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好奇怪啊。”突然,劉炎開口說了一句。
“哪裏奇怪”我問道。
“咱們這一路過來,出了那老鼠,一隻活物都沒有再看到,樹木什麼的,也不見蹤影,就只是這滿地的青苔”劉炎盯着地上的青苔看着。
“不僅僅是滿地的青苔,還有散落的白骨。”顧少霆擡起手,指向了一旁石塊後的骨頭。
這些骨頭上都染上了青苔,顏色已經不是白色的了,變得有些髒。
並且,我們越是往前走,這些骨頭的數量就越來越多。
這一路過來,粗略的一數,怎麼也得有兩三百具的骨骸了。
不過,其中很大一部分,應該不是人骨,我看到了有些骨頭像是蛇的,還有的則是像犬類的骨頭。
而一開始還與柳榆生並排走的杜奎,漸漸的就落到了柳榆生的身後,他的眼珠子,緊張的朝着四周悄悄的瞥着。
“咳咳咳,咳咳咳。”
走在後頭的老爺爺有些撐不住了,昨夜在水裏泡了那麼久,如今又連續走了好幾個時辰的路,他的體力跟不上了。
我們大家也都疲憊的喘着粗氣,就等着柳榆生停下休息。
“柳師兄,咱們休息休息吧。”劉炎快步走到最前頭,跟柳榆生商量。
柳榆生側目,撇了一眼身後的我們,說是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再休息。
“你究竟是跟着什麼走的”杜奎上氣不接下氣的問了一句。
柳榆生沒有回答他,可我卻發現,柳榆生時不時的盯着那羅盤,可他又是如何知曉龍玄凌在這妖島的哪一個方向難道又是提前打探好的
半個時辰之後,柳榆生如約讓我們所人都停下休息。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是靠在黑曜石的石塊邊上休息的。
可坐下沒多久,我便看到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烈了,杜奎他們大抵是太過於疲憊,靠在那黑曜石上,居然就睡了過去,一個個發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顧少霆他們也都閉上了眸子,瞬間這四周變得無比安靜。
而我只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睡的並不踏實,眼皮子一個勁兒的跳着,最後索性睜開了眸子。
就在我睜開眼眸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霧氣之中出現了一雙極爲蒼白的小腳,那腳也就只有我的巴掌大,應該是個小孩兒的腳。
並且,腳上還沾染了不少的青苔。
“誰”我低低的叫了一聲,立刻站起身走了過去。
那雙腳立即轉了方向,迅速的朝前跑去,我只是朝着她走了兩步,沒有追出去,因爲若是在這種地方掉隊了,那後果非同小可。
“怎麼了”柳榆生見我奇怪的舉動,立即開口問我。
我指向了前方的迷霧,對柳榆生說道:“方纔,有個小孩兒,就站在這個位置。”
“小孩兒”柳榆生狐疑的看着我:“應該是妖”
說完,他又凝眉,因爲,有妖靠近,他居然沒有發現,想必那應該不是普通的妖。
“出發吧。”柳榆生眸子一沉,他感
叫上劉炎和顧少霆,卻發現,杜奎的那羣人裏,少了三人。
一問杜誠才知道,就在剛剛我們閉眼休息的時候杜奎帶着兩個他的人,去方便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走”柳榆生沒有絲毫的遲疑,並不打算等杜奎他們,更不打算去找那些人回來。
“你們再等等,他們馬上就回來了。”杜誠一聽有些慌了,連忙勸說柳榆生。
柳榆生背上包袱,握着玄鐗,看向我們幾個。
“不如再等等吧”劉炎也開口勸說。
“好,洛安之,你跟我走,其他的人,想等就繼續等吧。”柳榆生的視線最後落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
杜奎身旁的那些人,除了杜誠和老三頭之外,其餘的確實都和杜奎一樣帶着暴戾的氣息,不過,那也是三條人命。
若是一開始就分散走也就罷了,如今,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見了,不找回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怎麼你還留着那沒有用的憐憫心麼”一直都表現的極爲平靜的柳榆生,突然有些惱怒的衝着我吼了一聲。
“至少幫着他們把人找回來。”我凝眉說道。
“難道你不想找那龍王了”柳榆生撇了我一眼問道。
“等等”我打斷了柳榆生的話,並且,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你們沒有聞到麼,是血腥味兒”
柳榆生一聽,表情變得越發的凝重:“從哪裏傳來的”
“那邊”我的手指向了左側邊。
柳榆生握着玄鐗,朝着我手指的方向走去,衆人一看柳榆生即將走入那霧氣之中,也都紛紛起身跟上前去。
之前柳榆生可是在漁船裏頭給他們露了一手,如今,他們嘴上說着要等杜奎,可實際上柳榆生一走,他們也必定會跟上。
朝着左側邊不過走了十幾步,那血腥味兒就變得無比的濃烈。
“啊快看,是大奎哥”杜誠突然叫了一聲,並且,手朝着前方的地面上指去。
我們大家低頭一看,發現杜奎的半截身體埋在了長滿了青苔的土裏,並且,那青苔四周都是血跡。
“大奎哥”杜誠是第一個跑到杜奎身邊的。
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杜奎的臉頰,杜奎居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我還以爲他已經出事兒了。
“啊快,快拉我出去,快”杜奎衝着杜誠大聲的喊道。
杜誠連忙伸出手,想要將杜奎從土中跩出,可跩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老三頭他們也上前去幫忙。
柳榆生卻直接將玄鐗架在了杜奎的脖頸上:“不如,我給你一個痛快”
“柳榆生”我連忙喊了一聲,因爲,看他的眼神,他這是想殺人。
“啊,你要幹什麼”杜奎嚇的面色發白,並且雙手死死的抓着杜誠的手:“快,快拉我出去,快”
老三頭也走上前去幫忙,柳榆生收回玄鐗,冷冷的看着杜奎。
而杜誠在老三頭的幫助下,終於把杜奎從土裏拽了出來,結果這一出來,卻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杜誠的大腿以下,卻被啃食的乾乾淨淨,就剩下白骨在下頭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