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老黑只怕是使喚不動,眼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絡鳳卿璇。
正想着,腹中卻有些微微抽動的感覺,好似是腹中的孩子在動彈一般。
“怎麼了”我撫摸着腹部。
腹中又是輕輕動彈了幾下,我不禁有些擔憂,在此之前,這孩子並未有過這樣的動靜
“小幺,小幺”
我連忙朝着樓梯口的方向喊了幾聲,樓下的小幺聽到了趕忙衝了上來。
“怎麼了,洛主子”他那小小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的肚子不舒服,替我尋大夫來。”我撫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對小幺說道。
小幺連連點頭:“奴才這就告訴鶴長老。”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下樓去。
我扶着肚子,坐回到了軟墊上,這腹中的胎兒,時不時的,就在踹我的肚皮。
“你這是怎麼了”我低着頭問着。
“不過,就只是胎動罷了。”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
這是她第一次用正常人的口吻同我說話,之前,她總是用歌聲同我交流。
“胎動”我狐疑的問道。
“胎成了型,自然就會有胎動。”對方的聲音很虛弱,但是,一字一頓說的極爲清楚。
“原來是這樣”我愣愣的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因爲補湯的緣故,如今不足兩個月的肚子,已經高隆,看起來就像是尋常人,四五個月的大小。
而這腹中的胎兒,也確實被那補湯給催的成了型。
“謝謝,我這第一次有孕,什麼都不知道,這孩子有什麼異樣,我便害怕。”我一手撫着肚子,一邊擡起頭朝着四周看着,同那“東西”道謝。
對方卻沒有反應,我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請問,你和卿璇公主,是什麼關係”
“至親。”原本已經沉默的她,用極虛弱的聲音回了我一句。
“至親,那你爲何會被關在這”我好奇的問道:“你是犯了什麼錯麼”
“犯錯”她聽了,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過這笑聲之後,便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
她咳的幾乎是喘不上氣來,一直髮出“哈嗤,哈嗤”的呼吸聲。
等等鬼物也需要呼吸麼
“你不是鬼”我聽着這呼吸聲,就覺得不對勁兒。
“我何時說過我是鬼”她反問了一句。
“可”我愣了愣,這倒是,她從未說過她是鬼。
可是,她說她在牆裏。
一個活物,被封在牆裏,不喫不喝,還能活幾百年這可能嗎
“璇兒璇兒”
她用自己那氣若游絲的聲音,最後呼喊了兩句,緊接着就好像是斷了氣一般,沒有了聲
響。
“你沒事兒吧你怎麼了”沒有再聽到她的說話聲,四周瞬間變得寂靜,讓我感到莫名的不安。
“嗒嗒嗒,嗒嗒嗒。”
正想着,腳步聲就從樓下傳來了,小幺來了,和他一同來的不是什麼大夫,而是那鶴長老。
鶴忠上來之後,先是將我掃了一眼,然後便淡淡的說了一句:“洛主子,您有何不適”
“之前,腹中有些胎動,如今已經無恙了。”我如實說道。
鶴忠聽了便冷冷一笑:“如此小事兒,洛主子今後就別一驚一乍的,畢竟,在這九霄上,各妖繁忙,比不得您清淨。”
他的話語中帶着慍怒,應該是覺得,我這三更半夜的,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兒,將他使喚到這來,心中頗爲不滿。
“是,我知道了,不過還有件事,我想同鶴長老您說說。”我看着鶴忠。
“這裏的“東西”你”他以爲我要說的,又是詭異的歌謠聲,臉上的表情,變得更不耐煩了。
“不是,我想問問,能不能每日送水來讓我梳洗,進來好幾日了,這”我身上雖寒涼,但是,已經數日沒有洗漱,難受的很。
“洛主子你可真當自己是主子了還洗漱”鶴忠冷冷一笑,緊接着就轉身拂袖而去,小幺連忙追下樓去。
而我則是靠在籠柱邊上,心中算是明白了,只要龍玄凌不來,我便不能有任何要求,“囚犯”還想洗漱聽起來確實可笑。
不過,次日,由老黑帶頭,幾個妖奴擡着個木桶就上來了,木桶裏頭還裝了熱水。
我看着那木桶,還尋思着,是那鶴忠好心,送熱水來給我洗漱。
結果老黑卻衝我笑了笑說道,龍玄凌今日要過來見我,讓我好生梳洗一番。
“好,你們先下去吧。”我看着他們將木桶擡進了籠中,便示意他們下去。
“另外,一會兒,龍君來了,還請您務必”老黑衝我呲牙笑着,讓他手下的那羣妖奴先下去,又從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之前我給他的翡翠鐲子。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奴才這幾日,都忙着幫鶴長老幹活兒,還未去過公主那。”他說完看向我。
當我伸出手準備將那玉鐲子給拿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老黑又將那玉鐲給握的更緊了,看來他是不願意還的。
“罷了,這玉鐲你拿着,不過今日一定要幫我去卿璇公主那,就說我想見見她。”我極爲嚴肅的看着老黑吩咐着。
他連連點頭,還端上了換洗的衣裳送到了我的手裏,然後才離開。
我將換洗的衣裳,放到了一旁的被褥上,自己寬衣解帶,準備洗漱。
這裏寒涼的很,我迅速的脫下衣裳就準備入木桶,結果衣裳褪去,我卻發現,自己腹部肚臍眼的位置,居然出現了一片紅色的印記。
之前,從未見過。
我狐疑的伸手摸了摸,便坐到了木桶裏,開始用水清洗,想着是什麼髒印記。
結果搓洗了半晌,這一塊紅色的印記都沒有洗去。
我低垂着頭,看着印記,這印記好似什麼圖案,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