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所有的一切,並非偶然,而是蓄意爲之。
就像他鎖在書房裏的祕密一樣,以爲無人知曉,殊不知,早已被人窺見。
白喻只是在沈方衍走後的一個清晨,去了他的書房,因爲此後,她大概就沒有再踏入這裏的機會。
生活了三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難免有些不捨。
書房有一臺辦公電腦,密碼只有沈方衍知道。電腦桌下面的暗格平時都上着鎖,但這一天,卻一反常態的插着鑰匙。
白喻想,應該是他走得匆忙忘了拔吧。
同時也忍不住想要打開的衝動,白喻知道這種行爲很可恥,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扭動了鑰匙。
就看一眼,一眼而已。想是這麼想,可當她看見那個熟悉的標識後,目光再也移不開。
她雙手顫抖着伸手去拿那份文字資料,心如鼓擂。
上面的dr鑽戒鑑定書並不陌生,她在很多地方看到過它的宣傳標語:
dr鑽戒darry ring男士憑身份證一生僅能定製一枚的求婚鑽戒,每一枚都有專屬編碼,一旦你決定送出這枚戒指,你要簽訂一份真愛協議,你和她的姓名永久性的被綁定,終身可以查詢到,並且永不能更改。這份愛,到永遠,你是否有勇氣承諾一生只愛一人
她將目光移到鑑定書的下面,那裏是一份真愛協議。她慢慢將它展開,上面的字體一覽無餘。
上面寫着:
沈方衍先生同意將代表自己一生唯一真愛的darry ring贈予他的真愛白若女士,自協議生效之後,將不會發生任何變動。
平復情緒後,她原封不動的將物品放回原位。腳下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大量的氣力。
安姨見她魂不守舍的下樓,嚇得趕緊上前攙扶。關心道:“小喻,你沒事吧”
白喻微笑着搖了頭,“沒事,只是太累了。”
是的,太累了,累到恨不得立刻逃離此地。但她深知自己不能,時機未到,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安姨以爲她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拉起了育兒經,“孕婦都這樣,懷胎十月總會遭罪,但只要孩子一出生,就覺得什麼都值了。”
白喻並未答話,嗓子眼堵得難受。目送安姨進了廚房後,她纔信步走了出去。
冬日裏難得的豔陽天,因爲溫度低的原因,太陽光既不刺眼,也不灼人。
她低頭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
收信人是阿封,那是封允塵設的備註,她沒有修改。
上面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幫我。
很快,一條短信進來,是回覆非走不可嗎
白喻咬緊牙關,回覆非走不可。
眼淚很快模糊了鍵盤,她握緊手機,無助的蹲了下去。
剛纔的對話再次在腦海裏清晰起來。
“非走不可嗎”
“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