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無憂 >182 會心一擊
    這日一大早,夜王府某處便傳來一陣殺豬的叫聲。

    墨風斜躺在牀上,耳朵被人捏在手裏,一個勁兒的喊,“疼疼疼”

    霽月俏臉通紅,不知是羞是怒,一手提着他的耳朵,一手叉腰,“疼就對了”

    “我錯了,我錯了”墨風連連求饒,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聽聲音倒是恢復了些精氣神。

    在他牀邊趴着睡了半宿,此時霽月又是頭疼,又是脖子疼,外加被他氣得肝兒疼

    雖然心中氣憤,但她手下卻還是收着力的,“一句錯了就想讓我放過你”

    “要不”墨風嘗試着提出自認爲完美的解決辦法,“要不你親回來”

    聞言,霽月鬆了手,面上一掃剛剛的氣憤,竟然顯得有些平靜。

    只不過,她越是這樣,墨風越是心裏沒底了。

    左右看了一眼,霽月三兩步走到桌前,抄起一個凳子作勢便向他砸下。

    這個混小子,無恥流氓不要臉

    她照顧他五日了,本來已經在慢慢恢復了,誰知道昨晚上突然發起熱來,連夜請了柳太醫進府,他說這是他身體有些承受不住藥性導致的發熱,用溫水擦拭身體便可降溫。

    這種事情她來做自然不方便,又擔心下人笨手笨腳的,墨雲便親力親爲了。

    半夜睡醒之後,她便想過來看看。

    用手覆在他額頭上感受了一下他的體溫,便放下心來打算回去接着睡,誰知道就被他抓住了手,怎麼掙也掙不開,一個勁兒嘟囔什麼,隱約好像還聽到了她的名字。

    心想那陪他一會兒好了,她便在他牀邊趴了一會兒。

    卻不想一直睡到了天亮。

    等她睜開眼,竟然發現她在他懷裏,他還親着她額頭

    她一腳踹開了他,翻身下牀,二話沒說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眼看凳子就要砸下,墨風連忙側身避開,“你真砸啊”

    “我這不是看你守了我一夜,又、又給我擦身的,我想讓你睡得舒服點,纔將你抱到牀上的。”墨風說到擦身的時候,臉皮不經意的紅了一下,“要知道抱你可費我大力氣。”

    霽月皮笑肉不笑,“比那日我拖着死豬一樣的你時還費力氣”

    墨風一下子沒話了。

    “你說你想讓我睡得舒服點兒,那爲什麼會是在你懷裏你覺得你渾身硬邦邦的骨頭比牀舒服還有”她眼中閃動着危險的光,一字一頓,“誰允許你親我的”

    “那個、我是不小心”越說越沒底氣,他自己都不信。

    只是覺得她睡相有些可愛,便想偷偷親她一下,誰知道她醒的那樣是時候。

    相比較眼前這個散發着暴力氣息的霽月,他還是更喜歡那個睡着時一臉軟萌的她。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雖說我親了你,但你不也把我看光了,不過我不介意,你若是同意,我馬上便與殿下和王妃說娶你”

    前半句雷得霽月外焦裏嫩,後半句笑得霽月不能自抑。

    見她笑了墨風也跟着笑,恬不知恥道,“知道要嫁我,就這麼開心啊”

    霽月止住笑,放下凳子雙臂環胸,眼中帶着戲謔,“風統領怕是癡情錯付了,給你擦身的人可不是我。”

    墨風一愣。

    “墨雲給你擦的,要娶便去

    娶他吧,姑奶奶不奉陪了。”

    霽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扭臉便走了,留下一臉風中凌亂,呆坐牀頭的墨風。

    離開王府多日的秦焰,在收到夜重華的信之後也趕回來了。

    他風風火火的推開書房的門,見裏面空無一人之後便去了他和夜無憂的寢殿。

    腿還沒邁進來,話已出口,“你信中說的人我有些印象”

    與他的氣喘吁吁相比,屋裏坐着的夫婦倆可就顯得安逸多了。

    一個剝葡萄,一個喫葡萄。

    分工明確,氛圍和諧。

    剛進門的秦焰便看到這樣一幅帶有攻擊性的畫面,瞬間受到萬點暴擊。

    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努力無視他們對他的傷害。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他坐到凳子上,誠懇發問,“你們嚴重傷害到了我幼小脆弱的心靈,你們知道否”

    躺在夜重華腿上的女子嘴裏喫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說道,“秦焰來了。”

    剝葡萄的男人動作未停,隨意道,“嗯,讓他坐着吧。”

    不甘寂寞的秦焰不怕死的來了一句,“還喫呢,你看看這些天他把你喂胖成啥樣了。”

    要是平日裏他敢說這樣的話,她準揍他一頓了事,她纔不會介意,只是今日夜無憂明顯變了臉色。

    因爲她也察覺到自己最近有些胖了,以前的衣裳都有些緊了。

    長就長吧,不往長處長,偏往寬處長,她的頭頂只勉強夠到夜重華的下巴。

    所以這句話可謂是對夜無憂的會心一擊啊。

    兩道眼風,四隻眼睛,盯得秦焰直發毛。

    咻的一聲,他側頭一避,成功躲開了夜重華對他的葡萄皮攻擊。

    只是還沒等他洋洋自得呢,就被一顆葡萄籽打中了腦門。

    那邊傳來夜無憂洋洋自得的聲音,“呀正中紅心。”

    夜重華摸着她的頭髮,“真準。”

    秦焰:“”

    他悲憤欲絕,一甩袖子便要奪門而去。

    “有何印象”

    秦焰恨恨的止住腳步,他差點忘了他爲什麼來了。

    此事事關重大,他就暫且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諒這兩人。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秦焰又坐回了凳子上,“你說的那個人,我見過。”

    “那時候我是幾歲記不清了,不過我可以確定我見過他。他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右手還有那一頭銀髮都十分惹人注目。有一次他不慎被同門的師兄弟看見了他的右手,接過都把他們嚇住了。”秦焰皺着眉,“當時我也在場,因爲大家年紀小,看到那隻手都有些恐慌。”

    “以前我也見過他幾次,但都沒什麼印象,那次之後我便有意無意的留意他,不過他很沉默,除了師父,我們幾乎都沒聽他說過話。”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還跑去問了師父,師父只是隨意搪塞了我幾句,再後來時間一長,我便漸漸將他忘了,看到你的信纔想起來一些。不過因爲年紀小,再多的事情也沒印象了。”

    “對了,我還特意去問了幾個師兄,他們對他的印象也和我差不多。”

    他每說一句,夜重華周身的氣息便冷沉一分。

    最後秦焰小心試探地問了一句,“他真的是你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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