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蕭敏認識了屠妖館的大小姐,她是一個性子極爲沉靜又溫暖的人,經常陪着蕭敏玩,逗她開心。
蕭敏說,她的年紀雖然比那扈大小姐年長個幾歲,可是,那扈大小姐卻一直非常照顧她,把她當成了親姐妹一般。
“你說的大小姐是哪一位大小姐”我看着蕭敏,心中想着應該沒有人會用“溫暖”二字來形容扈雲蘿的。
“自然是桃笙小姐,只是她的身體不大好,所以一直病着。”蕭敏說着,還嘆了一口氣。
“那你的身體如何”我問蕭敏。
蕭敏想了想回答道:“我兒時也與父親學了些拳腳功夫,身體也康健的很,從未得過什麼大病,不過也不知道爲何,後來卻因爲突如其來的一場急症就病死了。”
“你自己都不記得生的是什麼病麼”我追問道。
她凝眉仔細的想了許久之後,居然搖了搖頭:“我,記不大清了,是我哥說的,說我是因病去世的,若要問什麼病,我想範大夫應該知道吧,屠妖館裏,不都是範大夫給看的病麼”
“嗯。”我點頭,心中已經開始揣測。
之前,蕭敏就說過她是六年前死的,從現在往回算算,屠妖館的那場大火已經過去六年,也就是說,蕭敏也恰好是那時候“去世”的。
“安之,若是找不到便罷了,待我哥哥回來讓他幫忙。”蕭敏見我和小舅舅都一臉的疲態,便開了口。
我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可憐這蕭敏,她還不知道自己還“活着”,不過,那也算是“活人”麼
在小舅舅處待了一夜,次日,我早早的回了屠妖館,臨走時還悄悄的叮囑舅舅,讓他幫忙看着蕭敏,別讓她靠經那枯井纔好,小舅舅也是如此想,兩人在蕭敏面前心照不宣。
回到屠妖館之後,我本是想去教堂上課,結果半路就被一個護衛給攔下了,說是扈洪天讓我去一趟正廳。
這去正廳一般就是接屠妖令,我跟着那護衛,一路至正廳門口,看到了早就已經站在正廳裏的柳榆生,還有端坐在圈椅上喝茶的扈洪天。
見我來了,扈洪天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開口問道:“洛安之,這幾日,你可都不在館中休息啊,這可是壞了規矩的”
他雖然帶着笑容,可是,那眼神卻是陰沉的。
“是,師父,小舅舅病了,所以這幾日我都去照顧他了。”我說完微微俯身,認錯:“安之知道錯了,今後不敢再違背館中的規矩了”
“罷了,念你也是一片孝心,不過下不爲例”扈洪天說罷看向柳榆生:“榆生,此次就讓安之與你一同出去。”
“是,不過少霆”柳榆生遲疑了一下。
我記得前幾日柳榆生就曾跟我說過,會找機會帶我出去拿妖丹,想必他指的機會就是這個吧。
“雲蘿,身體不適,少霆與她既然已經定了婚約,那便是她的夫君,他自然要在旁好好照顧纔是。”扈洪天說罷,就衝着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快些出發。
因爲,此事太過於突然,我甚至就連跟小舅舅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匆匆忙忙的拿了縛
屠妖館的門口停着一輛車,而車上還坐着一個人,柳榆生直接打開車門,對着車內的人喊了一聲“師兄”然後就坐了進去。
我拿着自己的包袱,也俯身坐到了車內,將車門關上。
同時朝着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看去,那男人一頭中長髮,臉上留着滄桑的絡腮鬍,眼中都是血絲,給人的感覺十分疲倦。
“敢問這是哪位師兄如何稱呼”我看着他,覺得面生的很。
屠妖館裏的徒弟大都在外頭,我基本上是沒有機會看到他們的。
“安之,你還未見過吧,這位就是蕭清羽,蕭大師兄。”柳榆生在一旁幫忙介紹着。
我聽了便是一愣,望着那蕭清羽,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腦海之中想着的便是,他就是蕭敏的哥哥
“大師兄,這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叫洛安之。”柳榆生見我只顧着看蕭清羽,便也將我介紹給蕭清羽。
蕭清羽發動了車子,朝着城門方向開去。
“師父居然又收弟子了”蕭清羽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對,師父說安之天資過人。”柳榆生應了一聲,從表面上看起來,倒是十分尊敬這位大師兄。
我趕忙開口:“大師兄,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關照有師父還有少霆關照你就夠了,你是妖龍的女人,師父不懲罰你,還收你爲徒,這就說明師父確實很看重你。”蕭清羽說起話來,十分的淡漠,並且,有種帶着濃重火藥味的感覺。
可我在此之前從未得罪過他,他這無端端的發的是什麼火
一旁的柳榆生衝我使了個眼色,他之前說過,這蕭清羽是扈洪天的人,我只怕是得罪不起的。
“大師兄,之前是安之被妖邪之物矇蔽,如今既然安之已經加入屠妖館,那今後必定不會背叛屠妖館,也會以師父和各位師兄馬首是瞻。”我說着微微低着頭,表示出誠意來。
蕭清羽的臉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但願。”
此後,我們三人便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我靠在座位上休息,我想此次出行,柳榆生應該是做好了全部的打算,如今當着蕭清羽的面,自然也是不好問的。
於是,故意閉上眼眸,假裝休息。
“她纔剛入門,師父爲何就派她出來了”
車內的沉默突然被蕭清羽給打破了,看來,他對我還是很好奇的。
“師父或許是想好好歷練安之。”柳榆生回答道。
蕭清羽聽了之後,不由的冷冷一哼:“榆生,你不願跟我說實話也無妨,只是你這一路要看好她,若是她受傷了,我只怕是擔待不起。”
“師兄何出此言,你貴爲大師兄,我與安之必定都是聽你差遣。”柳榆生溫和的回答着。
“榆生,師父留着她,必定是有別的什麼用處,否則,師父不會讓一個叛徒入屠妖館。”蕭清羽直白的說着。
“大抵是她與桃笙有幾分相似,師父憐惜她罷了。”柳榆生回道。
“桃笙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糊塗記不清了”蕭清羽直接打斷了柳榆生,並且,說了這句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