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流仕途:辦事員升遷記 >第一千零四十章 借酒賠罪
    雖然遊景海說了要向於家討個說法,可是當他獨處的時候,他的臉上卻罕有的露出了躑躅的神情,這樣的神情如果讓他的弟妹們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爲遊景海一直是一個果決的人。

    雖然遊家和於家是同等級的紅色家族,可是說實話,現在遊家跟於家已經拉開了比較大的差距,這不但是因爲兩家老爺子身體狀況上的差距,也是因爲兩家人才上的差距。

    於家人才輩出,於老的幾個兒子和女婿都身居高位,尤其是他的大女婿顧山民,現在已經是最有權勢的幾十個人之列,而於延安、於抗戰也是前程似錦,而他們的三代子弟,現在也都在茁壯成長,前途無量。

    反觀遊家,現在位置最高的也就是遊景海,他現在是一位中委,不過他已經年過六旬,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而他的弟妹們,也就只有一兩位副部和幾位廳級幹部了,而且他們能力平平,估計是不可能到達高位了的。

    而遊家的三代子弟裏,也沒幾個資質好的,相反,大都是一些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本來遊嘉瑜看上去算是一個可造之材,可是誰想到他居然是這麼個東西。

    現在遊家跟於家之間的巨大差距,讓遊景海在面對於家人的時候都有巨大的心理壓力。

    讓他去見顧山民,遊景海是不願意去見的,畢竟顧山民比他地位高,他跟顧山民對話要被顧山民壓一頭,因此,遊景海遲疑良久之後,給於延安打了個電話。

    於延安是於家的長子,他的地位跟遊景海也是相當的,所以遊景海跟他見面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的。

    遊景海給於延安打電話,於延安早有心理準備了,兩人便約在了於若秋的私房菜館裏,邊喝酒邊說話。

    兩人平時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不過像這樣單獨相處,還一起喝酒,真的不多,這讓於延安和遊景海都有一些感慨。

    兩人都是位高權重,平時都是忙得不可開交,單獨見面的機會確實不多,更別說像這樣對坐飲酒了。

    於延安端起酒杯對遊景海道:“景海兄,咱們好久沒有這樣一起喝過酒了,來,我敬你一杯”

    遊景海也端起了酒杯,他微笑着對於延安道:“是啊,最少有十年了,咱們沒這麼喝過酒了,來,延安,咱們喝一杯”

    兩人喝了一杯,於延安舉起筷子道:“來,景海兄,嚐嚐這幾個菜,這是若秋自己開的館子,廚子相當不錯。”

    遊景海嚐了幾口菜,點頭讚道:“這菜味道確實地道,好喫”

    於延安道:“好喫就多喫點,你別小看這麼一個小館子,來喫飯的人可是排着隊呢,要不是這是若秋開的,我也不可能一來就有位子。”

    遊景海感嘆道:“你那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啊,我可真是看得眼饞啊”

    提到了小輩,於延安也客套的說道:“景海兄你那幾個孩子也不錯啊”

    遊景海自己的幾個兒女還算是中規中矩,也有兩三個處級、副處級幹部,不過遊景海知道他們的能力,他們以後成就不會太高,跟於家的子弟比起來就差得太遠了。

    遊景海搖頭道:“不行啊,跟你們於家的子弟還是不能比的。”

    於延安微笑道:“景海兄太謙虛了。”

    既然說到了小輩,遊景海也就切入了正題:“延安啊,我那個侄子游嘉瑜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於延安道:“我確實知道了,不過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我也感覺到很意外啊”

    遊景海道:“這件事情之前,延安你真的不知道”

    於延安坦然看着遊景海道:“我真的不知道。”

    遊景海道:“就算你不知道吧,那這件事情延安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於延安道:“不知道景海兄希望我給你一個什麼解釋嘉瑜犯了罪,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遊景海還是盯着於延安的眼睛道:“這樣的話,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說了,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於延安沉吟片刻之後,他點頭道:“好,既然景海兄希望我給你一個解釋,那我就給你一個解釋。”

    說完這句話,於延安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疊資料,放到了遊景海的面前,遊景海拿起了這疊資料,專注的看了起來。

    這疊資料不算太多,不過遊景海看得非常認真,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因此,花了十幾分鍾,他才擡起了頭道:“蘇星暉”

    於延安點頭道:“對,就是蘇星暉,秦西省陸省長的女婿。”

    遊景海的心中波瀾起伏,這些資料當然就是遊嘉瑜在網上發帖子、轉帖子陷害蘇星暉的證據,而慫恿陳長橋和鄭漢超舉報蘇星暉的,也是遊嘉瑜手下的人。

    蘇星暉是什麼人,遊景海當然知道,他是陸正弘的女婿,而陸正弘是什麼人他是顧山民非常看重的老部下,所以陸正弘算得上是於系大將,那蘇星暉也等於是於系的人了。

    照這樣說來,倒是遊嘉瑜不對在先了。

    遊景海知道蘇星暉的名字,還是因爲今年的抗洪搶險,南總理數次點名表揚蘇星暉,蘇星暉不過二十多歲年紀,就已經是一縣之長,而且得到總理的點名表揚,用前途無量來形容都還不夠,這樣的人才,當然是於家重點培養的後起之秀了。

    遊嘉瑜這樣陷害蘇星暉,於家有這樣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呢,遊景海倒還有不少疑問,遊嘉瑜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他跟這個蘇星暉應該談不上什麼交集啊他爲什麼要跟這個蘇星暉過不去呢

    遊景海這麼想着,就這麼問出來了,如果不搞清楚狀況的話,他很難作出精準的判斷,以作出合適的應對。

    於延安把雙手一攤道:“這個我也很想知道啊,據犬子於銳志說,蘇星暉跟遊嘉瑜只見過一次面,那一次遊嘉瑜去崇津縣玩,蘇星暉對他招待得很不錯,很熱情,兩人相談甚歡,不知道爲什麼遊嘉瑜後來會下這樣的黑手。”

    事實俱在,證據確鑿,於延安也不是一個會說瞎話的人,遊景海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本來是想找於延安要一個說法的,誰知道現在居然是這樣一個局面倒是他們遊家有愧在先了。

    遊景海艱難的蠕動着嘴脣道:“延安啊,這種事情你們應該先跟我們說一聲嘛,遊嘉瑜有什麼不對的話,我們來管教他就行了,我們難道會不給你們一個交待嗎”

    於延安悠然道:“可是遊嘉瑜當初出手對付蘇星暉的時候,好像遊家也沒有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吧我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要是蘇星暉真出了什麼事,那交待有什麼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我確實是剛知道,是幾個小輩做出來的事情,他們對遊嘉瑜的行爲氣憤不過,自作主張,做了之後才告訴我的。”

    遊景海啞口無言,是啊,遊嘉瑜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這事當然是他自作主張幹出來的,他對蘇星暉出手,幸好蘇星暉還是有手段的,所以沒出什麼事情,這要是換一個人,不就被他陷害成功了

    到那個時候,他們遊家能給於家一個什麼交待呢

    於延安素無虛言,他說之前不知道,那肯定就是不知道了,遊嘉瑜自作主張做出這事,遊家的長輩不也是沒一個人知道嗎所以小輩之間一時置氣,做出這事,一點兒也不奇怪。

    遊景海呆坐半晌,他舉起酒杯,澀聲道:“延安,這一杯當做是我們遊家向你們賠禮的酒了,你不要跟小輩一般見識。”

    遊景海比於延安大上幾歲,兩人身份相當,他當然不願意在於延安面前低聲下氣的,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遊家的人還被關着吶,只要遊嘉瑜一天關在裏面,他們遊家的臉就一天是腫的,而且是遊嘉瑜理虧在先,遊景海也不可能端着架子了。

    於延安端起酒杯,跟遊景海喝了這一杯道:“我倒是不想跟小輩一般見識,不過說實話,遊嘉瑜也是太膽大妄爲了,這個案子不小,想要就這麼了結,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遊景海咬牙道:“他在銀行賬戶裏的錢,全部不要了,用來退賠受害者的損失,多的錢用來讓別人替他認罪。嘉瑜出來之後,我馬上把他送到美國去,再不讓他回來了。”

    於延安倒是有些佩服遊景海了,遊嘉瑜在銀行賬戶裏的錢不少,除了退賠受害者的損失之外,至少還多上千萬人民幣,那都是他做生意賺來的錢,這麼多錢說不要就不要了啊

    不過像這種經濟案,最重要的就是退賠損失,只要沒有造成重大損失,量刑本來就可以輕上很多。

    找一個替罪羊,可要不了上千萬,多的錢,算是遊家向於家賠禮的錢了,這一點,於延安當然心知肚明。

    於延安便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他舉杯跟遊景海又喝了一杯,雙方也就盡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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