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人就如之前一般,繼續蹲在隊伍裏等着。
這排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或蹲或坐或站,可時間一旦久了,就覺得渾身痠軟無力,恨不得這天馬上就暗下來。
熬到次日中午,好多人開始飢腸轆轆,肚子餓的嘰裏咕嚕直響,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去喫東西。
估摸着,都在等着今晚的妖膳。
醉漢在一個賣包子的小販在我們面前過去時,要了幾個包子,也遞給了我一個。
我看着那包子沒有絲毫的胃口,只是有些渴了,不過也不能離開這,所以就硬撐着。
看着天色漸漸的暗下,心中也開始變得越發緊張。
周圍排隊的人也和我一樣,原本都是坐在地上的,可隨着天色暗下,大家好似都躁動了起來。
甚至,後頭還有人,刻意的想要往前插隊。
索性,還有天師府的人在維持秩序,並且,開始清點人數,我和醉漢勉強拿到了名額。
亥時一到,那些白袍人就開口大聲着:“你們跟着我,全部都到三樓,不得喧譁吵鬧,否則,立即取消資格,趕出品妖樓”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人羣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閉上了嘴,跟在那白袍男人的身後。
白袍男人領着我們到了三樓,十個人一間屋,這屋子裏有一張大桌子。
我們進了屋之後,沒有人坐下,而是全部都圍到了窗口上,甚至還有人走到了走廊外頭。
不過,走出去的人很快就被趕出了品妖樓,所以,身後的人便不敢造次。
“都給我安分一點,不許出來”每一間房的門口,都站着一個白袍人,負責盯着我們。
我心中暗叫不好,這麼一來,醉漢又該如何把鑰匙交給龍玄凌呢
“我,我,我鬧肚子,想上茅房。”我正犯愁,醉漢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面色變得有些發青,額頭上都是汗水。
看起來,還真就像那麼回事兒。
“真是麻煩”白袍男人有些不耐煩的嚷嚷了一聲:“我帶你去”
說罷,他便轉身帶着醉漢出了屋子。
我看着醉漢,心中依舊有些忐忑。
不過,沒過多久,醉漢就回來了,進來之後,還衝我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告訴我,那鑰匙已經交給了龍玄凌。
“哎呦,快看,那是什麼”
趴在窗戶口看的人們突然叫了一聲,這裏的走廊極窄,爲的就是讓樓上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底下的情況。
“讓一讓”我也使了喫奶的勁兒,擠到窗框邊上。
因爲在後頭壓根就什麼也看不到,等我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頭,朝着底下一看,便看到了那些廚子,他們已經在磨刀了,而一個關着十幾只黃皮子的鐵籠子被拉了過來。
“哎呀,排了這麼久,最後就給喫這個”
那些大嬸大叔們明顯是不滿意,之
前排在我前頭的大爺甚至跑到門口,找白袍男子,問他們能不能改吃藥精。
大爺一臉的慌張,連忙跟那白袍男人解釋,說自己病了,希望對方可憐可憐他,給弄些藥精的湯喝。
結果那白袍男人,聽老大爺那麼說非但沒有心軟,反而是一臉嫌棄的將他轟了出去。
我看着那大爺絕望的目光,微微搖頭,但也並不同情。
“哎呀,看,要殺了。”
旁邊的人似乎對於這種殘忍的剝皮屠殺的方式很感興趣,覺得十分刺激,所以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全部都看的入神。
只有我雙拳緊握,視線朝着四周不斷的環顧,想着龍玄凌怎麼還不行動。
而就在易闊剝下,三四隻黃皮子的皮毛之後,底下的磚石上已經是一片的殷紅,空氣中這種血腥的氣味兒,讓我渾身都熱血沸騰,有種現在就想從這窗戶跳下去阻止的衝動。
“呵呵呵,這些太瘦了些”易闊從籠子裏又拉扯出了一隻十分精瘦的黃皮子,調笑着說道。
那小黃皮子在他的手中,被他擺弄着。
小黃皮子的嘴裏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可他們卻覺得極爲的有趣,玩的更加的肆無忌憚。
最後還是有人催促,說今晚的頭牌是九尾銀狐,讓那易闊快一些,別浪費時間。
易闊這才一拍腦門,連連點頭,說是他還想摸一摸那九尾狐的麪皮。
於是,麻利的將這幾隻的黃鼠狼剁吧剁吧下了鍋,全部油燜,旁邊的大鍋,也燒起了火來。
不一會兒,煙霧就從底下飄散出來。
“快擡九尾狐過來”易闊說着,就讓滅妖閣的弟子擡芸娘出來。
很快,芸娘就被擡了過來,易闊看着籠子裏的芸娘高興不已。
因爲芸娘此刻還是人的模樣,但凡是男人,都不可能對這張面容免疫。
“嘖嘖,尤物,哎,可惜了。”易闊說罷,將芸娘從籠子裏拽了出來,芸娘蜷縮着身體,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並未反抗。
我看着芸娘被他們從籠子裏拖拽出來,頓時就心慌到無法呼吸,大半個身體都探出了窗外。
而正當易闊拽過芸娘脖頸上的鐵鏈子,準備對芸娘下手時候,突然,四周關着妖物的房間裏傳來了“嘩啦”的聲響,緊接着一隻碩大的白虎率先從一側的鐵籠子裏躍了出來。
它發出一聲虎嘯,朝着易闊就襲了過去,下一刻,那易闊的手上還拿着剝皮刀,可是腦袋已經不見了
“快,快抓住它”
底下瞬間就亂做了一團,我們這屋內的百姓也嚇的往樓下衝,場面瞬間就變得無比混亂。
我衝到走廊上,朝着底下看着,發現陸陸續續從各個房間裏衝出了不少大妖,有虎有鶴還有巨蟒層出不窮,很快這些大妖就把底下的那些廚子和滅妖閣的弟子給喫的七七八八。
整個品妖樓都充斥着可怕的哀嚎之聲,而那些百姓卻因爲品妖樓正門和偏門都已經關閉,根本就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