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宰江山 >第七百二十二章 皇帝涮‘人’
    新安江果然非常美,大片的水域,遠遠超過大名鼎鼎的西湖。

    它由歙縣街口鎮流入江浙省淳安縣境內,至建德梅城鎮與蘭江匯合始稱桐江,至桐廬縣桐廬鎮與分水江匯合,就被稱富春江了,也就是位列中國十大名畫之一的《富春山居圖》的背景地。而富春江流經富春至聞家川與江浙省的衢江匯合後,就被稱爲錢塘江了。

    但是新安江的景色一點都不比富春江的風景遜色,對比起富春江,王貞儀覺得眼前的新安江更美三分,而且這兒的人也真的不多。這個時代,除非是如西湖那般特別有名的勝地,否則很少有人去旅遊的。且幹這種事的人都是手中有錢,已經不再需要爲生活而奮鬥,轉而享受生活的富家子弟,與後世交通信息發達的全民大旅遊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所以這兒的名聲即使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浙,也不像西湖,每到旬末或是休假時就擠滿了人,人山人海,水邊的人比湖裏的魚都要多。

    富春江在中國是早早就大名鼎鼎,在那副傳世名畫《富春山居圖》上乾隆帝還鬧出了一個大笑話。乾隆十年,一幅《富春山居圖》被徵入宮,乾隆皇帝見到後愛不釋手,把它珍藏在身邊,不時取出來欣賞,並且在6米長卷的留白處賦詩題詞,加蓋玉璽。沒想到,第二年,他又得到了另外一幅《富春山居圖》。兩幅《富春山居圖》,一幅是真,一幅是假,可是兩幅畫實在是太像了,真假難分。

    乾隆很果斷的就錯把馮京當馬涼。由此可見乾隆帝在字畫上面的真實水準。但也幸虧他看走了眼,否則以他對《富春山居圖》的喜愛,流傳後世的國寶名畫上還不知道要被蓋上多少枚印章和寫下多少題跋呢。

    要叫王錫琛來說,這當今皇上卻是生着一雙慧眼,這新安江的風景一點也不比富春江差勁,兩岸盛夏的秀麗景色,峯巒疊翠,松石挺秀,青山翠樹,沙汀村舍,沿江遊玩,盛夏季節裏實在是一個好去處。

    尤其是點綴在江中的小島或是沙地,佈局疏密有致,變幻無窮,就像那副傳世名作上的富春江,清潤簡遠,意境無窮,把浩渺連綿的江南山水錶現得淋漓盡致。

    這兒兩邊的山嶺比富春江更多,可也不顯得逼仄,更似一幅上好的畫卷了。

    比如那鐵帽山北坡的靄雲洞。每逢雨前團團雲氣從洞中逸出,飄浮飛散,成爲特有奇觀。再有那寶石山,位於蜜山北兩裏處。該島頂端,有七個人工開鑿的石池,是南宋王朝在臨安(杭州)建造宮殿、碑亭、牌坊而大量採取茶園石而留下的遺蹟,後人稱這七個石池爲天池。元明清歷代文人墨客在這裏留下了不少詩篇。現在這些詩篇都已經被雕刻在崖壁上,很有股文化韻味。

    還有江邊的桂山,滿山都是桂花。只是桂花是八月份盛開,皇帝來到這裏卻是無福消受了。而除了桂花之外,桂山還有奇特的地理奇觀。也就是喀斯特地貌,怪石林立,曲徑通幽,島上獨特的喀斯特地貌也讓其享受了“水上石林”的美譽。這在西南常可以看到,在東南是很少很少的。

    王氏與王貞儀看得入迷,女人麼,總是對美好的東西無法自持;王貞育上一回已經來過一次了,但是走馬觀花的轉一圈,印象有了,但是不深刻。而且今天還下了雨,細雨濛濛,這個時候再乘船觀看江上的風景,兩岸的美色,那可真的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他是一個男孩,也一樣入了迷。

    也就是王錫琛來過這裏好幾次,見妻女兒子驚訝的感情,心裏很得意,很矜持,面上始終淡淡的。

    “走,光站着可沒什麼意思。穿上雨披,咱們先去沙洲,說不準還能撿到鳥蛋。中午讓船上的廚子煮來喫。”王錫琛今天也來了興致,先看看周遭兒,大手一揮就準備帶着家人去沙地。

    整個新安江流域都是江浙境內人口的密集區,總共有五十多個鄉鎮,十餘萬人口。

    在江岸兩畔,很容易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村落,江中的一些沙洲都給開闢成了田地。王貞儀姐弟倆是看什麼都稀奇,而王錫琛看着沙洲上一塊塊的田地卻如同跳進了一盆涼水裏,本來火熱的激情沒過多就就被涼水破滅了。

    爲什麼呢?

    因爲王錫琛想起了自己錯失的那個大好發財機會。

    在杭州府衙接到南京的通知後,他立刻就該意識到新安江田地的大漲價的,卻是給忽略了。而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新安江沿線的莊子價格已經上漲了一半。上漲了足足一半啊。

    到了現在,這裏的田莊價格對比去年已經翻了一番。江浙的莊子翻了一番,這可不是個小數字了。

    這是正當的來錢生意啊,王錫琛卻是錯過了最初的好時候。等到人家都大吃了一頓後,才棲身進去,只能是賺點小錢了。

    龍山並不高,冒着細雨登上海瑞祠,後者比起王錫琛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已經大變了一個樣。

    海瑞麼,你甭管他是不是真的有政治才能,還是隻有德沒有才的死心眼,人家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那就是真牛逼。

    陳鳴私下裏對他的政治才能屢有抨擊,可是明面上,那還依舊是歷史名臣,青天大老爺的代表之一。

    海瑞祠現在也有了祭祀官,七品職銜,非常熱情的接待了王氏一家。王錫琛他們這次在淳安一待就是整整七天,而等他回到杭州準備招呼着組織接駕的時候,南京突然的傳來消息——陛下暫時不去杭州了。

    陳鳴不來了。當然,這是個暫時的。要知道,皇帝的事兒多麼,破事也多。這五月裏絆住了陳鳴身子的事兒,就是朝鮮的事兒。

    自從朝鮮開始上表祈求內附的時候,就陸陸續續的有移民遷入北朝鮮,等到朝鮮正式成爲了中國的樂浪、安東兩省之後,大批的移民就不再是光從鴨綠江遷入北朝鮮了,南頭也順帶着一起上了。

    二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有區區四百多萬人口,放在中國絕對是地廣人稀,尤其是平原多一些的南朝鮮。

    而中國對付起朝鮮原來的權貴勢家的方法、手段,也不是太過激烈。雖然安東金氏那一系的人倒了大黴,可其他的大家族,只要不蹦躂的狠了,還是能保住現有的財富土地的。

    清丈田畝,確定所屬人,更換地契,當然還免不了的減租減息——這是硬規定。還有放奴,朝鮮人現在變成了中國人,也不準爲奴了,再加上廢除了不少雜稅和苛政,整個朝鮮底層的原住民對於中國的感觸都在迅速升溫。

    朝鮮內部也出現了反對內附的人,甚至是武力反抗的組織和例子,這並不稀奇。土匪武裝,襲殺、刺殺官員的事兒都發生了好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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