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二十四章 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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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體都有,向後——轉!”

    “全體都有,向左——轉!”

    “齊步走……”

    “跑步前進……”

    小南溝不大的校場上,上體育課的工學學徒們,正在被陳二奎狠狠地操練着。陳二奎是陳家的前‘武功隊’成員,一次火併中肚子上被紮了一個槍眼,雖然好運的撿回一條命來,但身體不行了。像他這樣的人,包括殘疾的,依照陳家的慣例,那就是兩條出路,其一是被陳家養起來,其二是參與進陳家的產業中去。

    做不了重活,那就幹輕鬆的,當不上掌櫃那就去當賬房,賬房也做不了,那就做個採買。

    可陳二奎就屬於採買也做不好的特殊物種,大腦裏就裝不下個數字,一見賬本就腦子疼。像他這類的人,陳家只能把他扔回小南溝,在小南溝的護衛隊裏佔個位置。

    現在他被陳鳴找來當工學的體育老師,當然名頭不是這麼說的,現在的中國老師還是一個很神聖的稱謂,陳二奎這叫教習。

    對了,別看陳二奎跟陳二寶的名字很相似,他倆之間可半點血緣關係也沒有。陳二奎的大哥叫陳大魁,陳二寶的大哥叫陳大寶。

    陳鳴只是教了陳二奎幾個很簡單的動作,遠不是讓他幹新兵訓練:立正、稍息、向右看齊,齊步走,齊步跑,站正姿。

    這是21世紀的中國少年在漫長的學校生涯裏被一點點灌輸的意識,所以中國中學生做廣播體操時的操場大集合,能讓外國人看傻眼。

    那速度和整齊的隊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軍隊呢。

    工學的學生不能叫做學生,學生是讀書人的稱謂,他們在整個陳家眼中還只是一波學徒。將來的位置只能埋首於金銀賬冊銅臭生意之間。

    這些孩子的適應能力都不差,體育課兩天一堂,這才幾天的時間,站起隊列來就已經像模像樣了。每天喫飯的時候也學會了排隊打飯,早晨起來跑操前也懂得了先把內務整理好。

    棉被當然不可能疊成豆腐塊,但也要整齊,穿着同樣也要整齊乾淨。

    只是短短十天時間,這些小孩的精神面貌就煥然一新。不知不覺中他們這些莊戶子弟的小家子氣也散去了不少。

    今天的校場上鋪滿了一層白雪,但體育課該上還要上。在這些孩子心中,體育課是他們新生活裏少有的可以放鬆的時間,一個時辰的體育課,在開頭的列隊走、站正姿、齊步跑之後,至少還有四分之三的時間由他們只有玩耍。雖然場地只能限制在校場裏。

    陳鳴給他們準備了足球,用牛彘胞吹起,外面以薄層皮革縫製而成,這是宋朝時候製作蹴鞠皮球的法子,現在也是陳鳴制球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

    以現代的足球規矩爲條例,也虧得陳鳴前世算是一個球迷,制定起規矩來半點沒有難度。

    作爲21世紀的世界第一運動,陳鳴相信足球的魅力是絕對高杆的,但他也不信所有的人都會喜歡上足球,就像他前世的父母。更喜歡籃球和羽毛球。

    只是在娛樂匱乏的這個年代,足球的出現很快就在小南溝引起了轟動。工學學生纔在校場裏玩了兩回,陳家在小南溝的那些少年子弟還有作坊的工匠們就玩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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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陳鳴隨即又推出了籃球,一樣獲得了熱烈歡迎。

    就算是老人們,也頂着山裏的冷風笑呵呵的站在校場邊瞧着熱鬧。並且這足球與籃球很快就從小南溝傳到了土門集。陳二寶那羣人很喜歡玩這兩樣能發泄他們旺盛精力的運動。並且因爲比賽的輸贏而飛快的想到了開賭盤,當陳鳴從小南溝回土門集的時候,那賭盤在土門集已然有了些蔚然成風的勢頭。

    陳鳴並不是道德潔癖者,所以賭博就賭博嘍,他並不關心這個。陳鳴關心的是幕後黑手的事情,陳二寶帶人與青條嶺磕碰的那一仗,青條嶺根本不是死了五個,而是死了十五個,被抓了三個,只有四個人狼狽的逃進了山林。

    青條嶺一共22個人,陳家出動的人馬也不多,只有21個人。但後者有胸甲有鳥槍,手中拿的更是鋼刀鋼槍【槍頭】,武備值甩開了青條嶺十條街。雙方人力相當,拼鬥的結果卻是青條嶺大敗而輸。

    陳家斬獲18人,自己所付出的代價只是三個人受了不重的傷。

    就像陳家人認爲的那樣,吃了大虧的青條嶺果然在短時間內不能打擊到陳家報仇雪恨的情況下,對那幕後的始作俑者下手了。

    “二叔,究竟是誰家啊?”陳鳴看便宜二叔的臉色,和他說的口氣,覺得那幕後黑手應當是抓到了。只不過很可能是很棘手。

    “諸葛廟鎮的關家!”

    “諸葛廟鎮?”陳鳴皺了皺眉,他對這個地方有印象,“是寶豐縣的,平西湖邊上!”

    平西湖者,即是21世紀的白龜山水庫。那諸葛廟鎮就是平頂山市成立之後的市區所在地。陳鳴在看這個時候的地圖的時候,特意留意了那個地方。

    “就是那個地方。關家是官宦之家,關家老太爺的二兒子關林,是上兩科【乾隆二十四年】的舉人,現在開封府蘭陽縣做教諭。關老太爺的父親是【雍正元年】癸卯恩科的三甲進士,做過州同,以正六品致仕。”

    “平西湖北岸幾千畝地都是關家的田產。這關家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不好對付啊。”陳聰說話中眼睛裏閃過一道道精光。

    而陳鳴是更加的不解了,這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的關家,怎麼就盯上了陳家的骨瓷呢?這要是以後骨瓷聞名全國了,還還說。現在的骨瓷盤面小的很吶,關家就能看的上眼?

    “二叔,難道這關家有生意在窯口上?”

    “從無沾手製瓷生意。”陳聰臉色沉沉,“在察覺到青條嶺與諸葛廟鎮的聯繫之後,咱陳家就用上了所有手段來打聽關家的底細。關家人從無銀錢放在窯口上。”

    “那他們要骨瓷配方作甚?還是這只是一個藉口。二寶叔走過一趟周家口,在諸葛廟鎮漏了馬腳不成?”

    陳家往東去的祕密路線是經平西湖,到襄縣的洛岡鎮,然後走沙河一路到周家口,沿途路上多走水路。諸葛廟鎮作爲中間的一個點,作爲關家的老巢,陳二寶一行要真的露出了馬腳被關家看在眼裏,也不是不可能。這也是陳鳴唯一能想出來的‘因由’。

    “露了一次行跡又如何?關家怎麼會知道那是咱們家的現貨,而不是囤貨呢?”陳聰手指敲着桌面,“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你爹已讓人帶着厚禮拜訪關家了,現在還沒消息返回來。咱們現在就等着看關家的態度,關家是什麼態度,露了真形,咱們才能伸量出絲絲味道來。

    這關家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不弄明白了,我們陳家寢食難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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