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龍王妻 >第六十三章深藏的怨恨
    小舅舅快步走到門邊,還警惕的朝着門縫裏頭看了一眼,這纔將房門給打開。

    門外站着的是蘊禾,還有楚楚,楚楚的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粥,走了進來,蘊禾就跟在她的身後。

    楚楚本是想要先餵我把這粥給喝了,而我,則是要先跟蘊禾說話。

    見蘊禾低垂着腦袋,我很心疼,想必她還未緩過勁兒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當初我絕對不會讓蘊禾,來參加我的大婚。

    如今,那血腥的屠殺場面,一定在蘊禾的心中烙上了一個深深的烙印和陰影。

    “蘊禾,姐姐對不起你。”我望着蘊禾。

    蘊禾依舊是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小舅舅輕輕的拍了拍蘊禾的肩膀:“蘊禾,你姐姐如今都成了這樣,你就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蘊禾這才擡起眼眸,望着我,可她的眼神卻讓我覺得極爲陌生,好似根本就不是從前的她了。

    “阿姐,你好好休息。”蘊禾望着我良久,開口說出了一句話來。

    “蘊禾,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還害怕”我看着蘊禾,很想伸手,抱一抱她,只可惜如今自己根本就不能動。

    蘊禾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許久才說:“蘊禾不怕。”

    “那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病了麼”我追問着。

    蘊禾微微側過臉去,似乎並不想回答。

    “舅舅,你讓大夫來,給蘊禾看看。”蘊禾有些反常,我放心不下,讓小舅舅立即去請大夫來。

    小舅舅點頭剛答應,蘊禾便開了口,她淡漠的說道:“我沒病,只是有些累了,阿姐,我先回房休息了。”

    蘊禾說罷,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小舅舅和我都是一愣,看着蘊禾離開。

    “這蘊禾小姐回來之後,一直都是這樣的,也不願意多說話了。”楚楚低聲說了一句。

    “舅舅,你替我開導開導蘊禾,她自幼就內向敏感。”我擔心蘊禾心中藏着恐懼,卻一直壓抑着自己。

    “嗯,但是,你必須把這粥給喝了,這都第七日了,之前你昏迷不醒,只能喂些湯湯水水的,再這麼下去,身體肯定是要垮的。”小舅舅心疼的說着。

    “垮了便垮了,反正,我也”我欲言又止,我的心都死了,如今要這肉身做什麼只是累贅罷了。

    “安之,就當舅舅求你了”小舅舅說着便端起了那碗粥坐到了我的身側:“你母親要是還在世,看到你這副模樣,她會怪我的。”

    “舅舅,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我本是想要側過臉,避開舅舅那祈求的目光。

    不過,我發現,自己好像連轉頭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沒有辦法做了。

    “安之,你”小舅舅還想勸說,我索性閉上了眼眸。

    小舅舅沉默了許久,最後,無奈的跟着楚楚一起出去了。

    我則是看着窗外照進的陽光發着呆,最後,不知道是眼睛被日頭灼傷了眼,還是心中難受,眼淚不住的朝着兩側的耳邊滾去。

    爲什麼我還活着這個問題,不住的在我的腦子裏盤旋。

    接下來的兩日,我依舊如同“活死人”一般,每天不能動彈就只是躺在牀上,大夫來給我看過多次,說我這腿骨和手骨都摔斷了,想要徹底的好起來,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就不可能。

    我滿不在乎,在小舅舅去送大夫時,依舊與那刺目的陽光對視着,我不敢睡,因爲只要入睡,龍玄凌就會在我的夢中再死一次,而我在驚醒之後,便覺得胸膛口一陣陣的發疼,疼到無法呼吸。

    “啪嗒”

    門突然被關上了,我垂目,朝着木門的方向看去。

    發現是蘊禾,這幾日她沒有再到過我的房裏,今天不知怎麼,突然就走了進來,並且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蘊禾,你來啦”我望着她,艱難的擠出了一抹笑容。

    蘊禾緩緩的走到我的身旁,靜默的望着我,眼神冰冷無比,甚至還帶着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厭惡。

    “蘊禾,你怎麼了”我狐疑的看着她。

    “你怎麼還不死”蘊禾突然開口望着我,問道。

    我一怔,耳畔那嗡嗡的聲響再度響起,我覺得自己剛剛那是幻聽了,於是,嘴脣顫抖了許久,再次開口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你怎麼還不死”蘊禾突然瞪大了眸子,一字一頓的質問道:“從幾十米高的城樓上跳下來,普通人早就摔的粉身碎骨了,你爲什麼還活着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蘊禾說着,一臉的獰相。

    我半張着嘴,看着蘊禾,腦子裏一片空白。

    “剛知道你回來時,我曾想過動手掐死你,只是,你的那位舅舅,還有楚楚,總是輪換着,根本就不肯離開這個房間。”蘊禾說着,伸出手拉過了一旁的木椅,坐在了我的牀榻邊上。

    她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我想,反正你已經摔成這副德行了,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也不必髒了我的手,讓你自己受盡疼痛死去也就罷了,可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活着”蘊禾壓低了聲音,恨恨的盯着我。

    我依舊是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蘊禾,不,這肯定不是我的妹妹,蘊禾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你覺得很意外我自懂事起,就恨透了你這張虛僞的面孔,洛安之,我真的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此刻的蘊禾,說起話來,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而我,看着她的面容,確定她真的是蘊禾之後,心中又生出了無盡的疑惑。

    爲什麼,她爲什麼這麼恨我,我們一起相依爲命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對我藏着這麼大的怨恨

    “還記得,你十歲生辰時父親在京中最貴的珍廣樓給你擺了三百多桌的酒宴,可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與你的生辰就只差了一日啊”蘊禾說着衝我咆哮道。

    我十歲時蘊禾才六歲這些事,她怎麼還記得

    “你十二歲時還得了一身當時極少有的洋裝,不過,最後被我偷偷剪掉了。”蘊禾說完頓了頓,小小的眸子裏,帶着一種讓我捉摸不透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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