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流仕途:辦事員升遷記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神祕的夜半來客
    十月底,蘇星暉帶着工作組的成員去了燕北省,工作組的全部成員,就是他這個組長,加上夏松,還有兩個經濟體制改革司派來的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叫林振華,一個叫郝澤波,兩人都是今年分到計委的大學生,林振華是人大畢業的,而郝澤波是清大畢業的,兩人都是二十二歲。

    蘇星暉就是喜歡用這樣的年輕人,他剛到部委來,對委裏的人還不怎麼熟悉,那麼,用這樣的年輕人至少會有一些可塑性,而這樣的年輕人,往往銳氣更足一些,一些年紀大的人,都是部裏的老油子了,未必比這些年輕人好用。

    林振華和郝澤波雖然跟蘇星暉也差不了幾歲,可是他們對蘇星暉還是真心敬服的,蘇星暉的那份履歷實在是太耀人眼目了,二十七歲就當上縣委書記,這在全國也就此一家,別無分號啊

    而且蘇星暉的身上還有諸多光環,他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有着出色的政績,而且還是全國抗洪搶險英模代表,在崇津縣更是創下了好幾個全國第一,這樣的名聲可不是幸致。

    林、郝二人還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有着建功立業的理想和一腔熱血,還有着對英雄的崇拜,那麼,現在擔任他們工作組長的蘇星暉,當然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他們的偶像。

    雖然去燕北省,條件遠遠不如在京城,但是他們還是非常興奮,能夠跟着這麼一個傳奇人物,對他們來說,已經覺得足夠幸運了。

    燕中市顧名思義,是在燕北省的中部,離京城大概就兩百多公里,不算太遠,京燕高速公路在兩年前竣工通車,所以兩地之間的交通還是非常方便的,開車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閻顯華還是很夠意思的,他給蘇星暉派了一輛車,檔次不錯,是一輛奧迪,不過蘇星暉沒讓閻顯華派司機,他跟夏松都能開車。

    這一次來燕中市,是夏鬆開的車,一路高速,兩個多小時就從京城開到了燕中市。

    燕中市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城市,從高速上,可以看到沿路那廣袤的荒原,跟南方的景色完全不同。

    進入燕中市區之後,蘇星暉可以看得到,燕中市跟京城相比,城建水平就差得太遠了,同樣也比不上江城,這裏的許多建築物都顯得比較陳舊,高層建築也很少,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燕中市的經濟發展並不盡如人意。

    事實上,燕中市作爲一個省會城市,它的gdp排名在全國都排不上號,去年它在全國的城市gdp排名中僅僅排名三十多位,要知道在十幾年前,燕中市還是一個重要的工業城市,在全國的經濟版圖中還是舉足輕重的。

    燕中市的興衰史,實際上就是一部國有企業的興衰史。

    燕中市的gdp,主要是靠國有企業撐起來的,可是近年來,隨着南方私營經濟的興起,那些沿海城市在全國的經濟版圖中一個個異軍突起,而國有企業在和私營企業、外資企業的競爭中,舉步維艱,這讓燕中市的經濟發展同樣很是艱難。

    現在,許多國有企業已經不能爲燕中市的經濟做出貢獻了,反而成爲了燕中市政府的沉重負擔。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燕中市幾乎已經入冬,蘇星暉一眼望去,滿眼蕭瑟,這座城市,看上去就有一些死氣沉沉的樣子,這讓蘇星暉的心情很有些低沉。

    他又想起了南總理的話,“此去燕北,一路小心”,看來,這燕中市,水很深吶。

    不管燕中市的水是深是淺,既然已經到了燕中,蘇星暉也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蹚了,現在他已經是有進無退了。

    這天中午,燕中市政府領導們集體出席了對國家計委工作組的接風宴席,這個規格算是相當高了。

    燕中市雖然不是副省級城市,可是燕中市委書記廖國棟卻是燕北省委常委,一位紮紮實實的副省級幹部,其餘的市領導也都是廳級、副廳級幹部,可是蘇星暉卻只是一位處級幹部。

    當然,蘇星暉跟一般的處級幹部可不一樣,他可是國家計委派下來的,而且據說是南總理親自點名,讓他到燕中市來主導燕中紡織集團的經濟體制改革的,這在過去,就是見官大三級的欽差大臣啊。

    而且,蘇星暉的背景可不一般,他有一位當省長的岳父,陸正弘目前風頭正勁,他在秦西省幹得十分出色,讓秦西省在全國的gdp排名已經連升了好幾位,前途看好。

    除了陸正弘,顧山民、南總理這些人對蘇星暉都是賞識有加,這樣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處長,燕中市敢怠慢他嗎

    廖國棟是推掉了好幾個活動,親自出席了這一次的接風宴席,他這是給了蘇星暉足夠的面子,蘇星暉當然也不會輕慢任何人,他在宴會上表現得十分謙遜有禮,這讓大家對他的印象都還相當不錯。

    他們本以爲,蘇星暉年少得志,一定會相當傲氣的,他們以前也見過從部委下來檢查的人,就算是個科級幹部,都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傲氣得不得了,真把自己當成了欽差大臣了。

    倒是蘇星暉這樣一位年輕的處級幹部,居然這麼謙遜低調,這真的是相當不容易了。

    這些市領導們一個個打着哈哈,向蘇星暉敬着酒,而蘇星暉的酒量居然也很來得,酒品也好,不管誰向他敬酒,他都是來者不拒。

    要知道,燕北省地處北方,一向是苦寒之地,現在又是冬天,所以這裏的人幾乎個個都是好酒量,喝酒跟喝水似的,他們自然也都喜歡喝酒爽快的人,蘇星暉喝酒這麼爽快,他們當然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喝了酒,就容易說出一些心裏話,蘇星暉喝酒沒反應,他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他就帶着耳朵,聽着這些市領導的話,把這些話都默默記在了心裏,雖然只是一些酒話,但是總能夠從中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不管怎麼樣,這桌接風酒宴順利的結束了,大家賓主盡歡。

    喫完飯,工作組的成員們被安排到了燕中市委招待所的幾個房間裏休息,蘇星暉打了幾個電話,也就睡了,今天一天,還是比較疲勞的。

    不知道睡到了幾點,蘇星暉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這敲門聲非常小,簡直像是雞啄米的聲音,不過蘇星暉睡覺是非常輕的,在這裏,他要時刻保持着警惕,這樣的敲門聲,一傳到他的耳朵裏,馬上就讓他醒了過來。

    蘇星暉定了定神,小聲問道:“是誰”

    外面沒人出聲,只是又敲了敲門,蘇星暉便披衣下了牀,他開了牀頭燈,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這個時間,是人最困的時間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敲他的門呢

    帶着疑惑,蘇星暉凝神小心的走向房門,又問了一聲“是誰”,外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蘇星暉輕輕的開了門,門外卻沒有人,他探出頭去看了看,走廊裏也是空無一人,看來剛纔敲門的人已經走了,走廊裏鋪着的厚厚的地毯讓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

    就着走廊裏的廊燈,蘇星暉看到,門口的地面上躺着一個大信封,厚厚的。

    這個信封裏是什麼舉報信或者乾脆是錢還是別的什麼

    不管是什麼,這樣的舉動都是不同尋常的,看來,這燕中市的水確實是很深啊。

    蘇星暉將信封撿了起來,進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回到牀上,靠在牀頭坐了下來,雖然現在這裏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可是房間裏暖氣很足,一點兒都不冷。

    蘇星暉輕輕打開了信封,裏面並不是錢,而是一摞厚厚的材料紙,蘇星暉就着牀頭燈翻看了起來,看着看着,他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這些材料紙全是舉報材料,舉報的是燕中紡織集團的整個領導班子,裏面描述的事實觸目驚心,讓蘇星暉看了之後都有一些怒火填膺,如果舉報信舉報的問題屬實,那這個燕中紡織集團的衰敗,就是非戰之罪了啊

    看完了舉報材料,蘇星暉完全沒有了睡意,他靠在牀頭思索起來。

    這份舉報材料是誰送來的爲什麼不見他這個人又怎麼知道他帶着工作組來到了燕中市又怎麼知道他住哪個房間還能進這戒備森嚴的市委招待所的

    這些謎團,讓蘇星暉來到燕中市的第一夜,就覺得燕中市的上空,迷霧重重。

    而今天參與接風酒宴的那些市領導們,他們一個個笑容可掬的臉上,同樣蒙上了一層迷霧,讓人覺得有一些看不清了,蘇星暉都不知道,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目的又是什麼是單純的舉報,還是想把水攪渾

    蘇星暉又下了牀,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迎面而來,讓蘇星暉打了一個冷戰,可是他也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爲之一振,這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了。

    這燕中市,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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