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反正學校也不遠,我自己走着就過去了,到時你們啊,有時間去學校玩啊。”許寧遠笑着道。
林清歡連連答應:“一定的,不過比起去學校,我倒是聽想念師母的手藝的。”
“那就抽空去,你師母也挺想你的。”
“好。”
許寧遠見林清歡答應了,倒也沒說什麼了,他也是開車過來的,說完,走到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上車。
林清歡與沈風硯站在一起,笑着目送許寧遠。
然而,沈風硯卻恨得咬牙切齒的道:“故意的嗎”
林清歡依舊笑着:“何出此言啊”
“我倒不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喜歡把容徹掛在嘴邊了”
林清歡嗤笑一聲:“說什麼呢他是我老公,這還像也不是什麼祕密吧倒不是我喜歡把他掛在嘴邊,而是,自然而言的就說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沈風硯氣急。
眼看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陸懷顯然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出言調節:“哎呀好了好了,好久沒見了,吵什麼架啊”
沈風硯轉頭看向林清歡,清澈的眼眸裏卻堆滿了憤懣:“你的確是好久沒見她了,但自從回國,我卻天天能看到她這張臉”
“額”陸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了看沈風硯,又轉頭看了一眼林清歡。
林清歡一如既往的笑着,語氣裏滿是不屑:“風硯,怎麼說我也是你小舅媽,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陸懷:“”
低頭,默不作聲。
沈風硯看着她,恨得咬牙切齒的:“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
“那你又開心了嗎”林清歡眼底蘊含着溫溫的笑,可語氣卻愈發的清冷。
就這麼夾在兩人之間,陸懷有些手足無措:“我說”
沈風硯視線依舊在林清歡身上,沉沉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看到現在的你不開心,我才能開心的起來。”
“那恐怕會讓你失望的。”雖沈風硯,林清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輕慢過。
陸懷看着現在兩人這樣,也是十分的無奈,畢竟以前相愛的叫人羨慕,忽然看到他們這樣,他怎麼可能習慣。
大概沈風硯也極其的不習慣,狠狠的瞥了一眼便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他開車離開,林清歡不由自主的深舒一口氣,眼眸稍稍斂了斂。
陸懷視線落在她身上,自然也聽見她嘆氣的聲音了,不過,舒了一口氣,調笑着道:“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奇怪沈風硯現在對你是這個態度。”
聽見陸懷的聲音,林清歡後知後覺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扯着嘴角笑了笑:“原本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分手了而已,大概就是心理的那點劣根性吧,他不想放過我,我自然也不願意放過他。”
“那,不放過,是不是也是因爲,沒放下啊”陸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林清歡看着他,眼底流轉着淡笑。
陸懷笑着,眉心微微擰着,繼而看了一眼咖啡廳裏面,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要不再進去坐一會兒”
林清歡擡手看了看視線,離思源放學的時間還早,反正她現在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再者說,陸懷曾經也幫過她,這麼長時間沒見,坐下來說說話也是應該的。
見她點頭,陸懷便引着她進去。
店裏的服務生依舊是勤工儉學的學生,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陸懷將店裏的工作交給服務生,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讓林清歡坐下,自己去吧檯給她倒了杯果汁,笑着道:“其實你根本不喜歡喝咖啡吧,卡布奇諾也好,焦糖拿鐵也好,更扯淡的就是藍山。”
林清歡輕笑着:“看破不說破好嗎”
陸懷將手裏的果汁放到她面前,閒閒的靠在椅子上,一如既往的輕笑着:“我也不想揭穿你的,可是你的演技太拙劣。”
林清歡低頭笑着,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陸懷的咖啡廳生意一直都很好,以前在這附近讀書很多學生過來,後來畢業了閒的時候也不少人會跑過來專門到他店裏喝咖啡。
林清歡背後的位置有人坐下,服務員立刻過去:“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那人沒說話,但服務員卻很快道:“好的,您稍等。”
他靠在座椅上,與林清歡背靠背坐着,而林清歡卻有些不適應,原本是靠在座椅上的,此刻卻不得不挪了挪身子,坐得端正了些。
林清歡只當是正常的客人,這時候正是喝下午茶的時間,工作勞心傷心的,到了這地方稍稍放鬆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端了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清澈的眼眸裏斂着輕描淡寫的笑:“之前發生了許多事情,他的家人算計我,我跟他分手,甚至,憎恨過他。但是現在莫名其妙的,有種我虧欠了他的感覺”
陸懷語氣有些悵然:“其實,以沈家那邊對你做的事情來看,你並不虧欠他什麼。”
“是別的事情。”林清歡笑着道。
陸懷看着林清歡,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就算是因爲別的事情,那段時間沈家對你的刁難,應該也足夠你還他了。”說完,又覺得不對,隨即笑着解釋道:“感情的事情是兩廂情願的,談不上誰虧欠誰的,你呢,一沒騙錢二沒偏色,跟着他在一起的時候對他也是真心的好,說虧欠真的有些沒必要。”
林清歡扯着嘴角笑了笑:“或許吧。”
她還是有些心虛。
曾經愛過他這件事,也莫名其妙的風雨飄搖,那些曾經她時常回憶起來的事情,也漸漸的有些模糊。
林清歡低頭握着手邊的杯子,好久才道:“店長,我該不會是個欺騙別人感情的渣女人吧”
聽着林清歡這話,陸懷一瞬間有些恍惚,片刻後輕笑一聲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林清歡好久都沒說話。
陸懷看着她,眉心漸漸擰着,喉結滾了滾,好幾次的欲言又止。
“我”林清歡猶豫了很久,終於道:“不知道。”說着,她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扯着嘴角笑了笑:“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說是莫名其妙的。”
陸懷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剛纔那句:“就算是這樣,可我還是覺得你已經付出代價了。”
林清歡默然。
所以,代價就是,她被沈家針對算計嗎
想着,林清歡眉心微微擰了擰,深舒一口氣,纔看向陸懷緩緩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大學的時候修的是心理學,所以,你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好的心理諮詢師可以介紹給我嗎”
陸懷嘴角斂着笑,眉心微蹙:“怎麼懷疑自己有問題”
“也不怕告訴你,我覺得我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想找個這方面的心理諮詢師問問,看有沒有辦法治癒。”林清歡語氣裏捎帶着幾分釋然。
陸懷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我大學畢業之後就在這裏開咖啡館了,以前的同學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怎麼聯繫過了,現在”說着,搖了搖頭:“估計他們都想不起來還有我這號人。”說完,陸懷看向林清歡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抱歉的情緒:“所以,這個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了。”
林清歡扯了扯嘴角:“那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吧。”
陸懷沉吟着,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越過林清歡看向與她背對背坐着的人身上。
林清歡順着他的視線轉頭看了看,順帶着還不忘打趣:“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然而那人就坐在她正背後,林清歡轉頭也只是看到他的後腦勺,甚至連個側臉都沒看見。
陸懷眼眸微眯,舒緩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就是覺得,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林清歡眉心擰着:“你朋友嗎”
陸懷輕笑一聲:“他可不是什麼朋友”
林清歡隱約覺得陸懷話語裏有些排斥與厭煩,眉心的起伏就越發明顯了,追問了一句:“誰啊”
陸懷將視線從那人身上收回,盯着林清歡看了一會兒,嘴角牽了牽,輕笑着道:“你老公。”
林清歡:“”
赫然起身,將整個咖啡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然而,容徹淡淡然的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輕描淡寫的提醒了一句:“這兒呢。”
林清歡驀然轉頭看向背後位置,視線落到容徹臉上的時候,他臉上帶着溫雅淡然的笑,嘴角斂着漫不經心的笑,緩緩起身走到林清歡跟前,見林清歡一臉警惕的看着他,輕笑着道:“怎麼了這是不想見到我,還是見到我太意外了”
陸懷聽見容徹這話,猝不及防的笑了:“容徹,你這就有些明知故問了吧”
容徹清冷的視線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陸懷,語氣裏蔓延着些許輕慢:“我是不是明知故問好像跟你沒多大關係吧”說着,他聲音又冷了幾分:“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