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三百九十七章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轟——”

    一枚70斤的大號火箭彈打落在甘國寶的座船甲板上。劇烈的爆炎彷彿是船體上盛開的一朵耀眼的橘色火花。強大的衝擊波橫掃了整個甲板,炮手、水兵被吹成了般地亂滾的葫蘆,連一門門大炮都被掀外。

    中軍副將李慧被氣浪直接捲起撞到了艙壁上,腦袋轟的一聲,眼前一黑就再也沒了意思。

    甘國寶的右臂被火箭彈的碎片打中,鮮血汩汩流出,骨頭更似乎斷了。稍微一動都是劇烈至極的疼痛,他額頭上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擦開了個口子,有小兒巴掌那麼長,鮮血滿面。此外這次爆炸還引燃了二桅杆上的副帆,剎那裏整個提督座船都被火焰包裹了。中彈的船首位置更燃起了熊熊火焰。

    “滅火,快滅火。小心火藥桶……”頭頂的硬帆在嘩啦啦的燃着火,地下可有好幾桶裂開的火藥的,清醒過來的甘國寶肝膽俱裂,生怕稍微遲上一秒鐘,頭頂就有明火落下來,引燃了那些要命的東西!

    他大吼的指揮水兵去搶火藥桶,“潑水,潑水……”這個時候最安全的就是把火藥打溼。那些火藥桶被先前的衝擊波掃中,多有火藥灑落甲板。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甘國寶大呼水兵救火,副帆上的火焰就已經點燃了主帆。戰船的速度再以肉眼可見樣的速度降低着,不停地降低着。而降低了速度後的提督座船更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由復漢軍水師來宰割。

    轟轟轟……

    連連的火箭彈落到了速度銳減的提督座船上,短短几分鐘裏,就有六發大小火箭彈命中,甘國寶座船的的甲板和側舷上各開了一個大口子和一個大彈坑。同時船尾樓也在一次劇烈的爆炸中消失了大半。

    “軍門,軍門……”

    李慧醒來後就立刻叫人放下小船,然後高叫着甘國寶,這艘座船要完了,甘國寶不能再在這裏呆了,必須轉移。

    “你走吧。”這時甘國寶卻打開了李慧的手。他累了,真的是累了。

    這場戰鬥從昨天打到現在,甘國寶已經筋疲力盡,同時廣東水師的敗像也顯露無疑,何思和已經降下了船帆,打出了白旗。甘國寶對之破口大罵。可有什麼用呢?

    李慧並不知道,在座船連續中彈之前,一直都在全力指揮清軍戰船與復漢軍週轉的甘國寶甘提督,他本人的內心中已經對這場海戰喪失了追求勝利的信心。

    這一仗敗了!

    他敗了。甘國寶只是困獸猶鬥,臨死一搏,如此而已。“火彈,火彈……”沒理會李慧錯愕的神色,甘國寶只看着對面繼續向座船射來的火箭彈。

    復漢軍沒有勝在人多勢衆,也沒有勝在火力優勢,而只是贏在了火箭彈上。

    那東西對清軍戰船的壓制和打擊太大,太大了。李慧淚流滿面:“軍門……”

    “走吧,都走吧。別在這兒陪着老頭子送死了。”甘國寶擺手搖頭。兩股渾濁的淚水也從他的老眼中流出,廣東水師敗了,廣州危矣,廣東危矣。

    葉相德望着前方魏文偉座船升起的白旗,無聲的笑了笑。清軍水師五個總兵投降了三個。另外兩個和他們的提督大人一起沉入了涼涼的海水之中。

    “完勝。這一戰他們是完勝!”

    “爹,我覺得今後水師都不用再造趕繒船、鳥船這些笨重的大船了。霆船、梭船也不用造。魯公殿下不是說洋人的小帆船跑的最快麼,兒子以爲咱們今後就應該造些跑得快的小帆船。都不用配多少大炮。只用火龍彈,洋人那些大帆船配炮再多,鬥上了,他們也是一個死!”

    兩天不到的時間,親眼目睹了火龍彈的威力後,葉廷洋已經徹底成爲了火龍彈的擁躉。在他眼中,火龍彈就是無敵!

    “休得亂言。這等軍國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小右校尉能說建言的?”

    葉相德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先前選第二批‘種子’的時候,葉相德雖然不認爲西式帆船就真的有多麼的牛,但那些人明顯會是魯公的嫡系,他好言相勸,讓葉廷洋去報名,葉廷洋百般不願意,言辭裏對西式帆船一百個瞧不上眼。但昨個打了一天之後,晚上卻突然對洋人帆船的速度升起了興趣,現在看,他就要異想天開了!

    “豈不聞殿下言,火龍彈潛力已盡,而火炮的潛力無窮。現在還只能遠近與火龍彈相當,未來卻必會遠超火龍彈。”

    “那馬尾炮臺安放的二十斤大炮你又不是沒見過?遠可及八里餘外。將來還有打的更遠,射速更快,威力更大的火炮,它們都能搬上戰船。火龍彈固然有許多優點,但也遠不能替代火炮。”洋人的大帆船據說最大的能裝載上百門大炮,葉相德沒見過實物,不知道真假。可要是真的有上百門炮,一面就是五十門炮,轟出去,命中在滴,三四百米的距離上也能打碎了他兒子口中的小船。

    葉廷洋默不做聲,他不敢大聲的跟自己老爹較真,但心理面卻一點也不服氣。

    “再厲害的火炮你打不中不是淨白瞎?要是能有幾十艘速度奇快的小艇,以遊騎對步陣的遊射法子,亂其軍心,疲其精神,廢其體力,最後以衆喫少,一點點分而食之。只要火龍彈充足,再多的戰船也待宰豬羊……”

    人只要一生起念頭,就總會把自己放到有力的位置上去想。葉家父子倆的想法……,事物相似,結論卻大相徑庭。

    日後在中國海軍史上留下自己深深一筆印記的葉廷洋,現在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葉廷洋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揣測給未來的中國海軍帶來多麼巨大的影響,他的父親葉相德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前途遠比自己光明。

    因爲誰也不知道未來!

    即使是陳鳴,當然插手歐洲的時候,他也不能確定拿破崙這個小個子巨人是不是還能如原時空一樣,在西曆18、19世紀之交留下自己無匹的光輝。

    ……

    太陽終於落山了,天空由血紅色轉向無邊的黑暗。

    絕大部分清軍戰船上的大火都已經被撲滅,所剩不多的幾堆火光——爲什麼用堆呢?那是因爲他們的船體已經只剩一個火堆還漂浮在海面上了。

    就比如談秀的總兵座船,它的船體就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修復的價值,在撤走所有的水兵和搬走所有可以被搬走的物質之後,一把火在破爛的船艙裏燃起。到現在還是這片海域裏最明亮的一支火炬。

    甘國寶與船共沉,雖然是敵對方,但張球、葉相德也要說一聲:求仁得仁了。

    廣東海域的這一戰,東南水師與清軍的廣東水師打大亞灣,打到了惠來海面,而惠來縣就是潮州府臨海最西南的一個縣。可以說他們從惠州海岸都打到潮州海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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