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天都黑了,你與龍”明月頓了頓,朝着四周看了一圈:“你與龍王,這是在幹什麼”
“明月,周夫人住在何處”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就在那。”明月說着,指向了後院左側邊的第二個屋子,這個屋子便是今日我們看了照不到丁點陽光的屋子。
那時候,龍玄凌還說,這種屋子一般是用作雜物房,因爲,這種屬陰的屋子,久居必定會生病,人的氣運會受到影響。
可這周夫人居然就住在這屬陰的屋子裏,這是爲何呢
“洛姑娘,你們是要去見夫人麼”明月手中捧着一盆熱水,望着我和龍玄凌。
“嗯,今日你們周先生不是也答應了麼”我說着便朝着那屋門前走去。
明月連忙端着熱水就跟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對我們說:“夫人身體不好,洛小姐,你們還是得跟老爺說一聲啊,讓老爺帶着你們過來,否則也不合禮數。”
“明月,這熱水都快涼了,你去照顧蘊禾吧,我知道分寸的。”我衝着明月笑了笑,打發她離開。
明月看了看手中端着熱水,遲疑了一下,就說她先把熱水給蘊禾送過去,一會兒就過來,讓我們先別進去,說完轉身去了對面的屋子。
我擡起手,立刻朝着眼前的屋門前敲了敲。
可屋內卻沒有半點的反應,不過從這門縫往裏頭看,這屋裏分明就有微弱的燭光,裏頭的人應該還未睡下。
“周夫人”我一邊拍着門,一邊開口叫了一聲。
而此刻,屋內有了一聲響動,不過,卻依然無人來開門。
我只能是眯着眼,朝着門縫之中張望。
結果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朝着這門的方向就走了過來。
那影子走路的姿勢很是奇怪,走起路來就好像是在飄一般,我朝着她的腳下看去,她居然是惦着腳尖在走路。
並且,我還隱約看到,她的腦袋是側歪着的。
當她即將走到門前時,我往後退了半步,等着她開門。
“洛小姐”
可這開門聲還沒有響起,身後卻傳來了叫聲,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周頌齋。
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袍,在這樣的夜中顯得很是肅穆。
“洛小姐,我夫人想必是已經睡下了,不如明日再見吧。”周頌齋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在此刻顯得異常凝重。
單從這字面上看,他好似是與我商量,可實際上,他的語氣十分的堅定,不容置疑。
“周頌齋就算你不是通曉術法之人,身邊也定有高人相助,難道不知陰氣入體會有何後果”龍玄凌看着周頌齋面色凝重。
周頌齋聽到龍玄凌這麼問,臉上的表情卻瞬間變得淡漠了。
“人鬼殊途,你將她留在此地,對於你而言,只會折損壽數。”龍玄凌說着,視線朝着那屋子撇了一眼。
我想,屋內的人,應該就在門後頭,聽着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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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人鬼殊途你以爲你是誰這是周府,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話”周頌齋擡手指着龍玄凌:“你戴着面具,該不會是什麼通緝要犯吧”
可我卻在乎,聽龍玄凌這麼說,屋內的女人必定是死了,如此一來,蘊禾與明月也住在這院子裏,會不會有危險
“周先生,我妹妹”我剛一開口,周頌齋立刻蹙眉道:“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帶她離開。”
我們這不說一聲就尋到此處的行爲,讓周頌齋很是生氣,就連帶着蘊禾他也不想管了。
“姐,你怎麼在這”蘊禾估摸着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立馬就出了屋,見周頌齋一臉的怒容,連忙衝我喊道。
“蘊禾,此處危險,你還是別留在這了。”我剛一開口,突然,面前的房門被猛的一把推開了。
緊接着,一個紅色的影子,從裏頭猛的竄了出來。
龍玄凌一把將我拽到了他的懷中,緊接着我就聽到了蘊禾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
“啊啊啊”
我的心陡然就是一顫,回過頭去,看向蘊禾,只見一個披散頭髮的女人,直接將蘊禾撲倒在地,雙手死死卡住蘊禾的脖頸。
“玉兒,別這樣”周頌齋慌了,連忙喊了一聲“玉兒”之後,就雙手按住那女人的肩膀,並且,一把將那女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這麼一拽,女人便歪着腦袋,看向了我。
我見過許多驚悚恐怖的面容,可是這一張臉,卻透出了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透過女人的亂髮,我看到了一張極度扭曲的面容,她臉上的五官都是歪斜的,嘴脣青紫,眼眸怨毒,眼角處好似還殘留着血淚。
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讓我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啊啊啊”
一旁的明月看到這女人的面孔,嚇的大叫了一聲後退了數步。
“玉兒,今日你不舒服,就早些歇下吧。”周頌齋說着,就要扶着那女人進屋子。
“中元節,馬上就要到了。”龍玄凌淡淡的說了一句。
周頌齋一聽,渾身就是一顫,他凝眉道:“不遂了玉兒的心願,她便無論如何也不肯走。”
聽此言,周頌齋自己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她有何心願五年了,難道周先生您,都無法幫她了卻麼”我凝眉,問那周頌齋。
周頌齋垂下眼眸,看向了那女人的肚子。
我也隨着他的視線看去,赫然發現,那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有孕八九個月的模樣。
一個五年前就死去的人,如今,卻挺着大肚子,這是鬼嬰麼
“玉兒沒有死,她的身上有鬼氣,那是因爲她的三魂七魄滅了兩魂六魄,但是,她確實還有氣息。”周頌齋說着,居然一把拽過我的手,讓我試探那女人的鼻息。
果真,我的手纔剛一放到她的鼻底,就感覺到有涼氣從那女人的鼻底呼出,她確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