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二百三十五章 地無分南北,人無分滿漢【求訂閱】
    “轟轟轟……”江陰黃田港口外,復漢軍幾十艘戰船,百炮齊鳴,股股白色的硝煙瀰漫江面。≧

    “混蛋,混蛋!”吳必達指着港外痛罵,他在黃田港向西的沿江設立了哨卡,一里地一個,一里地一個,足足幾十裏,竟然沒有一個向港內出警報者。現在船隊被複漢軍水師營堵在港內,這讓吳必達如何不氣不惱呢?他都恨的咬牙切齒了。而事實是,吳必達根本就不知道陳鳴對於這一戰準備的有多麼的充分!

    在水師營順江而下的同時,陳鳴手下直屬的狙擊隊和偵察大隊,就對江陰城黃田港口以西的一二十個沿江哨所進行了全線的突襲。絕對保證水師營對黃田港的襲擊之突然性和隱蔽性。

    “廢物,都是廢物——”吳必達破口大罵。他真的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黃田港被複漢軍給封住了,他手下一半的戰船可在港口內的啊。這些戰船現在衝都衝不出去。等到復漢軍的步隊從6上殺到……,就全完了。

    “軍門息怒。”中軍副將向吳必達道,現在不是吳必達火罵人的時候,而是要吳必達迅令他們指揮他們怎麼辦的時候。

    一半戰船被堵在了黃田港口裏,剩餘的戰船在江陰城和更下游的地方,完全指望不上。黃田港是福建水師的一個先頭堡,是福建水師的前線停泊地,現在港內的水師戰船是立刻向復漢軍起進攻呢?還是讓港口的水兵立馬走人,從6路撤退呢?

    雖然黃田港的另一頭是澄錫運河,福建水師的戰船也可以通過澄錫運河,往內河水網中躲避。可誰都知道這是死路。

    復漢軍既然起了攻勢,就不可能只是水面進攻,他們的6軍殺過來能用多長時間?江**網是很縱橫交錯,直上直下橫貫東西的河流很多,但也水面狹窄,因爲那是通行漕船的,可不是爲外洋水師戰船準備的。福建水師的戰船如果進入其中,度大減是必須的,而且水道直上直下則多,福建水師要嚮往東去,就跟跑田字格的一樣,必須把一段向南的水路距離走完,走到河流交匯的地方,然後再轉向。一句話,就是向南——向東,再向南——再向東。這樣的話,船隊東行的實際度並不快的。他們幾乎不可能逃過復漢軍6軍的追捕,後者可是有馬隊的。

    復漢軍的水軍既然已進攻港口了,那他們的6路部隊也很快就會殺來。吳必達的提標中軍副將很明白現下隊伍的鬥志,不管是福建的水師還是浙江的6勇,沒人願意爲摳門的兩江搭上自己的小命。士氣低迷啊,鬥志低靡啊。

    黃田港港口布置的有一隊清軍炮兵,但配備的都是小炮。面對突然殺到門口的復漢軍水師營戰船,這隊炮兵上上下下可都沒有誓死抵抗的決心。但也不至於一下就落荒而逃,這個時候的清軍綠營還沒有晚清時那般爛。你至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纔會抱頭而竄。

    “讓炮兵立刻撤離。所有的水兵也都撤離上岸。”吳必達撐着單筒望遠鏡,打量着江面上復漢軍的戰船,與湖廣傳來的消息倒是符合。體積比福建水師的要小,度和靈巧也確是比外洋戰船要高。

    不要說黃田港的戰船被困在了港口,就是雙方擺開架子,正面交鋒,後者也未必會是對手。長江太窄太窄了。

    至於港口炮隊,他們已經完全陷入了劣勢,再不撤,自己也該潰了。

    五月二十六日,復漢軍猛攻江陰。駐守江陰的閩浙水6守軍,士氣低迷,一觸而退。復漢軍兵鋒破江陰下常熟,劍指松江。

    而此時的蘇州城裏,一片鴉雀無聲。茶館曲園,酒樓飯莊,你再也找不到幾天前那副衆口激昂議論聲聲的畫面了,滿城士紳商賈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情景一去不復還。爲什麼?蓋因爲江蘇布政使蘇爾德將江陰避難來的何華章給下進大牢裏了。

    於是,滿城寂靜,鴉雀無聲。

    江寧將軍容保顯然不會因爲這點事就跟坐地虎蘇爾德撕巴臉,而蘇爾德呢,不管是爲了自己的聲譽,還是爲了自己的官威,都必須給何華章一個厲害瞧瞧。

    “等着吧,等到廣東的綠營殺進南通州,老夫一定讓你喫足苦頭!”蘇爾德知道,自己要無所非議的處置何華章是不行的,但江南之戰如果有了轉機,那自己或殺或重懲何華章就能把誹議壓制個差不多了,他在自己內心中這麼的下着決心。何華章在江陰抨擊他,到了蘇州還敢肆無忌憚的屢屢口出惡言,把蘇爾德搞得很是尷尬難看,蘇爾德恨極了他,豈能輕易地就放掉何華章?

    “陳逆坐大,兵威江南,禍害大清錢糧之基。今時戰端開啓,實地無分南北,人無分滿漢,皆負守土抗匪討逆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心,爲國建功,爲國立業也。此安危絕續之交,睢賴舉國一致,衆志成城,萬衆一心,始能成大事。豈可厚此薄彼,結怨於輕微小節,輕怠客省兵丁若間無干系……”何華章這幾句打蘇爾德臉的話中,明顯有陳鳴插手的痕跡。他把某公廬山講話裏的幾句話加了進來。但你別說,‘地無分南北,人無分滿漢’這句話直搗蘇爾德的心窩,真的比何華章自己想出來的那些言辭要犀利許多倍。在抨擊蘇爾德的‘地域之分’破壞了大局之餘,還隱隱的諷刺了滿漢之別。但就是讓人抓不住把柄,因爲那話可以向正面意思理解。

    這就是何華章初登蘇州舞臺時,高調宣揚的‘憤意’,飛快的就傳遍整個蘇州城,其中那一句’地無分南北,人無分滿漢,皆負守土抗匪討逆之責‘尤爲震人心,傳播極廣,自也傳入了蘇爾德的耳朵中。第一次,他就被蘇爾德在小本本里狠狠地記了一筆。而當第二次、第三次短短時間中又相繼而來到的時候,何華章這就是自己在作【第三聲】死。

    陰暗的大牢裏,屎尿的噁心氣味瀰漫整個牢房,潮溼的地面上臭蟲蟑螂頻頻,都在無時無刻餓侵蝕着何華章繃緊的神經。自從投效了復漢軍後,何華章何曾喫過這樣的苦頭?就是當初陷害陳繼功、高彥明之前,何家清貧是清貧,卻也整潔。眼下的一幕着實把享受了好一陣富貴的何華章給噁心壞了。萬幸監獄的牢頭把他看做了死人,看做了重犯,按着慣例沒有把他跟別的犯人關押在一處,而是單獨的關了一個小單間。否則何華章要受的罪比現在會更大。

    何華章成功的把自己作死到了大獄內,成功的完成了陳鳴交給他的任務。他來到蘇州的時間雖短暫,卻在蘇州留下了濃重的一筆。那幾天裏,他在酒樓飯莊裏,他在士林文會上,用一次次犀利的言辭的抨擊着蘇爾德,無視高晉、容保兩個大佬,把閩浙綠營與兩江官府之惡劣關係之因由罪過盡數推到蘇爾德頭上,指點江山,抨擊大吏,那樣的爽快感卻真的將何華章給征服,令他癡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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