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也的確是自己失職被容徹抓住了話柄。
她原本想着去房間換套衣服再去他們房間看看思源,誰能想到容徹就在門口等着她呢。
實實在在是自己錯了,她還能說什麼。
想着,林清歡白皙柔軟的手臂攔着容徹的脖頸,嘴角斂着一抹漫不經心的輕笑,聲音溫柔隨意:“那思源睡着了嗎”
“恩。”容徹回答的倒也直接,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林清歡想了想,沉吟片刻又問道:“那他今天開心嗎”
“開心。”
“晚飯還合胃口嗎”
“恩。”
無論林清歡問什麼,容徹都一一回答。
最終,她斂着輕笑的視線落在容徹身上,片刻後,踮着腳在他嘴角上輕輕吻了吻,語氣緩緩的:“那就好”
說着,她手臂從容徹脖頸上移開,然而也只才移開一點點,便又被容徹重新拉了回去。
牢牢的將她抵在門上,沒有絲毫退讓的跡象。
林清歡秀美的眉心稍稍擰了擰:“怎麼了”
“我呢”
“”
林清歡稍有些猶豫,然而還不等她說什麼,容徹便直接開口:“你問了思源,就不問問我嗎”
林清歡笑着:“你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兒子的醋都要喫吧”
“不可以嗎”容徹說得十分坦誠,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他這樣,倒是叫林清歡無言以對了。
能想到容徹不要臉,但沒想到他會這麼不要臉啊。
支支吾吾的猶豫了好半天,才勉強問了一句:“那你好嗎”
“不好。”
林清歡:“”
是啊,憑空冒出來個陸懷與沈風硯,每個人都對他那樣敵對,能好就見鬼了。
猶豫了一會兒,林清歡聲音才柔軟了幾分:“你不好,那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你好起來”
容徹沒有回答。
對於這話總問題,容徹從來只喜歡用最直接了當的方式。
徐姨家的房子大多是木質結構的,很容易弄出聲音。
容徹纔將林清歡抱到牀上壓在身上,剛纔踩過的地方就咚咚咚的響,徐姨他們雖然住在樓下,但難保不會上樓,萬一要是被他們聽見了
林清歡手臂抵在兩人胸膛之間,用極低的聲音道:“還是別了吧,萬一要是給徐姨他們”誤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容徹便直接封住她的嘴脣。
“嗯”
他的吻像是帶着懲罰意味的侵略一般,但又多了太多的溫柔纏綿。
林清歡好像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了,她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攥着容徹身上的襯衫,忍不住的想要躲避,可每一次避開便又被他牢牢的牽制住。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呼吸沉重而迷人,沉啞的聲音裏捎帶着幾分慍怒:“他們會怎麼樣”
林清歡努力的控制着呼吸,緩緩道:“會誤會啊”
“那你也會誤會嗎”
“我誤會什麼”林清歡腦子裏還是有些混混沌沌的,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容徹現在說的話,只是下意識的說着。
再說了,她也的確沒什麼好誤會的。
“你既然不會誤會,還怕別人誤會什麼”容徹說着,聲音漸漸沉了沉:“還是說,你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兩個真正的關係”
林清歡有些無辜:“你講不講道理啊,分明是你跟徐姨說我是你下屬的”
“那還不是你彆彆扭扭的不肯說我是你老公”
“我哪有”
林清歡委屈
委屈的都有些冤枉,比竇娥還冤。
“沒有嗎”然而容徹卻十分篤定問題出在林清歡身上:“見到你曾經認識而另一半不認識的人,最禮貌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首先把自己的另一邊介紹給對方嗎”
林清歡:“”沉默了一會兒,試圖辯解:“可我也沒否認我結婚了啊”
“恩,沒否認,那跟誰結的呢”容徹咄咄逼人道。
少見他這樣,卻沒想到他斤斤計較起來,居然不給人任何反駁的餘地。
“林清歡”容徹叫着她的名字,語氣裏糅雜着幾分失望
至少,林清歡感覺到的是這些。
而也就是因爲感覺到了,林清歡才越發的無言以對。
“所以你還是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他聲音裏帶着的幾分不確定,更像是不願意面對的掙扎。
林清歡擡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不是不喜歡跟你在一起”說着,他欲言又止。
林清歡舔了舔嘴脣,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不瞭解吧”
容徹嘴角漫不經心的揚了揚,那是一抹輕慢的不屑。
“我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你說你不瞭解”容徹低聲輕笑着,微微斂着的眼眸裏,那一抹嘲諷越發濃烈。
房間裏沒開燈,林清歡也是藉着外面清冷的月色才勉強看清容徹的臉。
他與她,原本是十指緊扣的,可在林清歡說出不瞭解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卻漸漸放鬆了。
林清歡躺在牀上怔怔的看着他,手上漸漸沒了他的溫度,林清歡下意識的握了握手心,好像要抓住什麼似的,但最終,手心裏空空如也。
昏暗中,容徹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着:“很晚了,你早點休息。”說完便直接推開門離開。
林清歡在牀上躺了好久,知道手機鈴聲響起才漸漸回過神來。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着手機屏幕閃動着的陸懷兩個字,林清歡不由得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接了他的電話。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那邊的陸懷便直接道:“今天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要過去打擾你們一家三口的。”
林清歡沒想到陸懷會那麼坦誠直白,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撐着牀起身,走到窗戶前,開了窗,才緩緩道:“你說你不是故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相信”
對於林清歡的反應,陸懷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輕笑一聲,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容:“你相不相信都沒關係,事實如此,我的確不是故意的,至少,最初不是,而且”說着,陸懷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把實話告訴林清歡:“我不是成心要招惹容徹,但他卻嫉恨上我了,所以才讓肖肅故意在沈風硯面前說那些話”
林清歡眉心微微擰了擰:“他讓肖肅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陸懷嗤笑一聲道:“我也總有五六年沒來過這地方了,但容徹卻讓肖肅跟沈風硯說,我一早就知道你的消息,這下好了,他的目的達到了,沈風硯現在徹底不搭理我了。”
“難道不是嗎”
不要說容徹懷疑,其實,有時候仔細想一想,林清歡也十分懷疑。
陸懷沒想到林清歡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好一會兒,笑聲裏帶着幾分不可思議:“林清歡,我爲什麼要在這件事情跟你撒謊呢我如果一早知道你之前經常來這裏,即便不告訴沈風硯,也沒理由不來見你吧”
他這樣說,倒讓林清歡無言以對。
而且,陸懷與徐姨雖然認識,但是並不熟悉。
之前,林清歡跟着陸懷過來這裏也不過只有一次,而且,林清歡在人羣裏存在感一向很低,也是後來過來的次數多了,與徐姨漸漸熟悉起來,慢慢的聊起之前的事情纔跟徐姨說起過很久之前來過一次。
而且,林清歡也並沒有告訴徐姨她跟陸懷認識。
否則剛纔在下面,徐姨也不至於拉着她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還不是忽然知道了太意外,所以就平白生出了那麼多話要說。
陸懷見她好久都不說話,才慢慢的說着:“林清歡,你該知道的,我沒理由算計你。”
他的話讓林清歡漸漸收回思緒,她微斂着眉眼,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才道:“你既然說你沒理由算計我,那好,那我問你,你認識祁燃嗎”
電話那頭的陸懷沉默了好久,才沉着聲音回了一句:“認識。”然後,默默的補充了一句:“很熟。”
“他跟我什麼關係”
“他”陸懷欲言又止,好一會兒,舒緩着氣息道:“在電話裏說這件事情,合適嗎”
林清歡輕笑一聲道:“沒什麼不合適的。”
“不能見面聊嗎”說着,陸懷又跟着解釋了一句:“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你覺得我還有隱瞞你的必要嗎”
“店長。”自從上一次見面,從容徹口中得知他是祁家人,而之後又遇到了祁燃,林清歡已經很少這樣叫他了。
她也不想懷疑自己曾經信賴過的人,但,她總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對於一些人的出現,她無法解釋。
比如她忘記了很多事情,也忘記了很多人,她怎麼確定,陸懷是不是曾被她忘記的那些人裏的其中一個呢
林清歡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道:“當大部分信息過於巧合的時候,真的想不叫人懷疑都難,你也是學心理學的,而且,曾經的祁家與宋家關係也還不錯,那麼請問店長,你認識宋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