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難道沒有發現,千歲已經不在天御房了嗎?”龍玄凌一邊說着,一邊拉過我的手,一同坐下。
“方纔,我只是去看了淼空,並未看見千歲,這麼說,風兒他?”我愣神的看着龍玄凌:“玄凌,你是如何開導風兒的?”
“本君並未開導,本君只是將,麒麟之變的卷宗,交給麒麟風,讓他自己查看。”龍玄凌說完,頓了頓:“他一直以爲,是夫人你,想要排除異己,一直以爲,是麒麟一族鋒芒太露,纔會遇到滅族之災。”
“風兒還小,我?”我一直覺得風兒年幼,這件事要等他長大了之後,再同他好好解釋。
“年幼,不代表不懂,如今,他懂了,他知道,自己肩負着光復麒麟一族的使命,不過至於千歲和染澈的事,本君認爲,順其自然。”龍玄凌說罷,望着我:“若是真的兩情相悅,本君不認爲,有何事可阻擋他們,本君若是想要的人,便會一直守着。”
“原來寧兒竟是像了你。”我不禁抿嘴一笑,難怪,今日寧兒說要死守着自己喜歡的人,龍玄凌卻並未開口疏導,他自己竟也是如此想的。
“本君的女兒,自是最好的,誰會看不上?”龍玄凌說的很是篤定。
可兩百年之後,就偏偏遇上了那個看不上寧兒的男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不過,夫人?”龍玄凌突然微微斜眯着眼,望着我:“今日,你可想本君麼?”
我一聽,頓時覺得臉頰一片緋紅,耳根子都滾燙的很。
龍玄凌一看我這種反應,立即揚起嘴角笑了,並且二話不說,就直接將我橫着抱起,朝着那軟塌走去。
次日,龍玄凌上了早朝,我在殿中給永樂縫製小衣裳,結果卻見青岑着急忙慌的趕來。
“姐姐,姐姐,不好了!”
青岑還未進殿中,我就聽到了她的呼叫聲。
青岑一向懂得禮數,能讓她慌張成這樣,必定是真的出了大事兒了。
“怎麼了,坐下說話。”我一邊說着,一邊給青岑倒茶水。
青岑也顧不得坐,就直接開口對我說:“姐姐,麒麟莞,麒麟莞死了!”
“什麼?”我錯愕的看着青岑:“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兒?”
“聽聞是今早,“沒”的,染澈還請了芸娘去府上,可芸娘到的時候,麒麟莞已經死了,曦兒倒是撿回了一條命,可,可?”青岑一臉焦灼:“可,好似啞了。”
我聽了,震驚的看着青岑,雖然沒有聽明白整件事是怎麼一回事兒,但還是打算立即去一趟染澈府上。
染澈原本是長期住在三舍,不過因爲曦兒要開始去戒律閣學習律法,所以又回到了八重的大宅邸。
當我們乘轎趕到染澈府上時,我們看到這府裏陰沉沉的一片寂寥。
府中也並未準備棺槨,似乎沒有發喪的意思。
我
到時,芸娘還在,正親自給曦兒熬藥。
“染澈?”我進屋之後,立即走向染澈。
染澈擡起頭,望着我:“鳳主,是我害了曦兒。”
“染澈,你胡說什麼?”我看他似乎整個人都處於混沌崩潰的邊緣。
“我沒有胡說,當初,她說要帶着曦兒一起“走”,她說,她會讓我後悔一輩子,可是,我認爲虎毒不食子,她好歹是曦兒的生母,必定不會對曦兒下重手,可沒想到,她真的連曦兒也捨得殺。”染澈的聲音帶着顫抖,眸子猩紅無比。
“哎呀,主子,那女人瘋了,昨夜染澈在三舍軍營,可她非覺得染澈是去找千歲了,所以到戒律閣大鬧了一場,然後便讓妖奴四處傳話,說是要帶着曦兒一起死,染澈以爲是一句氣話,沒想到?”靈烏端着芸娘剛剛熬好的湯藥走了進來。
染澈連忙接過湯藥,仔細的吹涼了,一勺一勺的喂曦兒喝下。
“芸娘,麒麟莞用的是何種毒藥?”我看曦兒面色發白,嘴脣發紫,中毒很深。
“是歸天散,而且用量和麒麟莞自己的是一樣的,不過,麒麟莞的妖丹之前已經交出,而曦兒的妖丹暫時替她穩住了心脈,只是如今她遲遲不醒,只怕?”芸娘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爹不好,曦兒,是爹不好。”染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滾落而下。
“染澈,你別太過自責,這件事,你也不想的。”我安撫染澈。
染澈卻搖頭:“她一直懷疑,我和千歲已經在一起了,帶着曦兒到我營帳裏鬧過數次,或許,是我把她逼到這一步的。”
“她是名門出生,自幼傲氣慣了,我同她談時,就已經發現她的本性,永沒有表面上裝的那般冷靜,只不過?”芸娘頓了頓:“只不過,那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種殺子之事。”
芸娘凝眉,也帶着歉意。
大家的心中,都十分難受,曦兒若是真的一命嗚呼,只怕染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而在這種關頭,鳳卿羽也下了朝,就匆匆忙忙趕來,他先去看過了麒麟莞的遺體,然後便請求染澈,隱瞞麒麟莞投毒之事,把麒麟莞以妾室之名好好安葬了。
在妖都,罪妖不能入殮,這一點鳳卿羽也知曉的。
不過,鳳卿羽和麒麟莞關係甚篤,他把麒麟莞當做是自己的妹妹。
“莞兒雖然有錯,可是,這都是因爲這些年她的際遇,先是成了罪臣之後,丟了妖丹,然後又成了妾室,如今,眼看着妾室之位也要不保,她這才徹底崩潰,染澈,我同你說過,莞兒骨子裏並非真的惡毒,只要你能分一丁點疼愛給她,她也不至於做出如此偏激之事。”鳳卿羽說着也紅了眼眸:“我知道,你和千歲真心相愛,可是莞兒也爲你生了一個女兒,不要十分,一分疼愛,你都不願給,未免太過狠心了。”
“卿羽。”青岑連忙走到鳳卿羽的身旁,伸手輕輕抱住鳳卿羽的胳膊。
鳳卿羽的情緒,這才稍稍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