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五百四十一章 即嫡又長
    “爹,娘。”

    園子裏轉了兩三刻鐘,再回到浮碧亭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清脆的童音。穿的跟一個毛熊一樣的陳鼎正翹着腳在枇杷葉上颳雪呢。

    顯然潔白的積雪很得他的愛。把刮下來的積雪握成了一個小兒拳頭那麼大的雪團。陳鳴看到父母后高興的一笑,把雪球衝着一旁的一顆百年雲松枝葉上就砸了下去。雪花簌簌飄落中陳鼎拔腿跑到了父母身邊。不是正規場合,陳鼎不需要叫喊陳鳴李小妹的尊號。

    李小妹第一時間給他打掉了頭頂肩膀上的一點積雪,帶着擔憂和一點點生氣的抓着他發紅的小手問冷不冷。陳鼎很讓他爹滿意的回答不冷,陳鳴對於兒子這‘不以爲意’的態度很滿意。男孩子麼,就要潑皮一些。

    當年他還沒有陳鼎大的時候,也就六七歲大,跟着小夥伴翻廠子裏的牆頭跑到人家菜園子裏摘黃瓜番茄,那個時候他住在紡機廠的家屬院,廠子的牆外就是相鄰農田,可不比他穿越的時候,一眼望去已經是一水兒的小區了。事實上他們也並不是愛‘摘’喫那些黃瓜番茄,而是怎麼說呢?乃是一件趣事。

    兩米高的牆頭他們扣着磚頭縫的就爬上去了,翻過來翻過去的,還有沿着牆頭抄近路,陳鳴自己還有印象的都摔下來過兩次,那還不是囫囫圇圇的長到二三十了?

    現在掐指一算這小傢伙已經整八歲了,按照中國人的習俗就是九歲了,現在成均公學的小學部裏上二年級。都二年級的小學生了,玩玩雪有什麼可緊張的。陳鳴看着李小妹恨不得把手爐一個手指給陳鼎掛上去一個,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娘,我不冷。”陳鼎沒有說謊話,他臉蛋紅撲撲的,把皮帽子摘下來還能看到白氣騰起,他是真的不冷。

    但是沒用。李小妹恨不得立刻拿毯子把兒子給裹起來。

    陳鳴在一邊很無良的笑着,小時候,他很多時間也覺得不冷,但是老媽非要他穿的再厚些。“兒子啊,爹給你說,這個世上有一種冷,叫着你娘覺得你冷。哈哈哈,哈哈哈……”

    世上總是有人才,這句話總結的是如此完美。

    上輩子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鳴瞬間都要醉了,真的要醉了。就像他第一次看到有網名叫‘坐在牆頭等紅杏’時,有一種突破自身大腦天際的‘震撼’。

    陳鼎立刻就笑了,李小妹則一臉的好氣又好笑,周邊的侍女侍衛們也隱隱有笑聲傳來。雖然兩個時代間隔了二百多年,可一些東西是兼通的。

    李小妹狠狠地對陳鳴翻了個白眼,拉着陳鼎的手進了浮碧亭。原先四面通風的浮碧亭現在已經被帳子重重遮了起來,四角的火盆散發着滾滾的熱氣。

    陳鳴脫下斗篷,看着陳鼎在他娘跟前撒嬌賣乖,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爲了什麼。寒假作業啦!要知道陳鼎的作業負擔可是很重的。除了學校的寒假作業外,陳鳴給他佈置的還有其他的作業,好幾個家庭老師啊。從武術到騎馬,再有射箭打槍,從寫大字學畫畫,到算賬數學,地理歷史。陳鼎的負擔要比其他同學重了很多。陳鳴倒不一定非要將陳鼎培養的怎麼怎麼着了,那至少要有點出類拔萃的。

    他可是萬衆矚目的主兒。

    中國曆朝歷代,皇子,特別是嫡長子,那完全就是預定太子爺。何況陳鼎即嫡又長,名分上的逼格刷到滿滿的。雖然太子的位置現在還沒有人,看似距離每一個皇子都有一段距離,可陳鼎無疑是離得最近的一個。跟姚氏的兒子相比,陳鼎擡腿就能登上的寶座,姚氏那孩子卻需要走上十年也不見得坐的上。

    皇子的教育歷來都是關乎江山社稷的一項大事。

    滿清的皇子要求很嚴格,一定意義上也是吸取了朱明的慘痛教訓。

    世人又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爲了保證王朝未來統治者是一位聖明之君,中國皇室從太子略通人事時起,就選用大批的官員,以孝、仁、禮、義等大義去教育他。此外,皇帝老子還要從臣子中審慎地選擇爲人正直、孝順父母、愛護兄弟、博學多識而又通曉治國之術的人(有嗎?懷疑中)拱衛、輔佐太子,讓他們與太子朝夕相處。

    這些人就是潛邸之臣,等到太子繼位後就是名正言順的朝中大臣。一朝天子一朝臣麼。現在的陳漢也是如此,新老正式交替,一批陳惠提拔起來的老臣,也就可以回家養老了。之前的吳喜增只是個開始。

    而歷史上,像當年的高拱、張居正,可不就是如此?

    陳鼎作爲王室的嫡長子亦不能免俗,雖然小傢伙還沒受封,可太子之位他的可能性是最大。所以對於他的教育,不僅大臣們們上心,陳鳴也十分的關心。除了學校的教育外,成均公學都是要住校的,每旬放假後,還有五位專門的家庭教師在等待着他。

    陳鳴爲陳鼎制訂了一套比較特殊的教案,指排了五個所學各不相同的學者出任他們的老師,這五人既有傳統的中國文人,如錢大昕,也有金髮碧眼的歐洲學者,比如牛頓。後者現在可是很忙碌,他一邊要在陳鳴的身邊擔當祕書,另一頭還要顧着《歐羅巴通史》,然後在旬末在抽時間來給陳鼎上課。牛頓現在的中國話說的是越來越順溜了。

    雖然讓洋人蔘與皇長子的家庭教育這一決定在最初的時候受到了諸多人等的強烈牴觸,可陳鳴的強硬不是他們抗拒了得,最終還是依了陳鳴的法子。

    對於別的同齡孩子來說陳鼎的任務明顯要繁重很多,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他身份所附帶的後作用。他在享受着皇嫡長子榮耀的同時,也要擔得起這個稱謂帶來的沉重壓力。

    “這時候你不是在學習嗎?怎麼跑來花園了?”

    陳鼎的寒假作業有兩部分,學校裏的和家庭裏的。兩方面的作業他都要完成,但是從上學還是陳鼎還沒有逃過課。陳鳴也不認爲現在出現在自己跟前的陳鼎是逃課跑出來的。

    “錢先生要我默寫一篇《過秦論》,我寫好了,就出來轉一轉。”陳鼎面帶驕傲的說着。

    陳鳴對於家庭老師教育的內容過問不多,一個剛八週歲的孩子適不適合讀《過秦論》,他也不在乎。反正每一季家庭老師的教綱都是要呈給他看的。陳鼎口中的錢先生,也就是錢大昕,本身也是一個挺了不起的人。此人出生嘉定,以學術爲論,與紀昀有“南錢北紀”之譽。

    他在三年前就棄了官職,因爲他父親從嘉定逃到江北後就臥牀不起,錢大昕由是請歸。當時他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

    陳鳴對錢大昕還是比較認可的,此人訓詁治學,推崇漢儒,批宋學。對於理學頗有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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