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三百八十五章 乾隆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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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琅岐嶼降了,吳熙羣完美的完成了‘軍將收押’遊戲。他用自己老爹的名義請來了海壇鎮總兵戴廷棟和南澳副將章紳,當着戴廷棟的面一刀砍掉了章紳的腦袋,因爲這個章紳是旗人,一個水師當中很少見的滿軍旗人,出身滿洲鑲黃旗,跟尹繼善一個老祖宗。鮮血當面,章紳的頭顱當面,一雙怒睜的眼睛凸出眼眶,戴廷棟立刻就乖覺了。

    接下來是軍中各營的營官,從副將、參將到都司、守備,這些水師中上層軍官彷彿到了無底洞一樣,進了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本該在閩江中游動的葉相德後半夜帶兵回到了琅岐島,兩相配合,很快就控制住了全部的水師。楊世金也提一支主力船隊堵住了清軍水師的大門。清軍沒有發炮,無數雙眼睛看着這支主力戰船封鎖到了水營。清軍已然把半天命交到了復漢軍手中,

    陳鳴沒有親自抵到琅岐嶼,但楊世金秉着大無畏的心態,在天亮後,只乘坐一艘霆船就單單的進到了琅岐嶼清軍水師營寨。

    “罪將葉相德、吳熙羣,見過大統領。”

    吳必達已經醒過來了,可是大勢已定,他就是把吳熙羣打死又能如何呢?再說了,吳熙羣能做下這等事,吳必達親兵營裏死忠於吳必達的人,早就被支開了。甚至於在夜間的行動裏,這些人看到吳熙羣出示的吳必達信物,一個個都還以爲投降是吳必達的意思呢。米已成舟,吳必達無可奈何啊!

    “哈哈,二位請起,快快請起。”楊世金臉面上掛滿了笑容,快步上前將葉相德和吳熙羣扶了起來,這兩位可真真的是大功臣啊。

    復漢軍水師有了福建清軍水師的投降,不僅實力大增,徹底壓制了張球,更多了大批有經驗的海上老手,這纔是對復漢軍水師真正的補益,補上了他們最最短板的一塊。

    “魯公殿下對二位棄暗投明,欣喜之極。只是眼下福州戰局爲重,且要安定水師降兵人心,暫時不能邀二位軍前相見……”

    楊世金話還沒說完,葉相德、吳熙羣就噗通一聲再跪在了地上。嘴中麻溜的說出一連串的‘不敢’來,同時心裏也真正的感嘆——魯公是個明主。陳鳴這時候不立刻宣他二人覲見,這纔是真正安了他們的心的。

    被吳必達賦予重任的澎湖水師反了水,復漢軍沿着江邊官道,夜間舉着火把一路快行抵到亭江鎮前,天一亮就對亭江鎮發起了進攻。亭江鎮即以厚望的澎湖水師戰船倒也來了,卻不是來幫他們的,而是幫着復漢軍打他們的。

    巨大的心理反差讓亭江鎮的守備清軍兵勇一下子就崩潰了。

    楊世金抵到琅岐嶼清軍水師大營的時候,復漢軍先頭部隊已經穿過亭江鎮向着馬尾殺奔了。

    是的,這個馬尾就是後世很多中國人記憶中的那個馬尾,那場恥辱的戰鬥中全軍覆沒的福建水師駐地。這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港口,在東漢光武帝時候就已經開港,明憲宗成化十年(西曆1474年)市舶司從泉州移設福州,琉球商人紛紛經馬尾赴福州,馬尾港的地位就更爲突出。

    閩江在馬尾這裏轉了一個近乎90°的大彎,從東南轉向東北,馬尾就是那個角角。

    清軍在馬尾佈置了重兵,真正的重兵。福建巡撫鄂寧親自坐鎮這裏,還有福州的副都統和桂帶領的一千福州旗兵。總兵力不下五千人。如果福建水師不反,琅岐嶼不破,復漢軍要從閩江北岸打到福州城下真心是不容易的。

    但現在福建水師反了,天塹變成了通途。更給士氣低迷的福州清軍心靈上一次絕對的重擊。

    盤踞在馬尾江面的清軍水師戰船將炮口對準了岸上佈防的清軍,復漢軍也逼到了面前。

    鄂寧心若死灰。“吳必達,好個吳必達。我真是瞎了眼,錯把貳臣當忠良。”他捶胸頓足,可後悔已經晚了,清軍的士氣是無可挽回了,水師投降,敵我實力一減一增,本來就處於劣勢的清軍更顯得柔弱。士氣飽滿的復漢軍則剛剛抵到馬尾,立刻發起了猛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親自隨軍的陳鳴覺得馬尾鎮清軍炮擊‘有氣無力’的。雖然他早就看到馬尾清軍的士氣已經低靡之極,但也沒想往過一兩次進攻就拿下這個戰略重地。可是清軍連大炮都打的有氣無力了,就又給了他新的希望!

    “轟轟轟……”

    潘滿倉耳朵裏全是大炮的聲音,清軍的,復漢軍的,但他的精力一點也不在炮聲上,他帶領着身後的士兵呈散隊行進,清軍的大炮他覺得還沒有琯頭鎮時候的威脅大。

    即使他們已經靠近清軍防線百丈距離了,馬尾清軍打出的霰彈似乎也很少。這純粹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

    清軍水師反正了。福州守軍都士氣再落,復漢軍如何不士氣大增?他們本來就佔據着絕對上風,又碰到這般好事,鼎沸的士氣就能閩江都燒得滾燙。

    復漢軍這次進攻投入了整整五個隊,五個隊的兵力分散在三四里寬的正面。對面清軍的火炮從鐵彈換成了霰彈,雖然打的似乎不夠有勁,但進攻的復漢軍隊伍裏依舊有不少戰士倒在了地上,慘叫聲也是不絕於耳的。

    潘滿倉腰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利索,但他們隊的副隊官沈英傑傷的更重,現在還躺在醫護營裏。這次突擊他也就忍着傷痛,帶兵上了。

    作爲一個18歲少年,潘滿倉知道自己的年紀是一個大大的缺陷,他畢竟不是陳黃高三姓子弟。大都督也十七八歲就統領全軍,卻誰也不會因此而輕視他。潘滿倉卻不行。他的年紀不僅讓他在隊伍中的威望不足,連營內同僚間也多有人那他的年齡說笑話。潘滿倉能夠在訓練場上用手中的刺刀讓隊中的戰士拜服,可他總不能拉着外隊的隊官一次次拼刺刀吧?

    他也真的不想在一羣中士、上士隊官中繼續掛着‘下士’的軍銜。那就只有拼戰功!用實打實的戰功讓所有人閉嘴!

    “加速,加速……”潘滿倉大吼着。

    後陣的陳鳴就看着五個隊的復漢軍像五支利箭一樣,瞬間穿過了清軍佈置在馬尾外圍的陣地,然後虎入羊羣一樣,將人數遠多過自己的一線清軍殺的抱頭鼠竄。綴着逃跑的清軍身後,向着馬尾鎮更深處闖去。

    “殿下,這一仗怕是能一戰克敵。”

    陳永生眼睛亮起來了。戰前他看不到清軍清零一般的士氣,可戰鬥一起他要還看不出清軍低靡之極的士氣,他也就混不到如今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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