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當然可以有,但,不能是他。
然而,容晨卻直接了當道:“有那個實力,又足夠讓他膈應,除了我,你還能找到第二個嗎”
林清歡默然無語。
容晨眉頭微挑:“別告訴我你要去找沈風硯”
他才說完,她眸色便不經意的顫了顫。
容晨脣角微揚:“你別是想再害他一次吧”
默默的,舒緩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沒那麼想過。”
容晨笑着點頭:“所以”
“我也沒想過要害任何人。”
他還不曾說完,林清歡便又補充了一句。
容晨嗤笑一聲,也算不上輕蔑,只是有些不可思議:“你明知道憑你自己,根本不可能從阿徹的控制中逃離的”
林清歡脣角淡淡的揚了揚:“可我也沒說非要逃離啊。”
“老實說,我從來都不是個擅長躲避的人。”
也不等容晨再說什麼,林清歡自己便又開口道:“還是那句話,這是我跟他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插手。”
容晨嘴角牽了牽,片刻,又恢復如常。
清淡的揚着一抹笑,語氣緩緩的:“好。”
甚至,還帶着點妥協。
林清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什麼是非得反駁的。
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微微斂着的眸色凝着一抹安沉。
對別人,她還算得上冷靜理智,只是對容徹,這些,就好像全部都不做數了一樣。
軍屬區,公寓裏。
肖肅站在容徹面前,眉眼深斂着,看不出什麼情緒。
只是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指不動聲色的輕捻着,因爲太過用力,指尖都泛着青白色。
容徹也不說話,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撫摸着手邊的書。
他現在在家養傷,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書。
只是這麼靜默的氛圍,對於肖肅來說,無疑是煎熬的。
“我沒想到你會幫他。”他聲音裏帶着幾分遺憾,濃烈的,夾雜着深刻的惆悵。
肖肅眼簾不經意的顫了顫,沒否認。
容徹既然找他,自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
以往他的事情,都是肖肅處理的,現在,他什麼都不知道。
也不是猜不到容徹心裏在想什麼,只是始終有些僥倖罷了。
他不說話,容徹輕笑着擡眸看向他的方向,猝不及防的冷笑一聲:“我以爲你清楚,對於肖郢,於公於私我都沒理由對他手下留情,所以,我真不明白,我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對不住你們的。”
肖肅薄脣微啓,喉結不自主的滾了滾,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纔開口道:“於公於私,你的確沒什麼做的不對的,可即便是這樣,夫人與你之間依舊諸多隔閡,這些,你不也是想不明白嗎”
容徹無言以對。
的確如此。
“既然是這樣,那又有什麼可費解的呢”肖肅眼眸微沉,沉吟片刻後,才又接着道:“人心很複雜,複雜到即便聰明如你,也總有揣摩不透的時候。”
他眸色深沉,盯着容徹看了一會兒,舒緩了一口氣,才又道:“出事之前,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傷害你們,出事之後”
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不過最後那話,肖肅實在沒必要說給他聽。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那些,真的很沒必要。
垂眸沉思片刻,隨即走向前,將手裏的文件放到容徹手邊:“這是你讓我查的資料,背景很乾淨,但”
容徹眉心微蹙:“跟顏茗有點交集,不知道算不算壞事。”
國內排的上號的設計師也就那麼幾個,她又是學這個的,有點交集,或許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現在林清歡跟容徹都麻煩纏身,凡事小心一些,也沒錯。
而另一邊。
容晨帶着林清歡去到酒店。
設計大賽那邊也圓滿收官,慶功宴也是在這個酒店。
只不過容晨他們更像是私人宴會,只是爲難顏茗要兩頭跑。
林清歡是主設計師,她只是代言人之一,露個面,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再加上沈家與容家的關係。
雖說是分開的,兩邊人依舊是常來常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也在慶功宴的邀請行列之一呢。
自從在世紀酒店出事,林清歡就一直在醫院養傷,比賽的事情沈風硯也順勢交給其他人負責,所以,學校那邊到底取得了什麼樣的成績,她也不是很清楚。
說實話,林清歡的確是有些好奇。
房間的門時常有人打開,喫完飯,林清歡便跟着容晨跟容氏集團旗下珠寶品牌的運營總監以及其他部門的幾個負責人聊天,主要是關於品牌含義,以及發展至今的主要故事。
林清歡一邊聽他們說,一邊時不時的會轉頭看向門口。
或者是,過來跟容晨打招呼的人。
祁燃,沈風硯,都來過。
林清歡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但現在,站在外面,跟容晨說話的人,是慕雲。
林清歡也只是看了一眼,旁邊有人跟她說話,她聽到了就應一聲,時不時的,還是會轉頭看過去。
她與容晨跟慕雲之間相隔有些距離,他們在外面的客廳,林清歡則跟幾個負責人在裏面的會客廳,中間隔着一扇屏風。
兩個人說話聲音也不大,多半是慕雲在說,容晨在旁邊聽着,時不時點頭應兩句。
從林清歡的位置只能看見慕雲的側臉,手裏端着紅酒杯,優雅莊重的紅脣一張一合。
“我現在是沒法子了”
我現在是沒法子了。
林清歡看得認真。
根據她脣形的動作,緩緩的重複着。
金研代表容晨坐在她旁邊,負責跟林清歡解釋一些問題,以及其他一些需要溝通的。
那邊已經說完了,就等着聽她的意見,可林清歡卻怔怔的,一言不發。
半天,朱脣微啓動,說了那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現在是沒法子了”
金研眉頭微蹙:“您說什麼”
“”
猝然轉頭看向金研,後知後覺的移開視線,隨即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搖頭道:“沒沒什麼。”
顯然,金研不信。
只不過素來都習慣了聽吩咐做事,林清歡明顯不想說,他再繼續問下去,反而對自己不利。
當然,也對容晨不利。
若無其事的幫着轉移話題,把剛纔品牌運營總監的話又重複了一邊,林清歡也順其自然的沒再提,繼續剛纔的話題。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金研這才趁着時間,轉頭看了一眼林清歡剛纔看的方向。
慕雲跟容晨結束談話離開,容晨端着酒杯進來。
過了一會兒,祁燃的助理敲門進來。
容晨纔剛坐下沒多久,而且,他與祁燃的交情,真的不太深。
甚至從兩家的過往來看,兩家甚至是站在對立面的。
只不過事情隔了多年,大部分都塵埃落定了,祁燃再想做什麼,也於事無補。
所以,正常上的商業往來容晨雖然不排斥,但一直都禮節性的保持距離,從不深交。
自然,祁燃也是,象徵性的打個招呼而已。
但是現在
看着他,容晨眉心微蹙,滿臉的不理解:“怎麼了嗎”
祁燃的助理明顯有些爲難,躊躇了好久,視線時不時的回落到林清歡身上。
容晨眉心不自然的蹙了蹙,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林清歡。
林清歡眉心擰了擰,隱約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也不敢耽誤,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道:“那邊出了點事兒,事關容太太,所以祁總叫我過來問問。”
“問問”
林清歡還沒開口,容晨反倒笑了,嘴角斂着一抹輕蔑的弧度,微斂着的眉眼無聲蔓延着冷冽的威脅:“你們祁總可真有意思,搞清楚了嗎確定跟她有關係嗎”
“還是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別人三言兩語的誣陷便這麼自作主張的把她牽扯進去嗎”
他聲音清冷而淡漠。
祁燃的助理哪兒敢多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我們祁總也不願意把容太太牽扯進去的,只是事情鬧得太大了,壓不下去。”
壓
什麼事情,居然已經嚴重到祁燃這種層次的人用手段壓了
“要不”林清歡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我過去看看”
“你別管,坐着。”容晨這話說的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祁燃的助理臉色一下就僵了:“容總,還請您,不要讓我太爲難”
林清歡現在屬於一頭霧水的狀態。
而祁燃則顯得遊刃有餘。
所以,不難猜,其實,容晨一開始就是知道些什麼的,或者,剛纔慕雲過來,就是跟他說這件事。
那麼,慕雲所謂的沒辦法,是不是跟她有關係的
這樣想着,也不管容晨剛說了什麼,起身直接道:“我跟你去。”
容晨:“”
臉色陰沉,微微咬着牙,默不作聲的擰了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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