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四百四十二章 既然無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第三更】
    “鳴禮……奏樂……”

    當陳鳴的坐船靠上下關碼頭的那一刻,整個南京沸騰了。因爲這一刻對於南京是一個新的開始,在明亡之後的一百多年後,南京在政治上重新回到了中國的最中心舞臺。禮炮、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萬衆歡呼。巨大的聲音把陳鼎都嚇了一跳,小手緊抓住父親的大手。

    “別怕。”陳鳴手掌撫了撫兒子的後腦勺,安慰道:“這是歡迎咱們的,不用怕。跟爹一塊走下去。”陳鳴和陳鼎還是需要公開露露面的,尤其是陳鳴。而至於被他特意帶上的陳鼎,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

    女眷就不需要作秀了,碼頭上早安排好了馬車,直接登上馬車,進太子府就是了。

    是的,太子府,而不是東宮。陳鳴不住在內宮,而是另闢了府邸。

    現在修繕一新的皇宮面積只有原先明皇城的五分之一、六分之一大,雖然這片區域是明故宮的精華地帶,但要是從紫金山頂遙望明故宮,就能清楚地發現——其內部大片大片都是空白區,或是廢舊殘破的屋舍,比如內宮諸監。

    明故宮所修繕的部分完全是沿着皇宮的中心軸進行的,午門、承天門、奉天殿、華蓋殿、謹身殿、乾清宮、坤寧宮,這都妥善的修建起來了,而奉先殿、武英殿、文華殿、柔儀殿等就全部儉省了。其職責轉到三大殿上。

    陳漢沒辦法將整個明故宮全部修葺起來,時間太短暫,光是木料磚瓦——琉璃瓦,就難以迅速備全,全部修葺工程量太過巨大,銀錢耗費也太過巨大,時間也會拖得很長久。所以陳漢對於明故宮的修復就只做一個面子活。就連太子所在的春和殿,都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修繕,因爲皇城外——原兩江總督衙門被開闢成了新的太子府邸。

    ——不清楚春和殿是不是太子東宮,只查到了洪武二十五年四月“皇太子薨,……越三日成服詣春和門會哭。

    陳鳴與朱明朝的歷任太子可是有太大的不同的,每日裏他都要處理繁多的公務、軍務,身兼重任,長久窩在內宮算什麼?別忘了還有一個大都督府呢。所以就另闢太子府邸,並就節省方面考慮,把原來的兩江總督府給劃拉了去。

    東六宮、西六宮也只各修葺了一處宮殿,內花園更是空空如野。西五所、東五所一片廢墟。

    伴隨着陳鳴的到來,一個新的時代也正式來臨了。

    當夏秋交接的時候,陳惠等一干人再從魯山遷移到南京來,當年朱明北伐中原前夕的新吳之局面不僅全盤恢復,還有了大大的加強。當初的朱元璋手裏可沒有東南沿海。破大都,朱八八稱帝之後纔派大將風捲殘雲一樣收拾了福建和兩廣。

    等到工商署、大都督府等部門徹底安穩下來以後,時間已經進入了四月。馬上,歐洲的商船就要抵到了。

    後世被歐洲人成爲可與世界七大奇蹟媲美的大報恩寺琉璃塔上,陳鳴俯視着長江江面,往來的商船穿梭不停,就像滾滾東流的長江水。也可能就像他腳下這大報恩寺的和尚一樣,南京戰亂的時候他們紛紛逃散,現在剛剛安穩下來,就七七八八的轉回來了。

    而陳鳴當初進攻南京城的時候,清軍抵抗力弱,當時的兩江總督兼江蘇巡撫高晉也沒有對大報恩寺動手,就算後來清軍反撲,攻勢也止於中山,對於秦淮河邊的大報恩寺毫無妨礙。等到局勢穩定後,大報恩寺的和尚前後募捐了三千多兩銀子,當時坐鎮南京的陳敏也撥了五千塊銀元,把琉璃塔小小的修繕了一下。

    “江上往來的商船真如過江鯽魚一樣繁多。如此於國於民皆有益利之事,何以禁之?”

    “當真是天朝物產豐盈,無所不有,不籍外夷貨物以通有無嗎?”

    明朝亡在了士大夫手裏,‘中國’卻亡在了滿清手裏。就是在後世,一樣血洗了天下的蒙元都沒有滿清被人痛恨,雖然蒙元的‘輝煌’跟中國完全沾不上一點邊!

    陳鳴呼了一口氣,別看陳漢現在的關稅種類少了,比額也輕了,但是逐漸興旺起來的商貿,頻繁的貿易往來,內外關稅的收入的持續增長,還是讓稅銀額度從開始的低谷直線上升。今年春季剛剛過去,關稅統計就超過了二百萬銀元,如果加上夏秋熱潮期,再算上冬季,今年的關稅稅銀絕對能超過千萬銀元。這才短短兩年時間啊,就能爲陳漢提供了上千萬銀元的歲入【年】。而滿清乾隆三十年的總歲入四千三百萬兩【還有上千萬石的糧食】,全年的關稅銀爲五百四十萬兩,只能算是陳漢關稅收入的六分之五。

    “殿下。根基暗營的情報顯示,從年後到現在,各地商賈向英法等國洋人訂購的蒸汽機、水力織布機等機械一共五百六十五臺。如果算上暗營還沒能查出來的數字,機械總量怕不會低於七百臺啊。”

    “不僅僅是工商署、後勤部供需體系內的那些商家。還有江南一帶的紡織大戶。這些人單個訂購的機械數量都不多,看樣子是都打着買來了仿製的主意。”

    “現在做簡單的珍妮機已經流行開了。各地的木匠都成了搶手貨了……”

    陳鳴臉上浮出笑意,他就知道,沒有了上面的強力管制,商人逐利的本性讓他們自個就會主動向着機械探出自己的腳步。“今年的棉價估計還會再次升高。”而至於那些守舊保守的商人,自然的就會在新浪潮的衝擊着被徹底的拍入水底。

    陳鳴也沒那個善心來關愛他們。

    “太史公曾言: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帶着三分感慨,陳鳴着說,這句話是千古不破的真理啊。

    就算是羞於言利的儒家,求的不也有一個‘名’嗎?那何嘗不是另一種‘利’呢?

    趙翼面無波瀾的隨陳鳴下了琉璃塔,陳鳴打道回府了,下午的時候他還要軍務要磋商,趙翼卻留在了秦淮河,跟他一塊留下來的還有汪輝祖。

    “煥曾兄,腐儒誤國不假,商權太重同樣誤國亂政啊。殿下爲大漢儲君,威望隆重,來日繼承大統,鎮壓四方無敢有違逆者。殿下的意思就是來日大漢的國政,如此行之長久,大漢即是與商人共天下啊!”道統不存,正儒不存,這還是中國嗎?堂堂一國太子求於器械,存心棉價之高低,何其荒謬?

    這陳漢除了流着是漢人的血,真的比滿清的剃髮易服還要‘離經叛道’。只是這句心理話趙翼一個字都不敢從嘴裏蹦出來,那是要掉腦袋的。

    “雲崧兄,趙大人,實事變了,時代變了,豈可抱殘而守缺?”汪輝祖有些明白趙翼的想法了,當初他也經歷過這一歷程,只是他不能不屈服。所以汪輝祖知道自己跟‘士大夫’三個字永遠的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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