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朝會
    廣州港口區。

    作爲之前一二百年裏中國名聲最大最響亮的一座對外貿易城市,廣州的繁盛至今依舊。十三行已經煙消雲散了,可自由度更大的廣州商人卻不曾一蹶不振,而是煥發出了更蓬勃的活力。

    至今這裏仍然保持着中國第一大港的名頭。

    雖然上海港的貿易額度在直線上升,但想要超過底蘊深厚的廣州,那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廣州的港口區常年活動人口都在十萬人以上,居住人口也有兩三萬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當年澳門的葡萄牙人,那些在抉擇的關口轉向了西方的葡萄牙人,有一些人離開了中國,可大部分人還是留在了中國,並且從珠三角一地迅速散播在福州、廈門、寧波、上海等地。

    因爲這些澳門葡萄牙人,多多少少會說一些中國話,還是廣東的官話,而且很多人也會說葡萄牙語,甚至是拉丁語等等,在各港口做翻譯是最適合他們的職業。

    而這些葡萄牙人最大的聚集地還是廣州的港口區。

    中國人有人離鄉賤的說法,西方人又何嘗沒有這個概念呢?他們幾百年的‘家’,澳門沒有了。原先那澳門雖然在中國官府的管轄下,有着這這那那的條條框框,但實際上只要有銀子來開道,日子過得還是很自在的。所以不知道多少在澳門的葡萄牙人把那裏就當做了自己的家。

    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們的家沒有了,但他們對比去幾百裏、幾千裏外的上海、寧波,更多地留在中國的葡萄牙人還是樂意將自己的家安置在近近的廣州的。他們可以在幾百裏幾千裏外的地方工作,可是家還是安置在廣州的多。

    所以廣州港口的居民區也是同時期建造的諸多港口區裏賣得最好的一個。

    隨着時間的流逝,來中國的西洋商船越來越多了,參與進來的國家也越來越多。比如被瑞典帶動的東北歐地區,丹麥已經下水了。還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英國商船的數量比值在整體來華商船當中始終保持着一個相對穩定的數值。

    而要知道,背靠着印度的英國人,這兩年來華商船的數量可是持續上升的。

    而且在揚州的那個晚上,羅伯特還向陳鳴提出了一個建議,開放新加坡港。說,以那裏獨特、優越的地理位置,一旦開放,必會成爲聯繫東西海路貿易的重要樞紐。這是那天與會的中外所有人中唯一的一個向陳鳴提意見的人。

    這句話從羅伯特口中一說,立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陳漢奪取蘇祿和新加坡,乃至滲透進小半個婆羅洲,卻一直潤物無聲,並沒有在南洋‘秩序’裏掀起大的變化。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丟的面子純粹是自找麻煩。

    對於中國的這樣做法,西方各國普遍認爲是,中國內戰還未平息,國力還有待恢復。等到其國內戰爭結束,休養生息幾年,那必然會對着南洋大塊朵兒。英國人突然的跳出來,還把目標打向了新加坡,按的是什麼心呢?但羅伯特的這話一出口,確確實實讓很多人眼前一亮。

    陳鳴不予置否。他永遠也忘不了上輩子英國人強勢的19世紀,雖然開頭有法國人的挑戰,中間有俄國人的挑戰,末尾又有德國人的挑戰,但不能否認,那一百年是屬於約翰牛的一百年!而英國人進入東方的起點就在新加坡。

    “他們想要把南洋的水攪的更渾,把更多的目光引到南洋,讓更多的勢力摻和進來嗎?”或許別的人只會看到商機,稱讚羅伯特出衆的眼光。陳鳴卻總覺得那是英國人的野心。

    新加坡的地理位置的確優越,但短時間裏陳鳴更願意將它作爲一個軍港來使用,直到他吞吃了整個南洋。然後纔是點亮新加坡的大好時候。

    但不管南洋這兩年的變化,自從陳漢全面開放與西方的商貿以來,越來越多的西方水手匯聚到中國的各大貿易港口卻是不爭的事實。港口區內的隔離區,從最初的一人一間都可能塞不滿,到後來的一間房子三個人、四個人,隔離區的面積不住在擴大中。

    每到夏季時候,這裏都會塞滿了人。

    任何一個來到中國的外國商船水手、大班等等,都需要現在這裏隔絕十五日,然後才能再自由活動。這個期間他們自然不能見外人,甚至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在房間裏活動,每天還要用那種味道古怪的水洗澡,所以一切內外聯絡都只能用書信,每天裏都有大包大包的信件往來內外。

    有人就說,隔離區的郵局是整個中國業務最最繁忙的郵局,這話一點都不假。

    “一對二。”鬍子被剃了一根都不剩的約翰遜知道沒人能要的住,因爲已經有一張大王打出去了,而且他記得清楚沒有四個的炸子了,在對對當中,兩個二是最大的。

    “三個五帶一個七,一對q。這一局我又贏了,哈哈……”

    房間裏響起了一個懊惱的聲音,“奧米爾你個大笨蛋,你爲什麼不出單個的?”塞西爾懊惱的丟下了手中的牌,然後向對面的約翰遜丟去了一個銀角子。

    這些被‘拘謹’隔離起來的水手們,出門的自由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房間裏賭博。

    而除了篩子以外,撲克也是西方一種傳統的賭具。這東西在西方世界已經流傳了好幾百年,據說是南宋時候的葉子牌西遊而產生的。只不過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完全兩種模式了,比如英國的惠斯特。而且紙牌的數量也不一樣,就算是數量最多的法國紙牌,對比中國現在的撲克也少了一對大小王。

    陳鳴對於這個時代的中國紙牌,也就是葉子戲,根本不會玩。他搞出來的撲克只不過是純粹的來自上輩子。而對於文化水準普遍不高的水手們,你讓他們玩惠斯特或者橋牌,那也太讓他們傷腦筋了。倒是中國這種簡單易懂的玩法,而且紙牌這東西在中國何嘗又不是一種賭具呢?

    中午飯的時候到了。房間裏四個人只出去了一個,很快的,這個人就提着一個大飯盒夾着一份報紙回到了房間。

    土豆泥、麪包片、濃肉湯、鹹魚,還有一人一個塊菠蘿。

    水手們需要交納一塊銀元的伙食費,然後每人就能領到一日三餐。如果還想喫別的,那就用銀子來買。這種隔離制度自從被實施的那一日起,就被無數西方人詛咒過,不少人更認爲這是對他們人格上的一種侮辱,但它該怎麼實施還是怎麼實施。

    大飯盒裏足以裝下四個人的食物,格倫威爾看了一眼三個繼續在奮鬥的室友,自己先取出來一份吃了起來,同時攤開報紙。這份報紙是港口區僅有的一份外文

    報紙,現在在中國也只有一份西方報紙,出資人爲三家,分別是英法和葡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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