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識顏茗,但顏茗這不依不饒的,若說她只是針對肖肅,可她憑什麼
顯然,顏茗也沒料到林清歡真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而林清歡用盡力氣的一巴掌,也直接把顏茗打蒙了。
半天,紅着眼眶看向林清歡,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敢打我”
林清歡冷冷的嗤笑一聲:“怎麼難不成你也是誰家的狗,沒看你主人面子我也打不得”
“你”
林清歡揚眉笑了笑:“我什麼我,除了說這個,你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顏茗咬牙啓齒的看着她,片刻後,直接奪門而出。
沈風硯從一開始就一直淡淡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悠閒的擺弄着手裏簽字用的鋼筆,輕笑着看向林清歡。
忽然發生這種狀況,會議室裏的人都嚇壞了,面面相覷的,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了,林清歡看起來弱弱的,可背後卻站着容徹,沈風硯都不敢開口,他們哪兒敢說別的。
啪嗒一聲,沈風硯將手裏的鋼筆丟在會議室的桌子上,起身道:“林清歡,你跟我來一下。”
畢竟攪亂了沈風硯安排好好的會議,沈風硯要找她算賬她也逃不過去。
林清歡也沒逃避的意思,沈風硯出去沒多久,她就跟過去了,然而,肖肅也立刻起身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沈風硯辦公室門口,沈風硯則閒閒的倚在他辦公室敞開的門上,閒笑看着一起走過來的林清歡與肖肅。
他不喫驚,就是有些不恥:“肖肅,顏茗哪兒說錯了”
林清歡自然知道沈風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冷笑一聲道:“沈風硯,你有話就直說,別總拐外抹角夾槍帶棒的,這樣只會叫我瞧不起你。”
“你瞧不瞧得起我又能說明什麼”沈風硯則完全不在乎,清冷的嘴角微微斂着一抹嘲諷的笑:“還是說讓你瞧得起我,你就會因爲我跟容徹離婚”
林清歡甚至都懶得搭理他,直接轉身走了。
沈風硯倒是想追,但是肖肅已經攔在他面前了。
“肖肅,誰給你的膽子,攔我”沈風硯到底是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肖肅即便是能力出衆,但本身卻沒有任何背景,跟沈風硯硬碰硬,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即便是背後有容徹,可容徹到底不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徹徹底底跟沈風硯鬧掰。
要是真鬧得不可開交了,最終,到底還是有取捨。
那麼綜合考慮下來,肖肅必然會成爲被捨棄的那一個。
但,此刻的肖肅還是義無反顧的攔在了沈風硯面前:“沈少爺,您說那你這是何必呢”
他語速不急不緩,好像再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您不覺得,到了您這個年齡,會有越來越多的事情比兒女情長來得更重要嗎”
“你有設麼資格讓我在這裏聽你教訓”
肖肅笑容依舊淡然:“我只是這麼說,聽不聽的,那得看您自己。”
沈風硯知道肖肅素來是這樣的性子,軟硬不喫,從來之完成容徹交代下來的事情,容徹把他安排在林清歡身邊什麼意思,沈風硯自然心知肚明。
肖肅雖然不會跟他硬碰硬,但跟他在這裏耗下去,他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沈風硯盯着他,眸色陰冷:“好,你有種”
肖肅眼眸裏依舊斂着清淡的笑,臉上的表情絲毫沒變。
沈風硯轉身回到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身後的門。肖肅嘴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片刻後,轉身離開。
肖肅找到林清歡的時候她正站在停車場旁邊的位置打電話。
“恩,您說,我聽着呢。”
肖肅沒過去。
沒過一會兒,林清歡才笑着道:“恩,好,我知道了,那一會兒您把地址發我手機上把,去之前我給您發信息。”
說完,便掛了電話。
肖肅這纔出去。
林清歡看見他,立刻把手機收了起來,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別處,好一會兒,不好意思的道:“那個剛纔不好意思啊”
肖肅走過去,打開車門讓她上車,才道:“是我的疏忽。”
林清歡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顏茗不會是前女友吧”
肖肅開着車,忍不住笑了:“您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停停停”
肖肅還真的停車了。
林清歡都要無語了:“我說的不是這個停”
“那是什麼”
林清歡:“我”
好一會兒,林清歡才又道:“我剛剛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對我用敬語,真的很不習慣”
林清歡覺得他這言聽計從的性格還真是說不上什麼地方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對了。
不過,說起來,她現在也不是該糾結這個的時候。
剛纔在星芒的會議室裏鬧出那麼大一齣戲,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尤其是顏茗。
沉吟片刻,才又道:“那個顏茗啊,我都不認識她,真搞不懂她爲什麼這樣,我也不是故意要打聽你八卦,看她那樣子,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一樣,所以,你是不是跟她有過節”
肖肅語氣依舊平淡:“沒有。”
林清歡:“”
感覺也問不出什麼來。
索性就不問了。
現在她的行程都是肖肅安排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想一會兒要去哪兒的問題。
今天的行程除了下午的時候要去學校幫那些學生們做輔導之外,也沒別的了,所以肖肅便直接將她送回別墅了。
肖肅適時提醒:“你答應過要幫那些學生看以前的隨堂設計,便與瞭解他們的風格特別,你郵箱裏的郵件我已經整理出來了,材料都在書房。”
林清歡簡直不敢想象自己都聽到了什麼:“難以想象,以前容徹在商界的時候要是沒了你會怎麼樣。”
“沒我還有別人。”肖肅則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
林清歡工作的時候喜歡安靜,肖肅給他泡了一杯咖啡便直接出去了。
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書房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林清歡還以爲是肖肅,頭也沒擡,懶懶的應了一句:“要去學校了嗎”
“可是你午飯還沒喫,去什麼學校”
是容徹的聲音。
林清歡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擡頭,容徹的確就在她眼前。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林清歡顯然十分意外。
容徹也不隱瞞:“肖肅給我打電話說你跟顏茗鬧開了,我回來看看。”
“你知道顏茗”林清歡有些意外,而且,聽容徹這語氣,好像還挺熟的。
想了想,語氣厭厭的:“難怪顏茗那麼罵肖肅他都不敢出聲,原本是跟你有關係的人啊”
容徹輕笑着,隨即將她抱起來,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讓林清歡坐在腿上,輕笑着道:“說話陰陽怪氣的,總不能是喫醋了吧”
林清歡牽了牽嘴角:“哦,所以,也就是說,還是有醋可以喫咯”
“沒有。”容徹沒有任何猶豫的否認道。
林清歡顯然不相信:“沒有才怪”
容徹溫柔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頸窩處,好一會兒,緩緩道:“歡歡,你別搭理顏茗。”
林清歡任由他抱着,可是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喫驚。
他難道不知道嗎
她從來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而且,事實上,也的確是因爲顏茗先惹了她,她纔跟她動手的。
容徹那話說的平靜,可其中的意思也不難捉摸。
“你這是在替顏茗求情嗎”林清歡還是有些不確定,好像一定得問問他,聽他親口說,她才能確定一樣。
可她從來都是心有七竅,那些言外之意那麼明顯,根本不需要非得聽他說出來啊。
然而,容徹沒回答,但也沒否認,只是一句:“我跟她沒關係,你別亂想。”
林清歡猝不及防的輕笑一聲,側頭躺在他肩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他心口的位置,漫不經心的輕點着,聲音慵懶軟糯:“怎麼我就亂想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麼我以前什麼樣”
林清歡懶懶的說着:“你不是說過嗎,在外面誰要是欺負我了,讓我什麼都別亂,先爽了再說,然後回來告訴你,你替我端了她的老巢的”
“我現在也是這樣。”容徹溫熱的手掌落在她臉頰上,溫柔的撫摸着,緩緩道:“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裏,誰都不能欺負你。”
“那顏茗欺負我了啊”或許是覺得還不夠,林清歡甚至把肖肅都拉上了:“她還罵肖肅來着,她說肖肅就是你養的一條金毛,肖肅不僅是你以前的助手,還是你朋友來着,哪有她那麼羞辱人的”
其實,容徹倒是希望林清歡此刻能咄咄逼人一些,至少別是現在這樣。
明明很溫柔,甚至帶着點矯情的小情緒。
但,容徹卻最怕她這樣。
溫情款款的眼神盯着他,可藏在那片溫柔後面的試探與打量卻讓他不敢輕易直視。
而林清歡,見他不說話,嘴角揚了揚,漫不經心的笑着說:“嘴上說着誰都不能欺負我,轉臉就跟我不要搭理顏茗,說的好像她不搭理我,我就樂意去搭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