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宴的聲音,兩人都是一愣,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沒反應過來。
“啊哈哈,冷少,您怎麼又過來了”導演很尷尬地在一旁打哈哈。
“又這是不歡迎我”冷宴一記眼刀掃過去,導演險些腿一軟就要給冷宴跪下來。
他哪敢不歡迎啊簡直想把冷宴這尊大佛供起來了好嗎
邱秋看到冷宴來了眼神閃爍了下,裝作驚訝的樣子打招呼:“阿宴,你怎麼回來了”
和邱秋搭檔的男也是恭敬道:“冷少。”
冷宴沒有馬上回答邱秋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個男身上,看的男背後直冒冷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這尊大神了。
“你剛剛,手放哪呢”冷宴漫不經心地開口問,卻帶着無盡的壓迫力。
“我”男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聽外界傳聞說眼前這位冷氏企業總裁和新一線女星邱秋有某種不正當關係,難道是真的
而邱秋聽到冷宴的問話,心中卻有些小小的喜悅,努力沒有表現出來,冷宴說這話是不是意味着他喫醋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在乎我
“冷少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這了”導演看出來氣氛不大對,努力想轉移話題。
“問你話呢”冷宴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那個男。
“冷少你先別生氣,這都是借位,借位呵呵。”導演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
看冷少這架勢,要是知道是他要求兩人以假亂真的話,他豈不是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導演拼命地衝邱秋打眼色,讓她幫忙說幾句話。
而邱秋此時正沉浸在那一點點小小的喜悅中,就這麼錯過了導演的眼神示意。
而這些眼神,反而清晰地落入冷宴眼中。
在他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很好,當他不存在是嗎
於是冷宴再開口,言語就更加犀利了。
“借位這個位借的可真好,我那麼近都看不出什麼破綻。”
冷宴可是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男把手搭在邱秋的腰上的,緊緊貼合邱秋可能不大明顯的腰線。
“冷少,這只是節目效果需要,諒解諒解。”導演汗如雨下,就差跪下給冷宴磕頭了。
“冷少,我和邱秋小姐不是你想象的那個關係。”男覺得有必要爲自己解釋一句。
“呵,不是我想象的那種關係你怎麼知道我想象的是什麼關係”冷宴反問男。
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冷宴這個問題就是堵死了他的嘴,讓他怎麼說都是錯誤的。
此時邱秋纔剛剛回過神來,對現在的狀況有些費解,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是茫然,對着冷宴眨巴眨巴眼睛:“阿宴,你怎麼了”
邱秋這個樣子看得冷宴心都要化了,剛剛那些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不過他還是立馬板起臉:“你剛剛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啊”邱秋反應過來是什麼,軟乎乎地解釋:“阿宴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這只是爲了節目效果而已。”
冷宴臉色再次黑成了鍋底,節目效果,一個個跟他說什麼節目效果。
該死的,早知道他就不該讓邱秋來參加這個節目。
“把劇本改了,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都去掉。”冷宴直接給導演下了死命令,不帶任何商量餘地。
“這”導演猶豫了。
剛剛那個鏡頭他簡直再滿意不過了,能爲節目增加不少賣點啊,怎麼能說刪就刪
想到這裏,導演決定掙扎一次:“冷少,你看這拍都拍完了”話還沒說完,就被冷宴氣勢震懾到說不出話來。
“好,這一段會刪掉。”導演迫於冷宴的壓力,只能灰溜溜地低下頭。
“那後面呢”冷宴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導演。
導演原本就是像打個馬虎眼就這麼過去了,誰知被冷宴一眼看破,只好保證:“後面邱秋小姐也不會有任何與其他男親密互動的環節。”
“這還差不多。”冷宴滿意地點了點頭。
導演再次向邱秋投去求救的眼神,這一次邱秋成功接收到了。
咬着下脣想了想,冷宴這樣做好像是有點過於霸道了,而且他們倆到現在還沒有確定關係,一直處於曖昧不清的狀態。
想到這裏,邱秋就有了勇氣。
冷宴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軟乎乎的小手包裹住了,一低頭,看到邱秋的眼神頓時心軟了:“阿秋,不高興了”
邱秋順勢嘟了嘟嘴:“剛纔那段不要刪掉好不好”
邱秋慫了下,不過還是癟癟嘴重複了一遍:“我說,你不要喫醋了好不好,我和他沒有其他關係的。”
邱秋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說,應該順着冷宴的意思,畢竟冷宴幫了她這麼多,光是這份恩情,就足夠她銘記一輩子。
可同樣的,她是一個極其看重娛樂圈這份工作的人,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既然選擇了回到這個地方,就要尊重觀衆,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這是作爲一個演員應有的敬業精神。
還有就是邱秋不想讓自己特殊化,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耍大牌的印象。
種種原因合在一起,讓邱秋決定反駁冷宴一次。
冷宴對邱秋居然會反駁自己也很驚訝,與此同時,怒火也“噌蹭”地漲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似乎在邱秋面前,他一向的冷靜就全部會消失不見。
他只知道,他現在很不爽,心裏那團無名的怒火還在越燒越大,就要席捲他的全身。
“你,確,定”冷宴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逼出來的。
邱秋原本以爲她撒個嬌賣個萌冷宴就會答應的,誰知冷宴這次態度異常堅定。
不過在這一刻,她選擇無畏地迎上冷宴的目光:“是的,我確定。”
導演意識到事情發展好像有點不妙,兩人之間莫名其妙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還是因他而起,正想插嘴卻被冷宴提前預知:“閉嘴。”
冷宴看向邱秋,邱秋眼神裏有着他不曾見過的倔強,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不知道爲什麼,兩人搞成了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給我你的理由。”冷宴努力維持着自己最後一分冷靜,告訴自己邱秋做這個決定一定有她的理由。
邱秋深吸一口氣:“我的理由是,我想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觀衆,這個理由可以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不對得起我”冷宴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邱秋從沒見過冷宴這樣失態的樣子,唄嚇得一愣,冷宴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若無其事的掩飾過去。
不過這一吼,他也徹底冷靜下來了,花了這麼多的錢,不就養出來了個白眼狼嗎
導演明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看着這兩個人又覺得過意不去,想出來打圓場:“沒事沒事,不拍也挺好的。”
這是這個圓場打得讓場面更加尷尬。
邱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感受到冷宴好像生氣了,她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見到冷宴吼她的樣子
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邱秋在心裏問自己。
這個節目還是他讓她參加的,她現在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邱秋。”最後還是冷宴先開口,只不過稱呼已經從“阿秋”變成了“邱秋”。
邱秋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個變化,情緒不免低落起來,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我回去了。”冷宴的聲音重新恢復得不帶任何感情,讓邱秋琢磨不到他到底還有沒有在生氣。
“回去幹什麼”邱秋只好順着冷宴的話接下去。
“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我已經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了。”冷宴拿冷氏企業作爲藉口。
“啊。”邱秋低下頭,現在連和她在一起都覺得是浪費時間了嗎
邱秋很無措,她這朵小花,是不是要失去她的花匠了
原來在野生環境中頑強生長的小花,因爲在溫室中被花匠靜心照料了一段時間,再也無法適應野外惡劣的環境。
邱秋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小花之後的遭遇會有多慘。
只要她一和冷宴鬧掰,就會有無數等着看她笑話的人出來嘲諷,報社又可以藉此賺足一片噓頭。
標題她都替他們想好了,就叫“被捧上天的豬重重摔落”。
本來,她這麼胖的人,就是一隻豬,被吹得太高,都忘了自己豬的身份了。
邱秋想這些東西的時候,臉上委屈的小表情怎麼也藏不住,小圓臉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好幾次冷宴都忍不住心軟,後來還是硬下心來:“好了我走了,以後你愛怎樣怎樣,我不會管了。”
冷宴沒有多看邱秋一眼,轉身離開,說到底還是怕自己心軟。
邱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冷宴決絕的背影,無數挽留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回去。
她的大樹,好像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