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她開了幾片感冒藥讓她吃了好休息。
“這樣的好天氣你也能感冒,真是廢物。”豔姐塗着紅指甲的手劃過邱秋的臉。
蘭蘭看的膽戰心驚,連忙前拉過豔姐的手討好地說:“豔姐你可得小心點,可別傳染了,這炎熱的天氣感冒了可遭罪呢。”
豔姐哼了一聲,收回手。
邱秋坐起來,撈過一邊的衣服要穿:“豔姐您等我幾分鐘,我馬穿好衣服。”
說完拿過一邊的衣服要往身套。
她在打賭,賭豔姐不會讓自己一個感冒的病人去接客。倒不是因爲心疼她,而是怕把病傳染給了客人。
她一件一件地穿着,豔姐在一旁看着。邱秋心跳得有點快,穿高跟鞋的時候,身子趔趄了一下。
蘭蘭看着她東倒西歪的樣子,心有些擔心,但是也不好出聲。
等到終於站好了,豔姐才發話:“既然感冒了好好休息,醫生多給她開幾片藥,明天要是不好,我拿你是問。”
臉帶着涼薄的笑意,說出的話卻帶着狠厲的威脅。
醫生在一邊連聲應着。
邱秋悄悄鬆了一口氣。等人走了,邱秋纔在牀邊坐下,豔姐太狠,她還真怕剛纔她看穿她。
醫生給邱秋留了很多藥,叮囑她一定好好喫。
邱秋嘴答應着,但是那些藥轉身被她扔進抽水馬桶。
“你這樣不行的。”等屋子裏剩兩個人了,躺在牀的雲舒突然說道。
邱秋擡眼看着她,沒說話。
“我剛來的時候也想過裝病,但是很快被發現了。別看豔姐說是放過你了,其實眼睛毒着呢,你要是明天還不好,她也會帶你出去。”
她耐心解釋。
“不管怎麼樣總得試試。”
雲舒見她堅持,靠在牀不說話。她本來不是話多的人,跟邱秋這兩天說的話,她這幾個月來說過的都多。
邱秋鑽進洗手間,涼水一盆一盆地往身倒。
她本畏涼,所以即使這樣炎熱的天氣泡在涼水裏還是讓她渾身打顫。
回到屋子裏蓋着厚厚的被子,這樣一涼一熱,果然加重了她的病情。
第二天蘭蘭到午都沒看見邱秋起來,一探額頭才發現她燒的厲害,立刻叫醫生給她看。
這麼一折騰,邱秋也醒了,撐着昏沉的頭看着醫生。
“醫生,我感冒是不是快好了?”她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此刻頭重腳輕,看着醫生都眯着眼睛。
“給你的藥吃了嗎?”
“吃了。”
豔姐在一邊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好像能喫人。
“真吃了?如果我要是知道你沒喫,故意給我裝病有你好受的!”
“豔姐從我進來那天我知道得聽你的話,你覺得我敢騙你嗎?”邱秋說道,看着她目光含着委屈。
好像豔姐真的冤枉了她一樣。
她不需要豔姐心疼她,只要知道她是委屈的行。
要說跑跑不出去,但是演技這種喫飯的傢伙她可沒丟,此刻用它賣慘正好。
醫生低眉沉思,翻了翻她的眼皮,讓她張嘴看了看她的嗓子。
“你先把這藥吃了。”說完拿出幾片藥交給一邊的雲舒,“喂她喝下去。”
然後起身看着一邊的豔姐說道:“豔姐,你跟我出來一下。”
雲舒聽從醫生的吩咐,給邱秋喂藥,藥遞到嘴邊的時候,邱秋推開她的手,對着她微不可見地搖搖頭。
雲舒見沒人注意她,湊到她身邊低聲說:“39度2,你想過不吃藥的後果嗎?”
見邱秋還是搖頭,她象徵性地把藥在邱秋嘴邊放了一下,然後遞給她水杯。
“流感?你確定?”
走廊的拐角處,豔姐看着一邊的醫生問道。
“我還不確定,不過症狀有點像。”
“不可能,這丫頭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豔姐否定。
“流感是有潛伏期的,所以我才問你她從哪來的,有沒有接觸過流感病人。你要知道這次流感在好多國家爆發,已經死了幾個人了,我這也是爲了咱們考慮。”
豔姐臉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她是賣別人一個面子才把邱秋留下來,如果要是查出流感了,再傳染了其他姑娘,她可賠大了。幸好還沒有客人接觸邱秋。
豔姐在醫生耳邊耳語了一陣。
醫生臉的表情有點變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沿海城市有不少人感染流感了。”
“真的?”饒是豔姐,臉也有點變化。
“嗯。我建議把她送到醫院,是不是具體化驗一下才知道。”
“我去聯繫。”豔姐說完給醫院打電話。
邱秋當天下午被送去醫院,一番檢查下來發現只是普通的感冒。
坐在車,邱秋看着外面的街道出神。臨近傍晚,街邊的好多小喫擺出攤位,各種膚色的人混雜在人羣。邱秋甚至看到不少漢字。
“豔姐,我要去廁所。”邱秋忽然出聲。
“去廁所?”豔姐挑眉,嫵媚的眼睛裏帶着點淡淡的笑意。
“好。”
豔姐揮手讓司機停車,車子在一座百貨大樓停下。
“去吧。”
豔姐大方地讓出位置,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跟在邱秋後面。
邱秋低垂着頭走進洗手間,一進去她四下打量着。裏面有一個穿着長袖對襟褂子和筒裙的婦女。
邱秋和她了很久,才勉強讓她聽清楚自己的意思。
門外保鏢等了很久沒有等到邱秋出來,他喊了幾聲沒有聽到迴應,察覺有些不對勁,立刻踹開女洗手間的門,發現裏面只有一個老撾婦女。
“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穿着牛仔褲和t-恤?”他說的是老撾語。
女人點點頭,指着窗外。
保鏢看見半開的窗戶,毫不猶豫地轉身去追。
過了一會兒,邱秋才從裝水的紅桶裏起身,把自己手帶着的好玉鐲拿出來交給那個婦女,然後指指她身的衣服。
那女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但是看見那鐲子,還是把身的衣服脫給她。
邱秋換了一身衣服,很快融進商場裏來來往往的人羣裏。
“從洗手間跳窗逃跑了?你看見那扇窗戶多大了嗎?能塞進去她嗎?”豔姐問。
保鏢搖頭,他還真沒仔細留意。
“下次長點心吧。”豔姐的手指在他頭點了點。
邱秋失蹤了,豔姐好像一點都不着急。一個小時之後才讓人去找。
邱秋用那個女人兜裏僅剩的一點錢,買了一頂帽子。跟攤主商量了很久纔買下來。
她帶着帽子,跟在幾個婦女後面溜出商場。
街道人聲鼎沸,狹窄的道路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人,路邊還有很多小商販擺着攤子賣各種小喫和百貨。
邱秋對這樣的環境很滿意,在這樣的環境裏要想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倒是聰明,以爲藏在這裏我找不到你了?”
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蹲在地的人心裏猛地一跳,沒出聲,靜靜看着前面出現的幾雙腳。
豔姐掀開她頭頂的帽子,邱秋知道裝不下去了,擡起頭看着她。
“一個小時,我讓你跑了一個小時你最後都沒跑出我的手掌心。”豔姐看着她,眼閃過譏誚。
邱秋沒看她,看了一眼她身邊穿着綠色制服的警察,還有不遠處那個老撾的女人。她身還穿着她的衣服,但是她避開邱秋看過來的視線。
邱秋再次被架回那輛車。
“知道爲什麼讓你跑那麼久嗎?”豔姐伸手捏住邱秋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手的力道大的出。
“因爲我想讓你知道,這是我的地界,算你再跑也跑不出去。”
豔姐看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眼睛看到恐懼,但是沒有,裏面除了恨什麼都沒有。
“和那個死丫頭一樣犟,我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她鬆開手,邱秋的下巴已經紅腫。
“你不是對暗房感興趣嗎?既然如此我帶你參觀一下。”
邱秋瑟縮了一下,看到豔姐眼的嘲諷。
暗房的事情她只問過兩個人,豔姐怎麼會知道?
進了夜總會大門,豔姐把她帶到地下室。邱秋從沒來過地下,有點潮溼。
她跟在豔姐身後,灰色的牆壁還有昏黃的燈讓她想起世紀二十年代監獄逼供的環境。
門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還有說不清的味道,
邱秋跟在她後面慢慢走,裏面的空間很大,邱秋看見裏面的鐵籠,有幾張牀旁邊擺滿了針管,還有電椅,有一個大浴盆,裏面充滿了惡臭的液體,旁邊的架子還有血跡,邱秋臉色微變。
“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嗎?狗籠,把人圈在裏面,喫喝拉撒全在這個狗籠裏。還有這個盆,裏面都是屎尿,不聽話的人把她浸在這裏,出去之後絕對會聽話。還有這個。”
豔姐把她領到最裏面,“水刑聽過嗎?毛巾鋪在你臉,然後給你澆水。當然我們的目的是懲罰你,不會真的把你弄死,所以時間很短,但是那滋味也不好受。”
“和你一個屋子的雲舒受過水刑。”
邱秋腿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豔姐適時讓人把椅子推過來。
“本來像你們這種不愛接客的人,我以前是直接找幾十個人霸王硬弓的,但是後來有人在我這設了一些這個,我覺得有意思拿給你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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