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來還想着穿上機甲戰士的硬甲套,上鋼鐵山,扮一下機甲戰士,給葉紹洪一個驚喜。
想弄驚喜,也許葉紹洪能給他們一個很大的驚喜。
這驚喜,極大可能,不是一般的驚喜。
也許最驚喜的驚喜就是那位失蹤了的某某人在某個時候,一下子就出現在某座山峯上,來一句,x八怎麼越來越不象樣子了,那驚喜,對很多人來說,絕對地,老大的驚喜了。
——如果要把弄驚喜的話題扯遠一點兒說,或者說,扯大一點兒,就拿方聞教授孜孜追求的天體物理學來說,那種沒有盡頭的追索,已經追到了,宇宙邊緣的邊緣,追到了宇宙空間是如何產生本源物質,時間的空間是怎麼產生的終極問題——要真是弄出了有份量的佐證,那可就是無比地驚喜了。
如果非要說所有人都可能感興趣的東西,那就是地星人類的起源,直立行走的地星人類的祖先到底是誰,承載人類一切的這個星球的原始狀態是什麼樣子,最初始的原住民給現代的人類留下的不可抹滅的印記在哪兒,依靠現代的科技,能找到多少?
方聞教授發現了一些很要命的東西,是特別特別讓人不敢置信卻很讓人驚喜的那種東西。
卻不能往外說,打死也不能說。
可能要等一百年,或者,二百年,三百年,當然,到那個時候,如果這個星球還在,那些掌握了更高科技的後來的繼續者,有可能宣之於衆。
最悲觀的預測是,地星人類可能等不到那個時間。
不管怎麼樣,發現了就是發現了,趁着有時間,就要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
這個事兒,就是葉紹洪要搞出來的驚喜。
葉紹洪沒做太多的考慮,自己要攀到後山的這個舉動,會招致什麼不可預測的後果,他就是想到後山看看,或許,那位前輩真地在後山留下了一些什麼。
葉紹洪的第一次試攀,不成功,掉到草溝裏了,臉上被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長刺植物劃出了三道血印子。
從屏幕上看,三道血印子象是一個川字。
“這麼莽撞不好,這麼多人看着呢。”編草鞋的曼冬搖了搖頭,把編好的一雙草鞋放到了揹簍裏,“林姐,你確定熊貓糖能成功?”
林瀟瀟搖頭,“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確定的事兒,你當初,還不是一樣,不相信有人能讓你離開你那個寨子。”
“祝他好運吧。”曼冬收拾好她那些自編的草鞋,就這麼揹着她的簍子,起身了。
她也不是閒人,做完該做的準備,就開始幹她該乾的活兒。
她象往常一樣,看上去,一個南方某古老民族的土著姑娘的打扮,揹着竹簍子,攀過八院的那座山,從九院那座橋一樣的樹上走過,然後,順着一條山道上了巨澤山的第七峯,就這麼走着,看着第二次攀山的葉紹洪。
鋼鐵山的西側跟曼冬走着的第七峯的這條山道,有一段,離得挺近,面對面能看清臉盤。曼冬看着葉紹洪的側臉,看得挺仔細,甚至葉紹洪臉上被那些野刺劃出來的血珠子都數了數,從左耳朵到下巴,那道淺細的傷口,冒出來六個血珠。
“這個葉紹洪,你這個九組的組長,也不知道能當幾天,還是,祝你好運吧。”曼冬慢慢走了,山道上再沒有任何人。
葉紹洪卻感覺到還有人。
第六感覺。
好象,是有人躲在某些隱蔽的地方,想看看,新來的這個九組的組長,有多少斤兩。
x八里藏龍臥虎,大都不是正常人,照實說,正常人也到不了x八,相對來說,葉紹洪和都季誠、陶毅三個,還算正常。
葉紹洪現在是沒有半點兒分心,集中精力,尋找着力點,往上攀。
第一次失敗,是因爲心急。對青面石上的紋絡線判斷錯誤,沒形成三點着力,重心沒穩住,只能往下掉。
一組的上校組長,顯然看出了門道,紋絡線,葉紹洪找對了,那些連山石上都有紋絡線,只要找對了,兩點加一點,瞬間的三點穩固,兩手加兩腳,3加1,會始終形成三角攀登。
有時候,笨,就是聰明。
葉紹洪第二次攀登沒攀到山頂,攀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他利用三角移位,慢慢地退下去了。
尋找最佳的攀登路線。
葉紹洪找了塊磷狀的石片,也跟上校組長差不多,就在地上,劃出了可能成功的攀登線。
剛畫完,就有了小驚喜,葉紹洪掛在胸口的那個悠悠球,竟跟葉紹洪同步,顯示出了大致的山體結構,和那些順着山體走向的石頭之間的縫隙形成的着力點的提示線。
這東西,跟一塊提示板似地,葉紹洪劃線的時候,有些地方還猶豫,還要再判斷,它可是能直接根據線路走勢,搖搖擺擺地多演示一兩步。
山有勢,山上的石頭也都有它的紋絡走勢,葉紹洪並不懂什麼看山看水的風水學,打小就是憑着初始的感知,對馬鞭山和馬鞭山的石頭,有那種感覺。
靜物也有情緒,也會用它們的方式,讓人感知到他們的脈動——這個有點玄了,葉紹洪還沒上升到理論的範疇,象方唯教授那樣,出那麼嚴謹的數據,他只要能摸準可行的攀登路線,就行了。
最簡單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能夠不用特別費力地攀到山頂。
要是成功了,也算是不大不小地給x八的一個見面禮。人家x八破天荒地,從創立以來,第一次,有人,未建寸功,就直接當上了組長。
x八的組長,最低的軍街也是少校,葉紹洪肩上只掛了一槓一星,這中間差了好多呢。
所以,一定得有點兒見面禮,得對得起組長的這個身份。
上校組長看着咕咕念念的葉紹洪,皺起了眉頭,“你這,一鼓作氣行不行,心勁兒要是下去了,再想弄驚喜,可是難了,別到時候弄出來驚嚇。”
過了半個小時,葉紹洪還是沒進行第三次攀登,圍着鋼鐵山西側轉了又轉,還抽空跟三個黃色機甲的戰士,又練了半個小時。
把人家的黃色能量晶管都打出來了,頭、胳膊、腿,都給人家卸掉了,看葉紹洪的樣子,都要下鍋煮着吃了,假如,那些黃色能量晶管可以象白米飯一樣,就着野戰餐,可以美美地喫上一頓。
又過了半個小時,葉紹洪的第三次攀登開始了。
動如脫兔。
象風一樣拉風。
攀登美學。
葉紹洪這是要做成教學片。
第三次的攀登,因爲做的功夫夠足,某某人象風一樣,飄到了後山上。
呀!呀!呀!呀!
一組的那些老資格驚歎,二組的院裏也有人驚歎。
風一樣飄到後山上的葉紹洪,竟然有閒心寫了一塊牌子:各院裏的戰友,新人葉紹洪給各位獻醜了。
“屁!這麼點兒事兒就顯擺!”上校組長哈哈一笑,回到自己的屋子,脫了衣服,酣然入睡。
葉紹洪把那塊顯擺的牌子,背到背上,繼續過山。
山上沒有路,淨是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石頭,間或,會有一叢兩叢的植物會冒出來。都叫不出名字,就跟穿越到了異界一樣,連石頭都覺着奇奇怪怪地,後山,簡直就是另一個位面。
沒有任何人類踩踏過的痕跡,沒有飛禽走獸,更不會有鳥語花香的氛圍。甚至連石鼓島地下世界那樣的類似人的生活氣息都沒有。
不象是人類能生活的世界。
怪不得,連x八的變態們都不願涉足。
這地兒,人類處於其中,感覺身上的生機都要被抽走。
怪地方,還特別險惡,走不上幾步,就是一處掉下去就能要了命的斷崖。
葉紹洪不快不慢地走了一會兒,他側面的石壁上,忽然顯出了一行字,就跟那個三維動畫一樣,還炫着彩光。
既來之,則安之。手寫的毛筆書法,鐵鉤銀劃,是文徵明體,這六個字,葉紹洪卻覺出了零丁洋裏嘆零丁的味道。。
前面那句,是,惶恐灘頭說惶恐。
是什麼人,能在這裏泰然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