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靠在容思源門口看着對面的牆壁沉默着,其實她一直都對當出容徹讓人從醫院帶走容思源的事情看的很淡,畢竟,如果是她站在容徹的位置上,她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那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可以,她自然願意給他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那時候她低入塵埃,還在實習,連一份穩定的工作都沒有,她連自己都養不起,那什麼去養一個孩子
而且,如果當時不是跟專業課的許教授關係好,她恐怕連實習都過不了,也不可能順利畢業。
可是,漸漸的,林清歡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
一直以來這種感覺都若有似無的,她想不出來是因爲什麼,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理清楚情緒。
然而,現在她想明白了。
與容徹相處的時候,那種越來越深遠的熟悉感,那種從好久之前就開始的牽連。
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
她記得她問過容徹這話,而容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們認識。
但如果兩個人很久以前就認識的話,他爲什麼還要強行把思源從她身邊帶走,甚至連面兒都不曾出現
因爲她不記得他了嗎
還是,別的
林清歡想不通,而且,越想越亂。
深吸一口氣,從原本斜倚着的門框上起身,垂眸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視線,都已經十點多了,可容徹還沒回來。
林清歡有些困了,這個時候去動設計稿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索性截止時間還算充裕,她便直接去盥洗室,洗漱之後便去睡覺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是迷迷糊糊的聽見臥室的門開了的聲音,緊接着,靠近她的,便是容徹身上那種讓她安心的味道。
“唔”
“吵醒你了嗎”
容徹壓抑着的聲音帶着些許溫柔的沉啞。
林清歡眯着眼睛看他,容徹沒有開燈,房間裏暗沉沉的,不過好在今天晚上月光極好,透過柔軟的月白色窗簾進入房間,勉強能看見容徹的輪廓。
看着他,最終溫暖的手心落在他臉上,嘴角揚了揚,聲音裏夾雜着柔和的笑:“
沒有。”
“在等我”
林清歡沒隱瞞,柔軟的手臂攬住他的脖頸:“也不是,就是睡不着。”
“因爲我沒回來陪你”
林清歡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算是吧”
顯然,林清歡的這個回答容徹有些不滿意,欺身而上將她壓在牀上,語氣捎帶着幾分哀怨:“什麼叫算是還是說,你在想別的人,想的睡不着”
“我就不能是因爲睡眠不好而睡不着嗎爲什麼非得是想什麼人才睡不着的”
“那我這麼晚纔回來,你就不想我嗎”
林清歡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揚,聲音帶着點玩兒:“如果我說不想,你會不會很生氣”
“恩,而且,後果還會很嚴重。”
“這麼嚴重的嗎”林清歡使壞的勾住他的腰。
容徹嘴角揚了揚,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踝,溫熱的指腹慢慢的磨蹭着她腳踝上細膩的肌膚,弄得林清歡心裏癢癢的,掙扎了一下,想把腳從容徹手裏抽出來,可容徹卻怎麼都不放手。
最後甚至壞心的撓她腳心。
林清歡最怕被人撓腳心了,容徹才一碰到她,她就癢得受不了滿牀的打滾。
“不要癢容徹啊”
容徹好像玩兒上癮了一樣,林清歡抽出枕頭打他他都不放手。
“啊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容徹快放手,我生氣了你再不放手我不理你了”
可是她才說完,容徹溫熱的嘴脣便直接堵住她的雙脣,健碩的臂彎勾着她的腿,身上絲滑的睡袍滑到腰上,而緊接着,容徹火熱的手掌也很快貼了上去。
“嗯”林清歡被他手心裏炙熱帶動着內心深處的悸動,不由自主的貼近他,
軟糯的聲音聽起來滿是誘惑:“好燙”
容徹手心裏像是藏着一團火一樣,在她身上游走着,每落到一處都像是星火燎原一樣。
他細膩的吻着她的脣角,從一開始的熱烈,到此刻的纏綿溫柔,容徹給她的,從來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好一會兒,容徹放開她,帶着醉意的璀璨星眸牢牢鎖着她,眼底蔓延着的炙熱好
像要把人融化了一樣:“你也好燙”
說着,他修長的手指落到她鬆鬆垮垮的睡袍上,一顆顆的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是不是很熱”
容徹眼角里斂着笑,看向林清歡的時候滿是寵溺:“就是流氓你能把我怎麼樣歡歡”
他抵着她,聲音沉啞性感,低頭輕咬着她的嘴脣,緩緩道:“放鬆些,讓我進去”
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腰肢上,溫柔的撫摸着。
而對於林清歡,容徹總是那樣的瞭解。
安撫着他繃緊的神經,想讓她以最舒服的感覺接納他,可碰到她的時候,卻有是那麼的迫不及待
林清歡的手機就放在枕頭下面,跟容徹兩個人在牀上折騰了那麼長時間,手機早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她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林清歡下意識的朝枕頭下面摸索着。
然而她的不專心卻被容徹狠狠的懲罰着。
“嗯”林清歡喫痛的擰着眉頭:“太重了,疼了”
“誰讓你不專心”容徹咬牙道,施加在她身體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林清歡疲於應對,甚至連承受的力氣都沒了。
“輕輕一點,容徹”
容徹額角的汗水滴在她胸前,情不自禁的低聲呻吟着,好像暗夜裏誘人的鬼魅一樣。
“歡歡”他叫着她的名字,暗啞的聲音侵染着慾望。
林清歡咬牙剋制着情不自禁溢出的曖昧聲音,雙手被容徹十指緊扣的壓在肩膀兩側,林清歡緊緊攥着他的手,想讓自己舒服一些,但容徹的掠奪是徹底的,好像要把她拆股入腹一般。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許你分心,看着我,叫我”
“嗯容徹”
“不是叫我的名字”他低頭吻住林清歡的嘴脣,熱烈纏綿的在她柔軟的嘴脣上肆虐。林清歡覺得自己都要透不過氣了,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呼吸,艱難的從脣齒間溢出兩個字:“老、老公”
“嗯”
容徹性感壓抑的聲音在林清歡耳邊炸開,炙熱的嘴脣輕吻着她柔軟的耳垂,最終狠狠的咬着。
體溫交融,呼吸糾纏,接納與給予與兩人而言,是那麼的徹底
一切結束之後,容徹將林清歡緊緊抱在懷裏,一刻都不捨得放開。
林清歡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呼吸柔軟微弱,她已經被容徹折騰的沒一點力氣,任由他將她拉到懷裏,枕着他的手臂,身上黏、膩的汗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容徹卻依舊緊緊抱着她不願意放手。
頭髮沾染着汗水貼在脖子上,容徹小心翼翼的給她撩開,看她情不自禁的往他懷裏靠,微斂着的眉眼化開了柔和的笑意。
容徹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輕拍着安撫着她,最終,溫熱的脣落在她頭頂。然而視線落到早已經被他關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依舊亮着,沈風硯三個字他看得清楚。
他不想弄疼她的,可,沈風硯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即便他極力的剋制着,可卻還是無法讓自己真正平和。
宋明佳什麼脾氣他怎麼可能不清楚,肖肅把東西送過去,雖然當着肖肅的面兒宋明佳沒發作,然而肖肅纔剛走出宋家別墅,宋明佳摔了茶杯,怒不可遏的將那件禮服撕得粉碎,讓身邊的傭人拿去一邊燒了。
不否認,聽到肖肅告訴他這些的時候,他心裏很爽,無法形容的身心舒暢。他從來不是個正直的人,但從報復人身上體會到快感,這還是第一次。
從剛纔到現在,沈風硯打了好幾個電話了,然而容徹也只是看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屏幕一點點暗下去。
醫院,沈風硯靠在走廊牆壁上,眼眸微微斂着,看着手裏的手機。
林清歡的電話號碼他已經打了十多次。
沈風硯何嘗不知道,這時候她可能已經睡了,但,莫名的,好像跟自己較勁一樣,一遍遍的撥通那個號碼,一次次的期待着,最終,希望幻滅。
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隨即深吸一口氣,翻到容徹的號碼打過去,那邊接通,他便直接道:“賀然之現在人在急救室搶救,醫生讓叫家屬過來簽字。”說完沈風硯便直接掛了電話。
賀然之,賀家,對於林清歡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沈風硯不是不知道林家對於林清歡的漠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林清歡就只是林清歡,賀敏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丟棄這麼多年都沒理會過,就只是因爲賀延想把林清歡帶回去這麼簡單嗎
總覺得,還有許多事情是他沒接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