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過多久,果真一個披着白袍的光頭男人就從大廳外頭走了進來,他陰沉着一張臉,眼神十分冷峻。
這打扮倒是跟胖和尚有些像,不過卻長的十分清秀。
葛大帥看到他,瞬間從之前的飛揚跋扈,立刻變得十分諂媚,討好的走上前去,衝着這印塵就是一個俯身。
“印塵大師,你怎麼有空過來”葛大帥討好的笑着,恭恭敬敬的要請這印塵坐下。
印塵卻是劍眉一蹙問道:“龍王何在”
他此話一出,我的心馬上就揪了起來,果然,他是衝着龍玄凌來的。
“龍王”葛大帥一臉疑惑的看着印塵。
印塵面色當即就是一沉,緊接着就拿出了兩張畫像,一張畫的是我,另一張則是龍玄凌。
這兩張畫像畫的可謂是惟妙惟肖,我想但凡是見過我們的人,都能立即認出來。
“此次,天師爲你佈陣,先後攻下南陽八城,和津城,你應該知道,天師要的就是這龍王”印塵的語調陡然提高。
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想着龍玄凌如今已經體虛昏迷,我們也無處可逃。
“大師啊,我也只是前腳剛進這大帥府而已,還沒來得及抓捕呢,您歇一歇,我馬上派人去抓就是。”葛大帥對這個印塵可謂是卑躬屈膝,馬上叫人按照畫上的人像去找。
“等等”李向柔撇了一眼那畫像,突然開了口。
印塵和葛大帥都看向了李向柔,李向柔指了指這畫像,說道:“這上頭的人,我見過,他們倆還另外帶着一個穿紅斗篷的姑娘,和一個紅衣少年。”
“原來,那兩個妖孽是他們的人。”印塵說着,擡起了手,正廳外頭,立即有人提着一個大籠子進來了。
我一看籠中的東西,心裏頭就涼了大半截。
籠子裏,是一塊被裹着紅線的視肉,還有一條腦門上貼着符紙的金蛇。
難怪他們一直都沒有回來,原來是被滅妖閣的人給抓住了。
“哎呀,這是什麼啊。”李向柔說着,驚恐的躲到了葛大帥的身後。
我看着眼前這個矯揉造作的李向柔,總覺得她怪怪的,心中想着,難道當日的倀鬼並未被驅除出她的肉身麼
印塵走到籠子前,伸出手撕下了染澈頭上的符紙,染澈立刻由金蛇變回了人,只是這身上是一絲不掛的。
葛大帥看到“大變活人”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敢靠近。
“說,你的主人在何處”印塵冷聲質問道。
染澈看着印塵,突然衝着他笑了笑說道:“你不湊近一些,我怎麼告訴你”
印塵一聽,眼眸便是微微一沉,不過身體還是朝着染澈那靠近了一些。
而染澈卻猛的朝前一撲,身體也再次幻化成了金蛇準備偷襲印塵。
印塵卻猛一擡手,電光火石之間
,就將撕下的符紙重新貼回到了染澈的頭上,染澈再次倒在籠子裏不能動彈。
印塵卻鄙夷的撇了她一眼,看向葛大帥。
“大師,若那些人真的還在大帥府中,那麼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們給找出來的。”葛大帥俯身說着。
那印塵卻好似不信這大帥的能力,而是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幫忙去找。
“大師啊,您這想必也是一路舟車勞頓,累壞了吧,我您安排了最好的屋子,您好好休息休息。”葛大帥討好的笑着,指向了這正廳的樓上:“這樓上是老夫人住的,算是這府中朝向最好的屋子了。”
“我來這,不是爲了休息,葛木坤,若是你不能爲天師辦事,那麼天師可以捧出另一個大帥,並非非你不可”印塵說罷,又朝着那李向柔看去:“你是寄生靈吧”
“大師,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李向柔一聽,頓時是臉色大變,嘴上說着聽不懂,但是卻準備朝着門外跑。
結果被陰沉一把拽住:“放心,你如今與這肉身合二爲一,也不算是陰物,我不會爲難你。”
一聽此話,“李向柔”的嘴角立刻浮現出了笑容。
看着她那陰冷的笑容,我的心頭頓時就是一涼,想着自己之前太大意了,就連她在我們面前演戲,我居然都沒有看出來。
“那大師有何需要小女子幫忙的,就只管說。”李向柔眼中含着柔光,看着那印塵大師。
“告訴我,如今那龍王的情況如何,越詳細越好。”印塵揹着手對李向柔說道。
李向柔連連點頭,將在山上如何與我們遇到,又如何來到這大帥府的事兒,全部都說了出來,並且,還告訴這印塵,龍玄凌的身體虛的很,她成功佔據這肉身,龍玄凌卻沒有發現。
說到這,她還得意的笑了笑,說着或許也是因爲她自己的道行已經夠高了。
“他的元神受損,自然是虛的很,諒他也不可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掉”印塵似乎是信心滿滿,一定會抓到龍玄凌。
我緊緊的咬着嘴脣,明月輕輕的拽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左側邊走,我這才發現,這側邊上還有一個螺旋形向上的階梯。
明月帶着我,順着石階往上走,很快一個已經鏽化的十分嚴重的鐵門,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並且,明月還未將鐵門給打開,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兒。
這血腥味兒應該是新鮮的生血,我有些擔心,不知道鐵門的後頭是什麼。
“明月”我拉住了明月那已經擡起的手,將自己聞到的血的事兒告訴了明月。
可沒有想到,明月聽到我這麼說,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迅速的將這鐵門給打開了。
而鐵門被推開之後,我看到裏頭昏暗的地面上,躺着一個人。
明月哪怕是在這麼昏暗的密室裏,居然也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陸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