歡甚,賜平陽主千斤』。

    銅錢的單位和名稱與黃金不同,『錢圓函方,輕重以銖』。

    只不過麼,到了東漢時期,黃金就漸漸的沒了……

    原因無他,厚葬風俗使然。

    古代冶煉技術本身就不怎麼過關,漢代之前獲得的黃金很多都是狗頭金等等,然後融化重鑄的,大規模的地下開採相對較少,被漢代皇帝揮霍了上百年之後,自然就漸漸的沒了。漢代皇帝,像是漢武帝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聽聞那個大臣的家中老人過世了,立刻大手一揮,賞賜百金,讓其厚葬去吧……

    導致其後黃金大量埋藏於地下,也使得後來漢代不得不以黃銅代金,所謂賞金,多也變成了賞錢。

    不過麼? 現在市場上的黃金麼,不知不覺當中也多了起來。

    原因也很簡單,戰亂麼? 很多地方法治就不是那麼好了? 尤其是曹操一直以來都是錢財困頓? 所謂『摸金校尉』,從一開始就是真的是去摸『金』的。

    士族世家也或許是因爲從漢代開始,受到了厚葬風俗的影響? 就開始大量囤積貴重金屬? 以備自己或是長輩將來的需要,因此,原本情況下? 即便是曹操再怎樣的努力? 市面上流通的黃金很快的就會消失不見? 直至徵西金幣的產生。

    徵西金幣? 是不等重貨幣。也就是徵西金幣實際上既不是純金的? 當然是這裏指相對純度? 雖說相差不多,但畢竟有些重量差別,大概都只有標明的百分之九十五左右,所以徵西金幣最大的價值,就是花出去? 而如果將其融化成爲金塊? 就無形當中會立刻折損? 雖然每一枚少的可能就是一點點? 但是數量一多累加起來,也就是不小的損失了。

    對於普通百姓而言,日常使用的時候幾乎沒有影響? 但是對於手中有大量財富的士族來說,就不能不考慮這些差別了。

    同時,如果以等量的黃金要換取徵西金幣,除了要被斐潛之下的傾金鋪收熔鑄費用之外,還要被再次啃掉一小塊的重量,一來一去,加上費用就等同於要損耗15%左右,於是乎,士族大姓在拿到了徵西金幣之後,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太願意將其熔化的……

    於是乎,市場上就漸漸的有了『上幣』的存在。

    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大漢,或是華夏,需要大量的貨幣,大量的貴重金屬,來刺激原本就是很強大的市場,讓其變得更加的繁榮,更加的龐大!

    就像是後世戰後米國『充滿善意』的要求,讓各國在他家的庫房內存放黃金,而且拒不歸還一樣……

    司馬徽笑容滿面的站在自家莊園門口,恭恭敬敬的送驃騎將軍斐潛遠去。

    司馬孚陪在一旁,兩人一直等到了完全看不見驃騎將軍人馬的蹤跡了,司馬徽才帶着司馬孚,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廳堂之中,坐下,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寥寥。

    『叔父大人,如此……』司馬孚看了一眼司馬徽,說道,『便是……如此了?』

    雖然司馬孚說的有些拗口,但是司馬徽卻明白其中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不冷不淡的說道:『還能怎樣?莫非你真以爲,驃騎有當下之能,就真的是我給他取了個名號?要不然我也給你取一個,然後你去打一塊地方來看看?』

    司馬孚尷尬的笑了笑。

    話自然是這個道理沒有錯,但是麼,放在別人身上,頂多當個故事,若是在自己身上麼……就像是走在路上看見旁人踩香蕉皮上吭哧一聲,便大多會發笑,然後自己要是也踩在了香蕉皮上摔了一跤,多半就笑不出來了。

    很多人以爲水鏡先生司馬徽,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斐潛的那個批駁名號的行文,但是沒想到的是司馬徽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不做,結果反倒是斐潛親自到了其莊園上,給了司馬徽三個選項。

    煤。

    鹽。

    還有黃金。

    如今天氣是越來越冷,而對於大多數的民衆來說,炭這種高級玩意,即便是到了唐朝,也不是普通人的消費品,所以更爲廉價的煤,自然就是最好的抵禦寒冷的取暖物了,即便有煙有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等,但是對於原本就是四下漏風,茅草屋頂的民居來說,這些問題還是問題麼?

    因此,原本呂梁山一帶的煤礦,就有些不足用了。

    斐潛的意思是,如果司馬徽願意,就將河西,也就是後世甘肅一帶的發現的一處煤礦的開採權交給司馬家……

    煤礦的單一利潤不高,但是量大,所以如果司馬家真的有這樣一個煤礦開採權,也是極好的。

    『叔達,說說看,爲何不選煤礦?』司馬徽轉頭問道。

    雖然司馬徽說得隨意,但是司馬孚卻很恭敬的拱手說道:『回稟叔父,煤者,以量而利之,雖說有河道之便,然司馬家中無舟……若是再購舟船,怕是又被驃騎大賺一筆……』

    司馬徽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除舟船之外,還有人啊……』礦工,船工,那個不需要大量人手?

    『鹽亦如是,且不說遼東何時可克……』司馬徽緩緩的說道,『煮曬轉運,亦是需要大量人手,更何況與幽州接壤……』鹽業確實利潤巨大,但是同樣的也有大量風險。更何況曹操就在左近,東海煮鹽看起來很美,但是也很難。

    司馬孚恍然道:『如是說來,唯有黃金可選……』

    司馬徽翻了翻眼皮,看了司馬孚一眼,說道:『汝與汝兄,相差甚遠矣……汝固然性情謹慎,可守家業,然靈動不足,恐是難以開疆闢土……』

    司馬孚默然無言。

    司馬徽仰着頭,再次嘆息道:『汝既知之,驃騎何嘗不知?西域黃金……呵呵,驃騎之意,非揚其名,乃宣其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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