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瑾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在攤主和買家眼中的無價之寶,在我眼裏可能一文不值,我認爲的好東西,別人也不一定看上眼走,我們瞧瞧去”
兩人不動聲色地擠到攤位前,隨意打量着。
攤位前還有四五位顧客,但大都也是詢問不買。
“老闆,早上好啊,今天開張了沒有”江元瑾隨意拿起一個古幣在手裏把玩着。
攤位老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滿臉鬍渣子,看起來有些邋遢。
“剛出攤呢,看上哪樣,我給你便宜點。”攤主打量了下江元瑾,笑着說道。
一般來說,在古玩市場,沒開張第一筆生意都有的談,會便宜很多,討個喜頭。
“行,那就先謝過老闆了。”江元瑾笑着說道。
隨意看了幾分鐘之後,江元瑾拿起一個頗爲陳舊的令牌,木質,淡黃色中帶着焦黑的痕跡。
令牌的正面刻有“五雷號令勒”,反面則是一副道士驅鬼圖,頂部“生”,底部“煞”。
“小夥子,有眼光啊,這可是道家的五雷令,可靈光着呢,辟邪驅鬼,是個老物件,給你個便宜價格,五千吧。”攤主友善地笑着。
但在旁邊幾個老顧客看來,卻又是另外一個光景了。
“這徐老頭,也在坑新人了一個破木頭,也敢開價五千”
“是道家的五雷令沒錯,但這棗木帶黑斑,是塊廢木,價格兩百頂天了”
“就知道欺生,五千都剛開口,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幾個老顧客腹誹了,幾人對視了一眼,卻是心照不宣。
攤主在賣物件的時候,旁人是不好開口的,不然就是壞人財路,會起衝突的。
而且,在古玩市場,要靠的就是自己的眼力,你要是眼力不行,智力再不行,被坑了也只能說活該。
周芷嵐觀察了下攤主和顧客的表情,便心中有數,她輕拉了下江元瑾的袖子以示提醒。
江元瑾不動聲色,他細細打量了這五雷令,用指肚摩挲令牌上的黑斑,以及肉眼不可見的小黑洞,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心中有數,這五雷令,別說五千了,遇上真正識貨的,恐怕五百萬都捨得
不過他臉上卻露出遲疑之色,小聲地嘀咕着:“五千也太貴了吧”
攤主心中一喜,知道這一筆交易有望。
這個五雷令他是在一副鄉下人家買的,因爲木帶黑紋,重量還比正常的棗木輕,顯然是內有蟲蛀,所以壓到了五十元的價格收來。
他看江元瑾是生面孔,年紀又小,開出五千元的天價來試探他的深淺。
顯然,這個少年不怎麼懂行,雖然嫌貴,但卻不捨得放下,一下子被他看出了底線。
他壓制住內心的喜悅,故作沉吟一番繼續說道:“那這樣吧,今天開攤第一筆生意,大叔我喫點虧,給你四千五的價格你看如何”
“五千五啊還是有點高,這樣吧,大叔,我口袋中只有三千塊錢,你看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算了”江元瑾猶豫了下,咬牙說道。
周芷嵐有些焦急,攤主試探的手段她一眼便看穿了,偏偏江元瑾卻輕易上當了。
三千塊攤主心中大喜,相較於五十的購入價,這可是翻了六十倍啊
開張第一筆生意,成了
似乎擔心江元瑾反悔,攤主還故作猶豫,片刻後才嘆了一口氣說的:“好吧,好吧,開攤第一筆生意,大叔我就喫虧點,就三千賣你了”
幾位老顧客看在眼裏,心中暗道,徐老頭果然奸詐,這演技,怎麼不去混娛樂圈啊
這後生是要喫大虧了這破木頭那裏值三千塊錢啊
江元瑾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數了三千塊錢遞給攤主。
或許是有些急切,攤主把五雷令往江元瑾手中一拍,迅速接過江元瑾的錢。
這錢啊,只有拿到了手裏纔算安心,不然談得再好都有可能黃了。
攤主再擡頭看向江元瑾時,眼眸中不自覺得流露出些許嘲弄的情緒,這傻崽子,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今天第一筆生意,就大掙幾千,真是夠幸運的。
他正想着,卻聽到攤前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小夥子你手裏的這個令牌願意轉讓麼我願意出價五千塊,你意下如何”
什麼,五千塊攤主有些懵了,這是傻子太多,假貨不夠用了
攤前的幾個顧客也愣住了,這破木頭還有人要花五千塊錢
江元瑾擡頭看了他一眼,輕笑着說道:“咱們都是識貨的主,就別打馬虎眼了,真對不住,不賣”
對方尷尬地笑笑,卻還是不願意放棄,豎起一根手指頭說道:“遇到行家了這是,一萬如何轉手就掙七千”
攤主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一萬塊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這東西能值這麼多錢。
幾個老顧客也看出點意思來了,如果不是兩人在演戲下套的話,那這他們瞧不上呀的破木頭真的值上萬啊
看着徐老頭一臉懊悔的表情,他們有些幸災樂禍,叫你心黑,這下喫大虧吧。
他們原本想着這木牌能值個萬把塊錢已經頂天,卻沒想到那少年依舊搖了搖頭。
江元瑾掂量着手中的五雷令,笑道:“都是行家,說這些就真的沒有意思了,這五雷令,別說一萬不買,你出十萬,一百萬,我都不會轉手給你的”
一百萬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江元瑾,這個木牌能值一百萬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值錢。
看着少年和買家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在演戲,難道說着木牌真的這麼值錢
他們不禁看向了攤主,如果這木牌真值這麼多錢的話,那徐老頭這次是虧到吐血了啊
攤主表情更是懊悔難看,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也恨不得搶過江元瑾手中的木牌
一百萬啊恐怕他一年都掙不了這些錢但他此時卻只能是懊悔。
古玩街有個規矩,那就是買了不能退,買疵了叫打眼,一錘子買賣。
賣虧了,也只能怨自己眼力不如人呢。
但他依舊有些不甘這木牌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這麼貴