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兩步,便被人撞了一下肩膀。
她眼裏迅速躥起兩團怒火,還不等她發作,便感覺到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東西。
“你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李家小姐欲上前訓斥那人,卻被夜無虞拉住了。
“無妨。”她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女子,“我還有些事,咱們改日再一起喝茶吧。”
這樣壓抑的氛圍,她們早就不想再繼續了,聽夜無虞這樣說,立馬紛紛附和。
“無虞姐姐有事先忙。”
“對,那咱們改日再約。”
她看向李家小姐,“李妹妹也先回去吧,一會兒將軍府的馬車便來接我了。”
“不用我送姐姐回去了嗎”
“不用了。”
她如此說,她也不好再堅持,“那我便先走了。”
“嗯。”
目送幾人離去,夜無虞這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拿出手中的紙條。
大致瀏覽了一遍上面的字,她擡眼一看,果然見巷口有一輛馬車。
她走到馬車邊,馬伕利落的取出馬凳放下,“請您上馬車。”
等她上去坐定,馬車便徐徐動了。
一刻鐘後,馬車在一間茶樓前停了。
一旁等着的小廝見夜無虞下了馬車,很快上前引着她上了二樓。
“夜二小姐。”包廂外的韓城微微頷首。
“韓統領。”
“殿下等候多時了,請。”
推門而入,便見夜天祺正在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燙着茶具。
她福身一禮,“無虞見過祺王殿下。”
他手下動作未停,“夜二小姐請坐。”
夜無虞坐到了他對面,看了眼桌上擺放的一應茶具,出聲問道,“祺王殿下也通茶道”
“新學的。”夜天祺放下茶壺,“最近父皇將大部分政務都移交給了老三,本王清閒了下來便想着找個有意思的事情做做。”
聞言,除了微微一笑之外,她再沒別的反應。
見她不說話,夜天祺繼續道,“還未曾恭喜夜二小姐即將加入肅王府。”
“還要多謝殿下相助。”
“聽起來,夜二小姐倒像個知恩圖報的人。”
她知道,夜天祺要收取報酬了。
“不知我有什麼能爲殿下做的。”
夜天祺起身走到夜無虞身旁,執起她的手,靠近她耳邊意味不明道,“你能爲本王做的,太多了。”
說着,他的手慢慢覆上了她的側臉。
“殿下”夜無虞摸不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掙扎了幾下也沒甩開他的手。
輕而易舉,夜天祺將她的兩隻手扣住,另一隻手挑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
他輕聲道,“真像。”
只這兩個字,便讓夜無虞臉色倏然一白。
他的脣毫無預兆的壓下,從來不曾和男子如此親近的夜無虞猛地瞪大雙眼,陌生的氣息灌入她的口鼻。
下一瞬,她便被夜天祺扔在了一旁的貴妃榻上。
來不及思考,緊接着便是身上一沉。
“放開我”她此刻是真的慌了,她從來沒想過夜天祺會對她存有這種心思。
然而今日是她乖乖的主動送上門的,她不敢奢望會有誰突然破門而入來救
她。
“不要啊,放開我”
原來她也有向他求饒的一天。
伴隨着女子尖叫聲的還有布帛撕裂聲。
一片片雪白的殘碎布料飄落在地上,榻上女子還在激烈的掙扎。
男人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留下青紫痕跡。
驚懼的淚水在她臉上肆虐,“夜天祺你不能這麼對我”
夜天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俊逸儒雅的臉已經猙獰一片,他眸色泛着紅,“我不能誰能夜重華嗎
掙扎的夜無虞動作一頓,拼盡全力抽出右手,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語氣冷凝,“你看清楚了,我是夜無虞,不是夜無憂”
她今日被夜天祺如此對待,竟然又是因爲夜無憂
她真的好恨
夜天祺一怔,眼神恢復清明,迅速起身攏了攏自己只是有些褶皺的衣裳。
他背對着她,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她。
“三日後是夜文彥的生辰,到時候夜無憂一定會回去,你想辦法將它讓夜重華服下。”
夜無虞捂着破布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衣裙坐起身來,臉上淚痕遍佈,雙手握起的拳頭氣得發顫。
上一瞬還差點玷污她,下一瞬便想着讓她替他做事
她紅着眼,“你滾。”
夜天祺冷笑一聲,轉過身來一隻手迅速扣在她的脖子上,“你怕是還不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吧。”
他微微用力,夜無虞便覺得呼吸困難,臉上青白一片,沒工夫理會自己正衣不蔽體的暴露在他眼前。
“本王能讓蘇陌翎娶你,也能讓他退婚。”
她眼睫微顫,臉色更白了。
一開始她接近蘇陌翎確實是爲了世子妃的位置,可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覺得他確實是個可以託付的男子。
爲了她的以後,她也不能放棄這門婚事。
“放、放開我”夜無虞試圖扯下那隻掐着她脖子的手,勉強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
夜天祺撿起地上的小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如何,願意爲本王做事了嗎”
她別無選擇,她只能答應。
夜天祺眼中的狠厲,她看得十分清楚。
只要她有一絲一毫的拒絕,她的脖子立刻便能斷在他手裏。
想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
夜天祺鬆開手,她脫力般的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身上青紫的痕跡很顯眼。
他半蹲下來,一點點戳弄着她身上的淤青,嘴角掛着玩味的笑,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夜無虞忍着痛,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額頭上緩緩滲出冷汗。
“這才乖。”他十分滿意她的順從,輕柔的摸着她紅腫的半張臉,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麼漂亮的臉,可要好好護着。”
被他打的半張臉還在微微刺痛,在他的碰觸下,她只覺得疼痛難忍,因爲疼痛而流出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只要你乖乖按我說的做,別說世子妃,將來的肅王妃也是你。”
將小瓷瓶塞到她手裏,夜天祺整理了一下衣袍,推門走了出去。
隨着關門聲響起,夜無虞一下子癱軟在地。
屈辱的淚水順在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下嘴脣已經被她咬出了血。
她錯了,她不該找上夜天祺的。
與虎謀皮,又怎麼會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