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是收到命令讓冷總跟我們回局裏調查。”警察的語氣還算客氣,說完看着冷宴,“冷總請吧。”
“我有些事要跟吩咐,等一下可以嗎”
兩個警察一聽,一左一右站在冷宴身邊,呈包圍的態勢。
“對不起,時間有限,冷總還是儘快跟我們回局裏比較好。”
冷宴點頭,給邱秋一個沒事的眼神跟着警察走了。
邱秋有些慌神地看着杜力,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事情突然我們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杜力臉色難看。
邱秋回頭看了一眼賓客,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這裏,臉上神色各異。
邱秋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這件事看到的人太多,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她走到人羣中央開口:“針對今天上午預收現場有人鬧事的問題,警察需要冷氏協助調查,所以宴會提前結束。”
衆人雖然對這件事心存疑惑,但是也知趣地沒有問,跟邱秋禮貌地告別然後離開宴會。
送走了心思各異的人,邱秋臉上的笑容消失。
“華軍走了嗎”
“已經走了。”
邱秋眉頭緊蹙,前腳華軍說了那樣的話,後面就有人來抓冷宴,看來華氏早就做了局。
“去查一下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看是不是和西郊建設有關。”
冷氏和華氏唯一有利益衝突的地方就是新樓盤的問題,而且華氏盜竊冷氏圖紙被發現之後不但停止建設,反而加快進度,裏面必定有古怪。
杜力聽到邱秋的命令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立刻找人問。
掛了電話他走到邱秋面前,“確實是西郊開發問題,華氏說冷氏偷竊了他們的圖紙。”
邱秋臉上變幻莫測,都不知道應該說華氏什麼,但是她也知道華氏既然敢控告一定是掌握了某種證據的,或者說是僞造好了什麼證據。
“聯繫西郊開發項目的負責人和主要人員,到我和冷宴的別墅。”
她不是冷氏的人,所以要開會也不能到冷氏。
邱秋說完往酒店外走,冷清看着臉色陰沉的邱秋,心裏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不敢多說話,小跑着到停車場給邱秋開門。
邱秋路上給於晨和徐曼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冷宴被帶走的事,讓他們去別墅集合。
一羣人趕到別墅,阿姨看見一屋子的人,知道他們有要事說,待在自己房裏沒出來。
邱秋看向沙發中央的律師,道:“金律師,麻煩您說一下,現在的具體狀況。”
金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我已經問過警局的朋友,他們說華氏控告冷宴盜取他們西郊開發的設計圖紙。”
“放屁明明是他們盜竊咱們的圖紙。”一個負責人說道。
邱秋扶額,前段時間因爲圖紙問題,冷氏已經發過聲明,但是沒有證據,所以冷宴一直沒理華氏,但是沒想到被華氏反咬一口。現在他們敢公然控告,一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
邱秋問出自己的疑問。
“沒錯。”金律師看向邱秋,目光有些讚賞,“聽說華氏拿出了設計圖紙,指責我們抄襲。”
一位帶着眼睛的設計師開口:“不可能,設計圖是設計總監帶着我們兩個人加班加點一筆一劃趕出來的。”
“現在設計圖紙在哪裏”金律師問。
衆人面面相覷。
“應該在設計總監那裏。”說完幾人環視四周,沒在客廳看見設計總監的影子。
“奇怪設計總監怎麼沒來”
邱秋看向杜力,杜力神色有些異樣,走到邱秋身邊低聲說:“電話打不通,已經讓人去家裏看了。”
門鈴響起,杜力去開門,徐曼和於晨走進來。
“人這麼齊都研究出什麼來了”徐曼進來就問。
杜力把剛纔的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一下,徐曼眉梢挑起:“冷宴莫名其妙背鍋了”
於晨輕咳一聲,示意徐曼收一收自己臉上的笑意,走到邱秋身邊對她點了一下頭,問:“現在怎麼辦”
“想辦法收集證據,證明冷宴被誣陷。”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警察是直接進來的,所以在場大多數人都見到了。我藉口說冷宴協助調查白天的事,但是回去後他們恐怕就能查到了。”
於晨點頭:“敢當衆把人帶走,恐怕是背後有人授意。證據的事是其次,但是明天公司要面對的事纔是最主要的。”
邱秋默然,她只想着把冷宴救出來,忘記了公司的事。
“冷氏最近的問題不少,合作商恐怕會呈觀望狀態,讓公關部穩住,這幾天把問題解決應該沒什麼問題。”徐曼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會盡快聯繫證券交易所發佈停牌公告,停止股票交易。”
邱秋聽着他們說着,對公司經營的事情她不太明白,只需要聽着就好。
“我和於晨這裏穩住公司。”徐曼看向邱秋。
“明白,我和杜力還有金律師蒐集證據,證明冷宴清白。”
幾人很快分工完成。
杜力派去尋找設計總監的人已經回來,說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設計總監家裏空無一人,而且屋裏一片混亂,顯然是被人翻過。
幾人聽得皺眉,這時一個設計師說,設計總監在上次設計圖紙被盜之後把設計圖鎖在辦公室的密碼箱裏。
杜力立刻讓人去找。
因爲時間不早了,邱秋讓他們回家,並且對今天商議的事情保密。
杜力讓人去設計總監的辦公室拿到了設計圖紙,一同去的還有一個參與繪製的人。這才發現,設計圖紙已經被人掉包,現在的設計圖紙明顯是後繪製的。
邱秋握着圖紙,心裏微涼。
唯一的物證已經被掉包,設計總監不見了。現在怎麼才能證明冷宴的清白
“監控錄像調出來了嗎能不能看到設計總監是怎麼離開的。”
邱秋看着走過來的杜力問。
杜力收起手機,擡眼道:“已經查到小區的監控,設計總監是昨天凌晨拉着箱子匆匆出去的,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連夜走的,目前一家三口不知所蹤。”
“而且他走後沒多久,就有一羣黑衣人闖入他家。前後不過一個小時。”
邱秋的心一沉。
“能查到他們去哪了嗎”
“查不到,他們沒開自己的車。小區門口的監控顯示,他們上了一個套牌的車,然後就找不到了。倒像是被誰接走了。”杜力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邱秋深吸一口氣:“繼續查。”
邱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天已經矇矇亮了,邱秋看着天空暗淡的啓明星,心裏也跟着染上淡淡的愁緒。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牀上,明明忙了一天一夜,邱秋卻毫無睡意。
她腦海裏一直在思考冷宴被帶走的問題。
華氏控告冷宴盜取商業機密,現在他們手中掌握僞造的證據,而冷氏這邊拿不出證據,唯一有可能證明的設計總監卻毫無蹤影。
邱秋腦中靈光一閃,快速起身拿起手機,撥通了金律師的電話。
“喂。”電話那端的聲音帶着沒有睡醒的沙啞。
“金律師,我是邱秋,對不起在這個時間吵醒你。”邱秋歉疚地開口。
“沒事,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那端傳來一陣摩擦的聲音,邱秋想他應該是起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策劃部的副經理,他是不是還在裏面”
金律師略一思索就知道邱秋說的是誰。
“對,但是他一直拒絕認罪,冷氏只有他偷竊的監控證據,關於他的案子,好像下週初審。”
“能不能讓他證明是華氏偷竊圖紙”
金律師擰眉:“有點困難,不然他不能一直不認罪。”
邱秋有些失望。
“你這麼說倒是提醒我了,他一直拒不承認,而且拒絕配合,拖了這麼久,明天我要去看看,如果他要是這個時候反咬一口,做什麼對冷宴不利的僞證那就麻煩了。”金律師想的比她多一點。
掛了電話,邱秋想到律師的話,越想越心慌。
如果他反咬冷氏一口,那麼到時候認證物證具在。冷宴這個商業盜竊的罪名算是安定的。
金律師也說了,如果這樣,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是免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邱秋和金律師一起去看冷宴。
冷宴依舊穿着昨天的白色襯衫,只是領子上有些褶皺。
一雙眼睛依舊幽深,看到邱秋時才染上一點溫柔。
“昨天沒睡好”冷宴隔着桌子問邱秋。
“你在裏面沒事吧”邱秋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有些冰涼,和冷宴溫暖乾燥的大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宴把她的手包在手心裏:“你不用操心,有什麼事讓杜力和金律師做,公司有於晨和徐曼,不會有什麼事的。”
邱秋聽着他的話,淚水溢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