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洪玉蘭又張羅着給張大良熬藥,又給他貼膏藥。
張大良感動地真想認她當媽
“玉蘭嫂子,你對我真好”
“你也知道我對你好,你就別老對我毛手毛腳的來把藥喝了吧”
嫂子給的藥,就算是毒藥他也要喝啊
喝了藥,他立馬覺得傷好多了
一連三天張大良什麼事都沒做,天熱的時候坐在屋裏,天涼快的時候坐在屋檐下,看着玉蘭嫂子進進出出,忙裏忙外。
他從小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一個有女人的家庭的溫暖,這幾天,他算是找到了家的感覺,他竟然有些念念不捨,雖然他住在玉蘭嫂子家裏,而玉蘭嫂子算起來跟自己其實根本沒什麼關係,但她卻能像照顧親弟弟一樣照顧着自己。他心裏別提感到有多溫暖了。
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想要睡玉蘭嫂子的想法是多麼的齷蹉,自己應該去愛護,去珍惜,而不是去踐踏。
雖然他不是很懂,但他也知道把睡當成唯一的目的那一定不是好東西,漸漸的他心裏有了另外一種感覺。
如果他把這個感覺理解成城裏人天天掛在嘴邊的愛,那麼他知道自己一定就是愛上了玉蘭嫂子,對蜜月,對李桂枝,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連張元成也像親兄弟一般照顧張大良,根本不會懷疑到張大良爲什麼會受傷。
張大良越覺得他們兩口子對自己,他就越覺得自己真的愛上了玉蘭,越是覺得愛上了玉蘭就是覺得對不起張元成。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張大良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越是愛上了洪玉蘭,他就越覺得張元成那一根手指變成了他張大良的恥辱。
如果張大良有點文化,他一定會知道在男人和女人之間,愛和性是相輔相成的如果照着張元成和洪玉蘭這樣的情況,矛盾遲早就會爆發出來的。
可惜,張大良是一個文盲
文盲總是喜歡用最簡單的方法去思考問題。
三天,張大良的腳基本上好了,能下地走了,傷口也結疤了,應該很快就能痊癒。這三天,他除了時刻關注着玉蘭嫂子外,就時刻在想着王冰的事情,但事實上,這三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王冰沒有再來找過他,沒有任何人來找過他,除了嫂子一家人,說不定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下午閒着無聊,張大良就在玉蘭嫂子家後山上坐着看日落。
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特像一個詩人。
一個腿上貼着膏藥的詩人。
張大良在落日到來之前躺在草地上,那氣質憂鬱地讓人心酸。
在玉蘭嫂子家住了幾天,竟然讓他一點寄人籬下的感覺都沒有,這又是怎樣的一種寬慰,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這份恩情啊
山上的日落漸漸下去,天邊還有光亮,一個人影卻走了過來。
“蜜月姐,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張大良見蜜月又揹着一個揹簍,顯然是在割兔子草。
見到張大良,蜜月也是一喜,趕緊瞧了瞧四周,沒有人,黃昏的夜幕下顯得寂靜無聲,所謂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就是這一個道理了吧
“唉,等我把揹簍放下”蜜月這幾天也是想着張大良就想到那事,這會兒見到張大良也是着急忙慌的
張大良取下蜜月的揹簍,兩個人就滾到了草地上,好在這會兒張大良的腿已經差不多好了。
於是,兩人就這樣在草地上翻滾着
完了以後
“大良,石頭給我寫信回來說,他這幾天就要回來了想把我接出去,姐要跟你分別了想來想去,姐還是捨不得你”
“蜜月姐,你真的要走了嗎”張大良摟着蜜月,讓蜜月依靠在自己肩膀上。
“大良,姐我真的要走了,也許幾年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會有一個愛你疼你的好老婆,到時候,你肯定會忘了姐了吧”
張大良搖搖頭,“我不會的,蜜月姐,我這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聽說蜜月要走了,張大良還真的有些傷感。
“大良姐姐我”蜜月摟着張大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大良笑着道,“蜜月姐,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的吧”
“嗯”
“那你回去吧這天也黑了我送送你吧”
一句簡單的關心,竟然讓蜜月流出了淚水。
張大良見到蜜月的淚水,倒是不明白了,“蜜月姐,你怎麼流眼淚了”
蜜月趕緊抹掉眼淚,“我沒事啊姐這是高興”
“高興,那就走吧”
過了兩天,張大良果然偷偷的看到張大石回來了
然後他就看到兩口子如影隨形的一般不分離,走到哪裏都兩口子一起。這讓張大良有種自己的老婆給別人上了的錯覺,其實明明是自己上了別人的老婆。
也許,他是見不得別人秀恩愛吧
有幾次,他和蜜月擦身而過,他見到張大石那什麼都不知道的笑容,心裏真恨不得直接過去把蜜月給搶過來
可他卻總是看到蜜月那普通得只是簡單的點頭之交的笑容,讓他產生了另外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真的上過這個女人嗎自己真的和她睡過覺嗎,爲什麼就在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卻彷彿在他記憶最深處抹去了一般爲什麼女人可以變化得如此之快。
當然,他也知道在老公面前她不可能表現得跟自己很親密,本來就是一個村子的村民而已,難道還能表現得跟舊情人一般嗎
張大良不承認這是在喫醋,但他知道這可能的確是在喫醋,不管怎麼說,蜜月是他第一個女人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這個事實糾結着他。
蜜月啊
什麼時候才能又跟你在一起呢
張大良在與蜜月擦身而過的時候,他進而明白了,男人的佔有慾只會比女人更強他多希望蜜月以後只屬於他一個人,只向他分開雙腿,只在他一個人身下承歡,但他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人家是有明媒正娶的老公的,自己根本不能阻止人家兩口子在牀上天翻地覆。
而且,從蜜月那滿足的眼神裏,他知道那天翻地覆就算比自己差點,也絕對不會是像蜜月說的那樣,鼓搗幾下就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