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朝中不少大臣皆是面露鄙夷之色。
這些王允雖然看在眼裏,不過並未放在心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等到自己誅了董卓,誰忠誰奸一看便知。
“相國留步!”
聽到王允的聲音,董卓看了過來。
對於王允這位司徒,董卓印象還算是不錯,因爲在一衆大漢老臣當中,王允是極少數在各種事情上支持他的。
“原來是王司徒啊,不知王司徒找本相有什麼事?”
走到董卓身邊,王允故意做出一副神祕的樣子,湊到董卓耳邊小聲道“相國,允自幼頗習天文,前幾日夜觀天象,偶有所得,和相國有關,敢請相國過府一敘。”
“哦?”
聽到王允談到天象,董卓不禁來了興趣。
“既然是司徒相邀,本相自當擇日拜訪。”
“謝相國。”
既然董卓答應了,王允回府之後當即差人準備,在前廳設座,以招待董卓。
次日晌午,在飛熊軍還有呂布的護衛下,董卓便來到了王允府上。
飛熊軍直接接管了王允府上的侍衛工作之後,董卓纔在王允的招待下進府。
兩人入席,王允又喚來舞女起舞作陪。
酒過三巡,董卓趁着酒興道“司徒前番與本相言夜觀天象,偶有所得,且與本相有關,可否一談?”
聞言,王允面色一正,喝退了下人還有舞女。
看着王允肅穆的表情,董卓更有些好奇了。
然而,王允喝退下人舞女之後,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看向了站在廳中兩側的飛熊軍甲士。
見狀,董卓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
反正,呂布就在旁邊,就算是沒有這些飛熊軍護衛,也沒人能傷的了他。
等到飛熊軍的甲士都退出去之後,董卓又道“好了,司徒,奉先雖是本相侍衛,但是吾卻視若親子,司徒有什麼話直說無妨,無需避諱。”
說到這裏,董卓不禁有些遺憾。
在呂布投他之後,他曾數次想要收呂布爲義子,可是卻全都被呂布給拒絕了。
而聽到董卓這麼說,王允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允便直言了。相國自從入朝以來,威德赫赫,伊、周不能及也。允夜觀天象,見帝星隱沒,蓋漢家氣數已盡矣。又見有帝星出沒於西方,允思相國起於西涼,如今一統朝綱,功德蓋世,故而允竊以爲,西方之帝星,便是相國!相國若能接替大統,便如舜之受堯,禹之繼舜,正合天心人意!”
聞言,董卓心中大喜,當即開口問道“司徒此言當真?”
不過,話一出口,董卓似乎又覺得自己表現的太着急了,又道“本相一心振興漢室,又有何德何能,可以登那天子之位!”
見狀,王允心知董卓果然已經有了篡逆之心,不過表面上卻是正色道“天子之位,有德者居之,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望相國爲天下萬民計,切莫推辭!”
說着,王允居然直接起身拜倒在地。
見狀,董卓裝模作樣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既然司徒這麼說,本相自當爲天下萬民着想。只是,如今天子並無失德,若是貿然取而代之,未免名不正言不順。”
聽到王允這麼說,董卓大笑道“既然如此,此事便拜託司徒了。若天命果真歸我,司徒當爲首功。”
聞言,王允起身拜謝道“那老臣就預先謝過陛下了!”
聽到王允居然叫他陛下,董卓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呂布坐在董卓旁邊看着王允的表演不禁暗自腹誹。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王允一心忠於漢室,還真看不出來王允在演戲。
這些老狐狸演技真是一個比一個好,回頭還是要提醒一下阿江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小心些,切莫被這些人騙了。
當晚,董卓高興之下,大醉而歸。
送走董卓之後,王允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今日過後,再以禪位爲由召董卓入宮,董卓恐怕便不會起疑了。
不過,保險起見,爲了避免董卓起疑,王允並沒有急着讓劉協下詔,反而是故意拖延,另一邊則是和董卓說需要時間來說服劉協。
對此,董卓沒有絲毫起疑。
在他看來,劉協不願意讓出帝位很正常,若是王允一說劉協就願意禪讓,反而奇怪了。
而趁着這段時間,在王允以及一些其他漢朝老臣的掩護下,陷陣營也是化整爲零潛入了皇宮之中,只待天子禪位。
至於劉協,在知道這一切之後自然是大喜過望,當然不會不配合王允等人。
於是,又過了一段時間,劉協擇吉日下詔,欲與未央宮中大聚羣臣,當衆禪位於董卓。
王允親自帶着詔書來到相府。
看着王允手中的詔書,董卓大喜過望。
“司徒,本相莫不是在做夢?”
王允納頭拜道“老臣日夜勸說,天子終於願意禪位於相國,只是要求相國許其一生富貴。”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大笑着接過王允手中的詔書,董卓道“走,隨咱家去未央宮!”
高興之下,董卓連本相都不說了。
見狀,王允又道“相國,如此大事,怕有宵小作祟,皇宮重地大軍不宜入內,相國最好把麾下飛熊軍帶上。”
聽到王允主動讓他帶上飛熊軍,董卓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失不見。
“哈哈哈,那是當然!待咱家登基,飛熊軍便是咱家的羽林衛!”
說完,董卓便朝着相府外走去“來人,備車!對了,這等好事,差人去把文優也叫上!”
聞言,跟在董卓身邊的王允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這樣一來,李文優也難逃一劫了,如此甚好!
長安,民居。
隨着精神力的揮發已然變得形銷骨立的李儒看着前來請他的軍士,笑了。
“禪位?”
“好啊,好啊,主公,如此盛事,儒豈能不送主公?”
說完,李儒大笑着朝門外走去,笑的護送他的飛熊軍軍士都忍不住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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