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三百八十九章 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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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是三更以後了。

    興化府城莆田陳府中,上自管家、執事、賬房先生,下至粗使傭人,都在忙碌。

    在內宅,陳杰老母劉老夫人的心腹丫環和僕婦們,按照自己主子的指示,連夜收拾各種值錢的東西,凡能夠隨軍帶走的就都準備好隨軍帶走,不便帶走的就準備好分送丫環、僕人、旁支親族、鄉鄰。

    至於木料名貴的各式傢俱,還有屏風、大花瓶、大的擺件,也真的太多。別看陳家才因爲陳杰富貴起一兩年來,卻已經置下了萬貫家私。

    畢竟整個興化府,陳杰就好似土皇帝一半的存在。

    那麼精挑細選拉入陳府的物件一時處置不了,儘管很值錢,也都只能做了捨棄。

    二門以外,大管家指揮着一大羣男僕和家奴,把一些能拿來賑濟窮人和相鄰的東西都搬運到大門外的空地上;二管家帶領着一羣男僕、家奴把院子裏庫中的粗糧細糧雜糧都運出來,也全部堆到大門外。

    這些東西卻不是要給人,而是準備明時交給馱運隊隨軍帶走,那裏頭還有一堆調料和食鹽。

    那些沒有分配差使的小丫環和年老的男女奴僕,也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等候主人發落。

    陳杰已經準備離開興化了。

    福州已被複漢軍奪取,再留在興化,陳漢的刀口就要落到他的頭上了。這個時候,陳杰最好的選擇實際上是投效復漢軍。他手上畢竟沒沾過復漢軍的血,投效陳鳴了,只要忠心,一樣能混的如魚得水,一家人享受榮華富貴。

    但陳杰不願意投降,他要繼續忠於大清。不是因爲皇帝、反賊,而是因爲一個道統。

    就跟天下很多的讀書人將孔老夫子P圖一事認定是復漢軍的首尾,混元教僅僅是陳家手中的一杆槍一樣,陳杰也是這麼看的,並且他十分的認定。

    因爲陳漢行的非是傳統的儒家之道,在陳漢的朝堂之中,充斥着各行各業出身的臣僚,工、數、法三派的力量並不比儒家少多少了。要真的給他們扣上一頂先賢的帽子——陳漢之作爲更是‘雜家’。

    博採各家之說見長。兼儒墨,合名法,於百家之道無不貫通。

    跟歷史上的劉漢到真的有同工異曲之妙。那漢宣帝不也跟太子說: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

    作爲一個純粹的儒家學子,陳杰當然不能認同。在陳杰的認知中,非儒家天下師者,這華夏就不是華夏了。復漢軍還說滿清是異族,他們比滿清更荒誕。

    滿清的統治者自身是異族這無可分辨,可作爲異族的滿清皇帝還用‘漢法’治理天下,而復漢軍這羣純種的漢人卻‘離經叛道’了。他如今忠誠於滿清,即忠誠於‘道統’,豈肯投降?

    對於陳杰來說,孔孟之道即使天下至理。

    所以陳杰盡起手下士兵,向着泉州出發。即使最終敗亡了,沒能殺穿閩南走入廣東,陳杰也半點無悔。他認爲自己的血是爲護衛‘道統’而流的。

    陳杰並不知道,陳鳴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在陳杰一流人心中,華夏就是儒家的,沒了儒學也就沒有了華夏。似乎先秦時候的百家爭鳴,老聃、楊朱、墨翟、莊周、管仲等等人,都不是華夏了。這樣的思想甚至遺留到21世紀。

    很多人始終把孔孟跟儒家緊緊地綁在一起。似乎一攻擊儒家就是在攻擊、詆譭孔孟。難道他們不知道孔孟之儒,到了滿清時候已經被改得太多太多了嗎?

    孔老夫子若是復生,怕都要對着理學目瞪口呆。

    陳鳴不否認儒家對中國的理想,前世在網絡上,鍵盤俠們縱橫五千年,談起紅朝思想在中國的泛濫就提及儒家。因爲中國人有“不患貧而患不均”的平均主義傾向,中國的傳統普世價值觀就在教育着中國人重集體輕個人——講究奉獻精神。

    無論是忠孝不能兩全——後頭必須是先忠後孝,還是大義滅親,還是大公無私、鐵面無私,還是三過家門而不入,這麼他講的都是一個‘奉獻’。

    都太合紅朝思想了!

    陳鳴從來不否認儒家在中國歷史上的作用。但是在現在這個社會,西方人已經從農業文明邁入工業文明瞭,儒家還秉着——士農工商,重農抑商,輕視工商的觀點,確確實實是落後了。

    【先說明一下,士農工商、重農抑商這些政策的起源是法家,獨尊儒術之後,儒家全盤接受並且發揚光大。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孔孟之道傳到後世有太多的改變,所以也別用孔孟的思想來解釋明清時候的儒家。就像你用太祖的思想來解釋現在一樣,能說的通嗎?太祖時候‘輕’非公有制經濟吧?你能說現在兔子也‘輕’公有制經濟嗎?他們不都是兔子麼?

    不要拿着十年前的高考答案來套現在的高考試題。

    這裏只是解釋一下士農工商等政策的‘出處’問題】

    陳杰現在是有着幾分‘殉道者’的心理的,這種理念的感染力是極強大的,至少陳杰南下泉州的聲音傳出來之後,他手下的部隊並沒有因此而分崩離析,雖然還是有不少民勇棄兵回鄉。但陳杰軍中真正的骨幹——他的鄉鄰親友,同窗師生,並沒有因此離開他。

    據暗營回報,莆田興安書院甚至有十多名師生打算跟着陳杰一塊南下。“走了也好啊。道不同不相爲謀。這些人留在興化也是禍害。”

    陳杰已經傳下話來,說在天明以前,所有府中使喚的人,不管是執事、管事還是奴僕,奴才中也不管是得力的不是得力的,都要發落掉。陳家早年貧苦,也就這兩年才富貴起來,家中不少管事的人都是親戚。

    這是關乎到每個人一輩子和子孫幾代的大事

    ,所以大家不管有執事沒有執事,都在等待着如何‘發落’。想來陳杰對外人都那麼‘大方’,對於他們也肯定不會小氣。宅子裏落下的那些大件,他們可都看在眼裏的。

    劉老夫人住的上房就是整個後院的神經中樞,陳杰的妻子袁氏,還有陳杰寡居的大嫂張氏在一旁幫襯着,丫環、僕婦們出出進進,十分忙亂。陳杰和堂弟陳勤見內宅很亂,不便商議大事,請洪映暉到了書房商議。

    陳杰的另一個堂兄弟陳明帶人守在書房外。

    整個書房已經空蕩蕩的了,字畫古玩和書籍全都搬走,只剩下一套桌椅和空空如也的書櫃。洪映暉是陳杰手下的得力人物,滿臉的疲憊,眼皮好像有幾斤重,一坐下去就想閉着眼睛睡一覺。狠狠灌了一杯濃茶,他的瞌睡才消退了一些,對陳杰兄弟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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