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頁翻飛,“咣噹”一聲砸在桌子上一個沒穩當,頓時便飛到了不遠處的地板上。
燭光昏暗,被泛起的風吹蕩的飄渺不定,猶如鬼影飄蕩。
那書趴在地上,書封朝上,此時也沒了動靜,好似剛纔的異象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滴滴噠噠”惑人的節奏響起,清脆如泉般在樓道里響起,似遠似近,這聲音聽起來竟是那麼的熟悉。
王靜羽欣心中一顫,瞬間回想起,在寢室的時候,這就是王靜在哼唱的不知名曲調。
但此時黑樓詭暗,自這幽暗的樓道傳出,原本清脆的聲音卻是如此的瘮人。
聽的羽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比那吹進的寒風還冷。
羽欣也顧不得那本詭異的書了,然後輕着步子,緩緩的便走到了門口處。
猶如剛開始進來的時候一般,此時羽欣的心跳猛然急了起來,撲通撲通着,鼓足勇氣,終於還是探出了頭去。
空曠的樓道里鈴響着清脆的音符,聲音中帶着讓人頭皮發麻的歡快,聽着毛骨悚然。
羽欣向樓道兩旁看了看,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影,整個樓裏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那清脆的音調外,仿如死域。
聽了幾息,羽欣也大致聽出了聲音傳來的方位,乃是左手邊樓道的盡頭處,由於手電筒已然關閉,羽欣也看不真切那裏有什麼東西,只能聽到清脆的音調傳來。
屏着呼吸,羽欣掏出了手電,然後按下了開關。
燈光亮起,瞬間打破了無盡的黑暗,撕裂出了一道可見的光路。
羽欣此刻也看清了那樓道深處的地方。
樓道盡頭是一處衛生間,裏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而聽這聲音,也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廁所羽欣看着那黑漆漆露出的門洞,忽然有些害怕了起來。
聲音依舊在響,可能王靜就是在裏面,抱着拯救王靜的想法,羽欣毅然走了出來,朝着樓道盡頭走了過去。
也許是人的共性,在這幽暗的地方,害怕的人總是儘量不去打破這裏的靜謐。
她的腳步聲很輕,所以速度也很慢,但就在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那聲音逐漸低沉了下來,越來越低,以至於最後嗚咽了起來,聽着猶如鬼哭狼號一般。
羽欣怕了,她通身都在顫抖,腿肚子都差點軟了下去,貼着牆才勉強沒有坐倒在地上。
不要怕,不要怕,你可以的。羽欣心中安慰着自己,終於是好了許多。
不去刻意注意那些難聽的聲音,噪音大了,羽欣的膽子反而是被嚇了出來,頓時跑了過去。
樓道盡頭的潮黴氣很重,聞着十分的噁心,應該是裏面有臭水積澱,在這種廢棄的地方很是正常。
終於到了這裏,聲源便在這廁所裏,羽欣沒有猶豫,當即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惡臭襲面,而此時,羽欣也沒時間顧忌自己的味覺,因爲她終於是看到了王靜
王靜穿着一身長裙,揹着身子坐在堆塵的地上,手臂橫舉在身前,來回微動着,似乎在忙着什麼事情。
慘敗的月光從正前的高窗上透了進來,夾着手電筒的燈光,映的整個衛生間通明透亮。
而王靜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到這番光亮,也沒有聽到羽欣的腳步聲,毫不在意的繼續哼唱着自己的音調。
“王靜”羽欣輕喚着她的名字。
沒有動靜,好似與世隔絕般,王靜依舊在那裏坐着。
羽欣雖然害怕,但她知道,那個坐着的人她就是自己同宿舍住了兩年的舍友
她既然決然的邁出了步子,然後走了過去。
“嗒嗒”羽欣的腳步聲在這裏似乎更加響亮,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到了自己的心點上。
硬着頭皮羽欣終於是來到了正面,也終於是看到了王靜的臉
王靜黑色的瞳仁已然渙散了開來,沒有了神采,黯淡一片,好似着了魔一般,嘴裏哼唱着那不知名的詭異曲調。
血紅傾瀉,橫冷的刀鋒自左到右,寸寸的朝着一端劃開,一路留下了鮮豔的血色。
血滴聚結,順着雪白的皮膚流了下來,浸在那淡雅的長裙之上,此刻竟顯得如鬼魅般妖異。
“你幹什麼快鬆開”羽欣大急,王靜手裏死死的抓着一柄小刀,竟是正一寸寸的劃開自己的咽喉。
血流如注,此刻的鮮血就好似決堤的洪水般,自喉頭瀉了出來,飛濺的血滴瞬間迸到了羽欣的臉上。
羽欣探過拽住了王靜的手,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便奪過了王靜手裏的小刀。
“嗯你要死”好似打破了格局,頓時王靜嘴裏的音調一緩,眼睛聚焦,便死死的盯在了羽欣身上。
這眼神就好似就好似被一個瘋魔的人盯着一般,渾身刺冷。
鮮血從王靜的口鼻中溢了出來,她好似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般,就那麼死死的盯着羽欣。
這忽然羽欣的身體僵硬了起來,感覺身體疲累,漸漸就要失去控制。
小刀的做工很差,紅豔的鮮血還粘留在粗陋的刀身之上,在慘敗的月光下看上去是那樣的魔豔。
似乎蘊含着詭異的魔力,那曲調在羽欣的腦子裏緩緩浮現,就好似很熟悉那就是自己最喜歡的聲音。
羽欣的手緩緩的擡了起來,一步一步,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身子半跪着,坐在了王靜的身旁,對着蒼白的月亮,似乎朝聖一般。
荷脣微開,緩緩的哼唱起了那不知道名的曲調。
刀鋒靠近,輕輕的搭在了羽欣脖頸間那雪白的肌膚之上。
投身於那親切的聲音,這彷彿就是自己最終的歸宿
心底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好似引導一般,羽欣眼中,此刻忽然看到了那盆久違的薔薇花,花瓣微啓,出現在了王靜身前的窗戶上。
王靜身上流出的鮮血都好似有了魔性一般,開始流動了起來,匯聚到了那盆美豔的薔薇花上。
“咕嚕咕嚕”彷彿老魔吸血般,那鮮血混流進去,花瓣的顏色似乎更加的豔麗許多。
這花這花彷彿有生命一般,在吸食着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