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霆,洛安之喜歡的是妖龍,妖龍死了她便也不可能獨活。”柳榆生說完,又刻意的頓了頓:“她不是桃笙,她不愛你”
“夠了,早些回去歇着吧。”顧少霆說罷,就示意柳榆生走。
柳榆生將扇子一收,轉身走出了風雨樓。
那些看熱鬧的人見沒有“戲”可看了,紛紛的退出了風雨樓,而我也站起身,結賬了之後就假裝跟那些看熱鬧的人一樣,若無其事的往風雨樓外走去。
“站住”
突然,我的身後響起了顧少霆的叫聲。
我的身體頓時是一僵,心中想着,不會吧,我這臉上可敷着人皮面具,顧少霆不可能一眼就認出我來。
我正僵着身體,想着要不要回頭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人先我一步直接朝着風雨樓外頭衝去。
顧少霆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一把拽住了走到我前面的那個女人。
而這麼一拽,那女人的身體就好似是變戲法一般,瞬間軟了下來,一副皮囊掉落到了地上。
那女人如煙霧一般朝着街頭飄去,顧少霆迅速的追了出去。
我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連忙快步朝着巷子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
突然黑暗之中,又傳來了一聲響,我側目用餘光看向自己的身後,發現,自己身後的牆角邊上,居然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手執扇子,遠遠的立着,也不走近。
我立刻繞過那巷子口,朝着與宅院相反的方向狂奔,身後並沒有跟來的腳步聲,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直在暗處跟着我。
於是,我越繞越遠,就好似是跟柳榆生在躲貓貓一般。
最後趁着街上夜市的人多,我直接躲入了人羣之中,還進了綢緞莊裏,買了一身現成的衣裳換上。
站在綢緞莊裏,我悄悄的看着外頭街道上的行人。
終於,我看到了柳榆生從那羣人之中走過。
他那銳利的眼眸,朝着人羣掃視了一圈之後,便有些慍怒,最後朝着客棧的方向走去。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出這綢緞莊,而是經店家允許之後,從綢緞莊的側門出去了。
出了綢緞莊,我依舊繞路,身後沒有跟隨的腳步聲,倒是屋檐上好似有些動靜,我心驚的擡起頭朝着一旁的屋檐上看去。
結果,看到的卻是龍玄凌。
龍玄凌見我已經看到了他,也索性就從屋檐上下來了。
“龍玄凌,那柳榆生”我正想說,柳榆生方纔一直跟着我。
龍玄凌卻虛了一聲,一把將我攔腰抱起,直接縱身躍上了一旁的圍牆,他在黑夜之中,迅速的奔跑跳躍着,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帶着我回到了荒宅裏。
等到了荒宅,龍玄凌還在荒宅的門口放了紙人看守,然後才帶着我去了屋裏。
靈烏已經在屋內憋的發慌了,看到我們倆人回來,立刻就湊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
“屠妖館的人,今天真的
進殯州了。”我把大致的情況跟靈烏說了一遍。
“芸娘並不在那羣妖物之中。”龍玄凌說着,揉了揉他的胳膊,似乎是受傷了。
可是,剛剛在風雨樓,他並沒有跟那些人發生衝突啊他怎麼會受了傷,我連忙伸出手,要拉過龍玄凌的胳膊看一看。
他卻側身躲過了:“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他一說這話,我就想到滅妖閣那個弟子跑到風雨樓,說是有大妖攻進天師府。
“你”我蹙眉看着龍玄凌。
“原本,我確實想去天師府將那些被囚的妖物放了,不過,他們下了七重的陣法,我只破了四重就被發現了。”顧少霆說罷,蹙起了眉來。
我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心中一陣的後怕。
想着索性龍玄凌沒有在天師府久留,否則等到善弘回去了,那局面就不可控制了。
“我還以爲,你一直都在風雨樓外盯着。”我看着龍玄凌說道。
“他們今夜的談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不聽也罷。”龍玄凌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之前,我以爲是那些人把龍玄凌給看透了,可沒想到,龍玄凌心中也如明鏡一般,猜到了屠妖館那些的想法。
“那你還讓我去”我狐疑的問了一句。
“我若不讓你去,你肯定會跟着我去天師府,到時候,只怕”龍玄凌說着頓了頓。
我明白,若是我跟去了,他想要撤退,沒準我會成爲他的拖累。
“安之,我不希望到時候把你搭進去。”龍玄凌見我落寞的垂下眼眸,便伸出手,捧着我的臉頰,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聽了衝他點了點頭,他不帶我,獨自來殯州,也都只是爲了保護我而已。
“哎呀,那龍君,芸娘如今究竟在何處難道說,芸娘不在屠妖館那班人的手中”靈烏有些焦急。
“這個,如今我也說不準,我們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等了”龍玄凌說這句話時,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靈烏聽到龍玄凌這麼說,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
“品妖樓三日之後,就會封頂,到時候,想必就能看到芸娘了,他們還要用芸娘引出龍玄凌,所以,不會如此輕易的殺了她的。”我開口,算是分析,也算是安撫靈烏。
靈烏默默點頭,一言不發。
龍玄凌則給我打了水,讓我洗漱休息,今夜我跟着柳榆生這麼“貓抓老鼠”的都繞了一晚上了,疲乏的很。
於是,洗漱過後,我躺倒牀上,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側了個身,本想伸手擁住龍玄凌的,結果一伸手卻撲了可空,身旁壓根就沒有人。
再迷瞪着眼眸朝着屋內環顧一圈,發現靈烏還趴在木桌上休息,但卻不見龍玄凌的蹤影。
於是,立馬從牀上爬了起來,想出去看看。
我這一動彈,靈烏馬上就睜開了眼眸,見我要出去,急忙開口道:“主子,龍君去品妖樓了,他讓小的跟你說一聲,別亂跑,就在這屋內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