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齊舉起啤酒抿上一口: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不適合在你我身上發生。
這麼說我們更適合水到渠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
他們要真打算這樣徹夜長談也沒什麼問題,可卻苦了還躲在櫃子裏的顧槿妍。
她深刻懷疑賀南齊是故意的,故意陪着喬希斡旋,打擊報復她往他身上噴啤酒的無意識行爲
南齊,我也不逼你,明年三十歲的生日,就娶了我,好嗎
期限都給人定好了,還說不逼人家
我們定下的婚約都已經十幾年了,按理說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一個男人一秒鐘都有可能愛上一個女人,但一個男人如果十幾年都沒愛上,顧槿妍就不知道喬希爲何還如此執迷不悟了。
換了她是絕對不可能堅持下去的,就衝着這份毅力都要給點一百個贊。
十二點整,喬希出了賀南齊的房間,顧槿妍不會知道兩人後來說了什麼,也不清楚賀南齊給予的什麼迴應,因爲當賀南齊打開衣櫃時,她已經安靜祥和的睡着了。
寬敞的衣櫃裏,她抱着自己蜷縮成一團的身體,斜斜靠在櫃角邊,一頭烏髮如雲鋪散,蝴蝶微憩般的睫毛蓋着一片朦朧的陰影,紅潤的脣如盛開的海棠,她睡得是那麼香甜柔美,一臉無害。
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便是一個人的心底。
一支菸抽完,他走到衣櫃邊,彎腰將裏面沉睡的女人抱了起來。
開了房門出去,行走的過程中,懷裏的女人嚶嚀了一聲,往他胸前貼了貼。
賀南齊憎恨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變化,今晚喬希穿成那樣他都沒有任何感覺,可懷裏這個女人只輕輕蠕動一下,他就有了明顯的反應。
將她放在她房間的牀上,他的視線落在一本全英文版書籍百年孤獨,隨手拿起翻開一頁,就看到上面顧槿妍寫的一行小字:若有人問我,你是想獨活百年,還是,想與心愛之人共活百日,我會選擇和心愛之人共活百日。
他凝視着這一句話,久久移不開視線。
夜已漸沉,黎明的曙光正奔波在遙遠的天際,賀南齊放下書,轉身悄悄出去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如同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
顧槿妍門外佇着一抹身影,當賀南齊拉開門的剎那間,四目相對。
彷彿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門外的人才面色凝重地打破了沉默: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了。
賀佳音,率先邁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